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就一个呀,怎么了?”孟愫儿不解地看着宁如风。

宁如风不死心追问:“难道镇国公就没有其她夫人么?侍妾通房一类的有么?”

孟愫儿摇头,“当然没有,你长久待在南郡不北上,对元家的事很少耳闻,不晓得镇国公与宁氏是京中出了名的鹣鲽情深,镇国公膝下的一儿一女都是宁氏所出,镇国公本人更是从未纳过二色,因这事,镇国公本人可是极得陛下青眼呢。”

瞥见宁如风凝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

“没什么,”宁如风不动声色端起一盏茶,淡淡道:“随便问问。”

……

天色渐晚,宁如风将孟愫儿送回家,自己却不着急回孟府,溜达着来到京中一处茶楼,点了间上好的雅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门外响起敲门声,宁如风高声说了句“进”,门便从外面打开,来人正是程宋。

程宋进门后将门从里面反锁,来到宁如风面前,抱拳喊了句“世子”。

宁如风“嗯”了一声,淡淡道:“怎么去了这么些天才回来?”

程宋绷紧身子答道:“属下随那姑娘回去,发现她进了镇国公府,原以为她是府中侍女,能很容易打听到她的底细,谁知府里的人,上到管事的,下到做粗活的,要么不清楚她的来历,要么对她的身份讳莫如深,属下百般计策都使了,硬是撬不出半点口风。”

宁如风冷哼一声,“所以你并没有打听到有用的讯息。”

程宋心中一凛,赶忙解释:“属下不敢!昨儿个下午,府里一位婆子被咬伤,从外面请来大夫,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用银子买通那大夫,扮作他的侍童进府,属下长期练武,耳朵灵光,在那位受伤的婆子被诊治之时,遥遥听见屏风后几位婆子小声议论,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隐约得知,镇国公本人似乎……不止一个女儿。”

蕙质在院子里修养几天后,宁氏便着人送来一件鲜艳的婚服。

蕙质没有反抗,认命接过,言行举止亦是十分大方得体,挑不出半点错处。

自田仁家的出事后,蕙质直接一战成名,送婚服的人一开始还抱怨,觉得这是个棘手的差事,万一不留神刺激到这位小姑奶奶,自己岂非也要被狠咬一口?

但宁氏从来在府中说一不二,她吩咐下去的事没有哪个敢擅自更改,被点名送婚服的人纵然心底万般不愿,也不得不遵从命令。

可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顺利,蕙质本人好似并非外面传言的那般妖魔可怖,瞧着——目光在蕙质身上流转一番——还挺……温顺婉约的。

不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她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放下婚服就忙不迭离开。

蕙质瞥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身影,心底嗤笑,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再怎么小心谨慎都无济于事,还不如早早暴露獠牙,还省得白受这么些年的气。

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婚服整整齐齐在床上铺开,退后几步,斜倚在门框上,歪着脑袋看了它许久,思索小时候从外面听来的异闻。

听说穿大红衣服自尽的人怨气极深,会成为厉鬼?

如果传闻是真的就好了。

生前奈何不得这些豺狼,死后纵使不能报仇,吓吓她们,让她们知道天理昭昭也是好的。

想着想着,蕙质不由得深深唾弃自己,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鬼之事上,可想而知现实有多憋屈、多无能!

想通这一点,蕙质更觉憋闷非常,将房门关上,准备去外面散散心。

然而刚到门口,就发现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院门口,见她出来,立刻闪身挡住她的去路。

蕙质皱眉,“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婆子冷声道:“姑娘回去吧,夫人有吩咐,姑娘出嫁之前,不能踏出院门半步。”

蕙质没说话,只冷冷看着她们。

两个婆子都是练家子,哪里会被一个小丫头的眼神吓着?

虽说这个小丫头凶悍异常,但她们也不是好惹的,有得是力气和手段。

其中一个婆子冷嗤一声,不屑道:“姑娘这般看我们作甚?是想与我们比划比划么?虽说夫人有吩咐,让我们顾及你新娘子的身份,不要与你一般见识,但若是姑娘兴致来了,我们姐妹倒也能勉为其难陪你耍耍。”

另一个婆子也不甘示弱,接声道:“是呀姑娘,如今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称道您的英勇事迹,可巧,我们姐妹学过几招把式,姑娘若不嫌弃,尽可试试。”

蕙质目光在两位婆子健硕发达的肌肉上轻轻一扫,轻挑眉梢,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才不会傻到中激将法,白挨一顿打。

不仅不生气,反而对着两位婆子盈盈一拜,笑容温柔婉约,“两位嬷嬷误会了,蕙质一个弱女子,哪里能与两位前辈相提并论?依我看,两位嬷嬷个个都是女中豪杰,留在这看守我这么一个卑贱之人,委实屈才,蕙质心中惶恐不安,又哪里敢冒犯呢?”

说罢,垂下眸子对二人点了点头,很识时务的回到房间待着。

激将不成,反被将了一军!

两个婆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位婆子才讷讷说道:“这丫头段位真高,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咱们下不来台。”

另一个婆子望着虚掩着的房门,叹道:“若非如此,夫人也不会这般容不下她。”

平心而论,蕙质十分貌美,比被誉为“绝世仙姝”的元筠姌还要漂亮许多。

若只是个空有美貌的蠢货倒还罢了,偏她还有颗七窍玲珑心。

一个女人同时拥有美貌和智慧,那么她的杀伤力是致命的。

女人才最懂女人,将心比心,若是自己辛苦养育的女儿,比不上丈夫一夜情留下的产物,母亲的天性和女人的嫉妒心会让她陷入癫狂,进而对这个产物施加最疯狂的报复。

蕙质很不幸,因为自己的身世和本身的优秀被刻意针对许多年。

她是罪有应得么?

应该是吧,毕竟谁叫她不长眼,投胎到韫儿的肚子里。

在宁氏这种人看来,蕙质生来就具备原罪,即使罪魁祸首是元振,是她的丈夫,而韫儿只是个受害者,蕙质更只是个受害的产物,但谁叫元振是她的丈夫呢?是她孩子的父亲呢?日子总还要过下去,那么韫儿和这个产物就活该替元振承担罪责。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