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诊断

diagnosis

医生依照病患的脉搏与财力所做出的判断

“sky,抱歉,爸爸妈妈不能照顾你了。”

“sky,你一个人可以吗?”

“sky……”

“sky,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sky,不要随便相信这种地方的人。”

“sky,你怎么可以跟那种人交往?”

“sky,他是个混蛋!”

“sky,sky……”

sky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重新开始做这样的噩梦——明明已经这么久都没梦到以前的烂事,但在pai以开玩笑的口吻向他“表白”时——是的,仅仅是一种玩笑——他还是愣在了当场。

pai看着他的反应笑出了声:“我开玩笑的。”

sky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在这个alpha面前表现得一点都不游刃有余,甚至急躁毛糙得像个小孩,他的神情反应都被alpha尽数拿捏。

sky的脸上忍不住涌出控制不住的恼怒。

“但你的反应还蛮有趣的。”pai眯起双眼,“说不定真的会很有趣。”

sky不得不重新拾起他防御用的冷漠疏淡:“如果我的反应有趣到能够满足你那无聊的征服欲的话,你就当作我已经被你的魅力所征服,彻底拜倒在你的脚下对你伏首帖耳了吧。”

他不想再跟这个油嘴滑舌的alpha说一句废话,于是绕过pai的位置走出包厢——他宁可在外面三十多度的气温里中暑而死,也不想在包厢的冷气里忍受来自alpha的调戏和逗弄。

幸好phayu学长没有让他等太久,只是ra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脸的恼怒,sky也没有心情多问,他和ra同样不快,各有各的心事重重,以至于两个人回家的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ra一脸沉默严肃地开着车,像是才刚从某个人的葬礼上回来,而sky则抱着胳膊靠在座椅上,偏着头无神地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sky看向窗外的夜空,星星都还没完全消失,幽暗,冷清,疏漠。

房间里太暗了,暗得好像他整个人都悬浮在黑色的虚空中一样。

sky突然心慌起来,啪的打开了桌上的台灯,淡色的灯光照亮房间一角,映出熟悉的家具身影,才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现在才半夜一点多钟,他却已经毫无睡意,sky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在床上躺下去还是起来做些事情比较好——他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现在是暑假,如果是在学校,甚至是期末周,他都可以尽情放纵自己沉溺在老师布置的作业里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但现在他无所事事,只能在夜色里瞪大着双眼,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事一物。

“……混蛋。”sky喃喃自语。

从外府回来以后,phayu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不过pai也十分理解,毕竟同校的学弟闯出这样的祸事,还得要他这个直系学长来帮忙收拾,任谁都会觉得麻烦无聊,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对phayu对这个小学弟的偏爱和保护抱着一种揶揄的看热闹心态,也只有他敢在phayu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时敢吹着口哨靠近phayu身边讯问:“其实我还蛮好奇的,你之前认识那孩子吗?”

phayu倒没有对pai给什么脸色:“不算认识。”

他说:“回学校新生致辞的时候,教过我的老师说有个学生跟我当年念书时蛮像的。”

phayu说到这里时,神情变得柔和了一些:“鲁莽,自大,永远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自己肩负拯救世界的使命,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帮忙。”

pai笑着摇头:“你还有这样单纯的时期啊,真想不出来。”他拍了一下phayu的肩膀:“那你现在那么保护那孩子,是为了呵护你那已经逝去的青春?”

phayu显然也受不了pai这副油嘴滑舌的腔调,皱眉拍掉pai的手:“只是见过照片,不想直系学弟卷进这种事情而已——他那种勇往直前的勇气,还是用在社会新闻上面吧。”

pai挤眉弄眼地在那揶揄:“不要这么说嘛,还没进入社会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身为前辈的我们应该好好保护他们的赤子之心嘛。”

phayu翻了个白眼,明智地决定不和pai继续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从的准备,但pai就像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及时行乐,似乎真的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反叫phayu更加困惑pai的用意。

不过还没等他弄清楚pai究竟要做什么,就有新的事情出现,叫他无暇揣测pai的目的,不得不腾出手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窃取ra作业的老师辞职的消息传来时,ra正在sky家里,还有sig也在——不过sig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单纯只是需要借住sky的公寓两天,因为他和女朋友分居两地,约会太不方便,只好暂时住在sky公寓以便和女友相聚。

ra则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又不能对父母说,总是胡思乱想,干脆跑来sky家里待着,有个人陪伴着也安心一点。

“hey,你们两个怎么回事?”sig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暑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的?”

sky和ra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

sig搞不懂两个好友的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多问,只说:“教新闻采写的老师辞职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下学期估计我们会换一个新的老师哦。”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老师辞职的原因都跟ra脱不了干系。sky和ra又对视一眼,依然不回答sig的话。sig被他们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气得火大:“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没人理我?我说的话很无聊吗?”

sky终于开口:“不,不是你的问题,抱歉,sig,我这几天没睡好觉,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sig听到sky的解释,稍微消了一点气,又问ra:“你呢,ra,你怎么也无精打采的样子?”

sky连忙帮ra找借口:“他跟他爸爸吵架了,正不高兴呢。”

“吵架了吗?”sig瞬间释怀,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ra,我不知道。”

ra很想反驳那个人是什么狗屁“爸爸”,但看到sky警告的眼神,不得不又憋了回去,暗自生闷气。

sig终于出门去找女友玩时,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喂,sky,你干嘛说那混蛋是我爸爸?”ra直接质问。

“我哪有说他是你爸爸?”sky无奈,“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难道你要让sig知道你的那些事吗?”

ra被堵得哑口无言,嘟囔着:“……好不爽哦。”

sky戳着他的胸膛:“知道不爽的话,以后做什么事麻烦请你先考虑考虑清楚后果,不然以后那个混蛋大概不止要当你的爸爸,还要当你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喂,sky!你到底站谁那边啊?”ra彻底炸毛,与sky扭打在一起,“我已经很不爽了,你还帮那混蛋占我便宜!”

气氛终于变得和缓一些,sky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打不过你。”他重新坐好,直视ra:“所以那天,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ra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意又褪了下去,沮丧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准再插手后面的事情。”ra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沮丧。

sky叹口气,摸着ra的头发:“所以我一直说啊,我们身为猫,就不要想着跟老虎去斗,反正只有被吃掉的命。喵。”他对ra做了个鬼脸。

ra虽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暂时接受了sky的安慰。

然而,事情当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结束了吗?

反抗

dibey

用适当的仪式庆祝某项命令的成熟。

他管教我的权力确实很正当,

我的天性却是对管教表示违抗,

如果我不保持这样的习惯,

我和我的天性都将一样完蛋。

——伊斯拉菲布朗

新学期伊始,sky和ra重新回到学校。

ra依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sky只好轻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他了,我们快点走吧,能够把人捧到神坛之上,也能叫人粉身碎骨,而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手段,都是用来佐证文字的证据。”

phayu的目光重新落在ra的身上,ra此刻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现在我可以来解答ra同学的那个问题了——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问题,新闻的报道价值不在于这场比赛是否合法,也不在于是什么样的比赛,一桩新闻值不值得报道,该怎么报道,报道出来能得到什么,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价值,在你弄清楚这几个问题以后,再来思考‘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个问题吧。”

phayu的针对性太过明显,即使不知情的人也隐隐察觉新来的老师似乎和ra不太对付,两个人在教室里就隐隐有了较劲的意思。

sig忍不住小声问:“sky,phayu学长和ra以前认识吗?ra得罪过他吗?”

sky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phayu并不回避ra的眼神,坦然道:“今天虽然是第一堂课,但是我也要布置一份作业给你们——不管什么题材都可以,同样的一件事,用不同的照片和文字报道,并且两种说法都要合情合理,不可以为了完成作业而胡编乱造,这份作业期限是一个月,我想应该够你们捕捉素材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吧。”

教室里发出哀叹声。

“这什么作业啊!”

“好奇怪的作业要求,同样的事情要写两种不同的报道,不能胡编乱造,不能不合理,这谁写得出来?”

“phayu学长怎么上起课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好严肃哦。”

“早上还在开心可以看到帅哥上课,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啦。”

ra在纷纷扰扰中沉默地收拾书包快速离场。

“ra!ra!”sky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你等等我。”

“sky,那个混蛋摆明就是在针对我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他在课堂上阴阳怪气说我连那些问题都搞不懂就不该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他根本就是在说我蠢嘛!”

ra真的气坏了。

sky很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别忘了,现在他算是我们的老师,你的期末考核握在他的手上。我劝你这学期还是乖一点,不要随便招惹他啦。”

ra握紧拳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什么代课,分明是怕我出去乱讲话所以找借口来监视我,sky,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sky理解ra的怨气,要在讨厌的人手底下上一学期的课实在是太憋屈,可惜他也只是一个任人揉搓的学生,无法像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总裁一样手一挥就换掉给他们上课的人选。窝囊的人有窝囊的调节方式,他揽住ra的肩膀:“好啦,不要生气了嘛,今天只有一节课,反正之后没事,我请你吃饭吧。走嘛走嘛。”

ra被sky拖着去食堂吃饭。

新学期第一天,并不代表他们的课业就会轻松,上完白天的课后,学生会还要准备迎新活动,sky作为学生会重点培养的骨干,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而ra为了不去想那个讨厌的phayu学长,也跟在sky身边忙忙碌碌不让自己停下来。等他们忙完第一天的事情预报回去睡觉时,天都已经黑了。

“好啦,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明天见。”sky把ra送上车,他住的地方比ra近多了,ra仍住在家里,开车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他则是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sky正准备回家,迎面却运气不好地撞上了某个熟悉的人。

“hi,sky弟弟,又见面了。”

一辆风骚至极的黑色跑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是那个更讨厌的prapai。

极无可能之事

ipossibility

他用庄严的神色讲着故事,脸上带着一抹温和、忧伤的情绪。

当你仔细想想他说的内容,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吧,

不过群众们却听得如痴如醉,连连称奇,

说那是他们听过最动人的事。

只有一个男子不发一语,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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