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琳(2/2)

希里摇摇头,“他们太常见了,我想要特别一点的,但是太凶猛的也不合适,所以还是小鸟吧。”

古尔德便将小球放进希里的手心,托住希里的手背,引导着希里。“那么殿下,现在闭上眼睛,这颗小球将从森林里诞生。”

希里闭上眼,脑海里浮现之前去海维斯时伯格颈间染上的雨林的味道,又想起马车上赛特手里的《百鸟图鉴》……手背传来古尔德手掌的温度,手心也感受到一阵暖意,随即又被绒毛代替。

希里睁开眼,看着手掌卧着的一只背部披着暖绿、腹部洁白的小鸟。

“这是绣眼鸟,殿下。”古尔德轻轻触碰着小鸟的下巴。

“好美丽的羽毛……”希里着迷地捧起它,用唇瓣感受它柔软的绒毛。

古尔德说:“‘物灵’生出的宠物天然和主人有着亲密的情感,同时也不用担心它们的生存,它们的寿命与主人相同。主人亲和的人,宠物也会亲和他们。”

希里朝古尔德道谢,“谢谢你古尔德,我很喜欢。”

“殿下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古尔德说。

希里伸出食指在小鸟的背上轻抚着,“波琳。”

波琳在希里的掌心蹦了几下。

希里带着波琳离开了教廷,打算去伯格的家里,给他看看。

伯格家里的管家领希里到了会客厅,告诉希里,伯格目前还在巡逻,可能得等上一会儿。希里便问:“我能四处走走吗?”

管家行了个礼,“当然可以,王子殿下。”

波琳在希里的肩膀上“啾啾啾”地叫了几声。

希里在客厅转着,伯格在中央的墙壁上挂了一柄长剑,这是他们家族传下来的荣耀,在楼梯的顶端,也有伯格父亲的画像。希里想着,等伯格死后这里也会挂上他吧?随即又觉得这样不好,移开了视线,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伯格家里每扇门都开着通风,希里看向一间摆了大床的房间,确认了这是伯格的卧室。卧室的陈设非常简单,似乎伯格的“卧室”真的只是为了睡觉,除了衣柜和床头柜,连书桌都没摆。

“他难道都是处理完公务才睡觉吗?”希里想到自己卧室总是摆着各种书籍和政治文章的书桌,摇了摇头。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伯格“嗒嗒”的脚步声。

“殿下。”伯格似乎找了他一会儿,看见希里在卧室门口,才舒了口气。

希里指着肩上的小鸟:“我过来给你看波琳。”

伯格打量着希里肩头那只歪着头的小鸟,眼睛周围一圈白,从头到尾都是绿的,和希里的眼睛一样。

“很漂亮……”伯格反应过来,“难道是那颗‘物灵’吗?”

希里点点头。

伯格心里突然有些别样的情绪在沸腾,“谢谢殿下,让我和波琳见面。波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鸟。”

波琳又是蹦跳几下,扑着翅膀飞到了伯格的肩头。

希里见到波琳的反应,嘴角翘起来,笑得很高兴,“你也是波琳见过的最稳固的站棍。”

伯格用指尖碰了碰波琳的翅膀,“我的荣幸。”他看看天色,向希里说道,“殿下不如在这里用了晚餐再回去吧?我让管家先备些茶点。”

希里应下来,并提醒他顺便和车夫说一声。伯格便离开了,波琳又“啾啾”飞了回来。

逗了一下波琳的小羽毛,希里在伯格卧室里想找个位置坐下,坐床上不太好,坐窗台又太危险。希里最后坐在了床头柜上。

伯格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希里有些不安定地支着一条腿点地,半边身子倚着床头柜,柔软的大腿压在坚硬的桌面上,将臀部的曲线勾勒出来,他的手指叩着桌沿,指节微微泛白,手掌却因手里透着粉红。

他端着红茶和甜饼,感觉舌尖一阵发麻。伯格想吻他,但是他舔了舔唇角,克制了下去。

希里望着窗外出身,天确实有些暗了,伯格的花园里只有树长得很好,花倒是全是野花。

“殿下。”伯格出声提醒,希里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正坐在这间房里唯一可以放置餐盘的地方。

希里起身让开了,伯格放下餐盘时,指头仿佛都能感受到桌面的余热。

“你的窗户每天都这样开着吗?”希里搓了搓脸,走到窗边去,“不会积灰吗?”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窗沿,但是意外地只有些不足为道的细小灰尘。

伯格答道:“家里的佣人每天会打扫一次,通风会舒服很多。”他递给希里一杯红茶。

希里接过抿了一口,不知道靠近的气味来自窗外的树叶还是伯格。于是他凑近了自己去找了答案。

这把伯格吓了一跳。

“你这院子种的什么?”

伯格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脸渐渐浮上薄红,“香梾树,等到夏季,殿下再来时就会开花了。”

“我就说法地舔着伯格的唇,伯格将希里的舌尖缠住吮上去,扣着希里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得了趣的希里不再满足于侧身坐在伯格的身边,于是支起身子跨坐在伯格腿上,这下不得了,伯格痛得大叫一声,害得车夫赶紧用马鞭打了一下马匹加快速度。

希里被嚎清醒了,岔着腿勾着腰远离了伯格,“我……我轻轻的。”

伯格无奈地抽着气,揽着希里的腰,将他摁在了自己的胯上——一个远离自己的伤口但是又能让希里坐下的好位置。希里便继续小猫似的同伯格索吻,伯格才渐渐忘记此前的折磨来,和希里溺在这交缠的湿润里。希里用臀蹭着他,伯格也感觉到自己胯间的物事被希里唤醒,坚挺地被束在裤子里,顶着希里的臀缝。

倏地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希里被一股力量扯着往后退去,落到一个有些凉意的怀抱里。

是古尔德。

“你在对殿下做什么!”古尔德气愤地抱着希里,希里舔舔嘴唇。

“古尔德你别骂他,他让我很舒服……”希里不希望古尔德指责伯格。

古尔德似乎很想对着希里露出和善的表情,但是却无法忽视伯格升鸡勃勃的样子,一时面部有些扭曲。

古尔德看着伯格腿上的伤,还是压下了脾气:“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格也很尴尬,他正和希里吻得飘忽忽的,突然跌下云端。“府邸被袭击了,我猜测是奥维的魔法师,并且是个高种姓的家伙,他诅咒了我们。”

古尔德的脸色不好看:“你是想说刚刚我见到的其实是因为诅咒。”

希里答道:“不全是,那诅咒说的是被欲望吞噬。”

古尔德思索了一下,“跟我来。”随即指了指伯格——“你也来。”一会儿再处理你这个家伙。

伯格坠在两人后面,到了古尔德的书房,执勤的修女立刻去找来纱布治疗伯格的伤势。

古尔德:“奥维的魔法师怎么会来索克特?”

伯格指了指希里肩上的小鸟,“大概是因为波琳。”

古尔德:“收集癖?”

伯格摊手。

希里将波琳握在掌心,不让两人再讨论波琳。

两人显然也注意到希里的态度,他感到很不舒服,于是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诅咒不好办,我们得去把那个魔法师揪出来,只有魔法师身死魂灭,诅咒才会消除。”古尔德说着,“你们现在感觉诅咒的威力怎么样?”

虽然很不想听伯格对诅咒的陈述,但为了希里,古尔德还是很耐心地分析着。

“在面对殿下时,各个感官的感受都被放大了?”古尔德点点头,又看向希里。

希里有些不知所措,“我想睡觉。”

伯格和古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