薛琦被逗乐了,敢情这小孩对自己身边的人是一点了解都没有。“哼,当然会有,还不少呢。”不说奚言,林遥也没好到那里去。
“你骗我。”大家都在骗她。
“你猜我骗没骗你?”
方潭内部对林遴的控制在这几周以来少了很多,薛琦没有过问具体原因,想来大概是林遴听话、驯服的表现赢得了信任。这个时间是必定没人的,都不用林遴给薛琦讲,天天泡夜场的人都是昼夜颠倒的,又不是人人都和奚言一样一天睡4个小时就足够。
两个人走出电梯,是个和酒店相仿的走廊,有着一模一样的房门。薛琦带着林沧走到最近的一间门前,掏出卡,刷开了门。
“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了。”
靠近虚掩的房门就能闻到一股糜烂的味道,不是什么恶臭,像是开败了的花瓣混着雨水腐烂的气味。林沧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下一秒她的尖叫刚到喉咙,就因恐惧而失去了声音。林沧捂着嘴,满脸惊恐地跌坐在地。兔子玩偶跌落在她身前,薛琦顾不上许多,赶忙蹲下身想要扶起林沧,一抬头,悟入眼帘的正是房门里将林沧吓得失语的景像。
房间里的女孩赤裸着,浑身布满或鲜红或青紫的鞭痕,被一根红绳牢牢捆住手臂吊在了天花板上。她的腿间插着一根不小的假阳具,震动声在四周安静的情况下格外明显。
林遴的表情一看就是彻底不清醒了,她没有满脸痛苦,反而是小声呻吟着,吐出舌头仿佛还再期待更多刺激。薛琦定睛一看,发现她扭动的腰肢上勉强挎着一条小小的丁字裤,是用来防止震动棒滑落的。而那上面,还卡着一只注射器。
薛琦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但林沧却在她愣神地时候起身朝来时的电梯跑去,狂按着下行的按钮。薛琦追过去,发现电梯停留在一层迟迟不肯动弹,又在等待了十几秒后开始上行。
有其他人要上来。
她当机立断挟住林沧就往回跑,跑到一个她熟悉的房间,刷卡进门,一气呵成。
是冰毒。冰毒是皮条客们最爱拿来控制手下女孩的毒品,冰毒对女性身体的破坏性更大,且每次摄入后都有春药般的催情效果,因此还诞生了“冰妹”这种特殊的妓女。而据她了解,奚家的人是不碰毒的。可以装作没看见,但一定不能亲自碰毒,奚楚瑜是一个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谨慎的人。他最大的成功秘诀之一就是看得懂上面的眼色,“黄”和“赌”都不是大问题,惟独“毒”是上面真心要禁的东西。都不用薛琦在这行呆得太久,随便看看新闻都知道,虽说黄赌毒时常一起出现,但警察缉毒的和抓嫖娼力度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个的杀伤力更大、更受上面忌惮,再分明不过了。
平复好因突发情况差点一口没喘上的呼吸,薛琦回过神,发现刚刚还在靠墙干呕的林沧,此时已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喂,林沧,你没事吧。”
林沧的头上满是虚汗,发丝凌乱地贴着脸颊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地颤抖着。
“操,什么毛病。”薛琦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是真的慌了。她不知道林沧和林遴的关系如何,还当她们是好姐妹,林遴和林沧说说话,再求求奚言这事应该就能解决了。哪里晓得会是这般限制级的场面,她连林遴是不是故意的都不知道。
传言中的林沧是有抑郁症的,薛琦想起了这点来,小孩之前在她面前的表现都太过正常,使得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妈的,死就死吧。薛琦拨通了奚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