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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此仓促,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准备,能临时拉裴容辙做帮手已经很不错了,方孜嵘点点头,正正领结起身上楼。

裴容辙看着他的身影出了大厅,赶紧去找孟循辙,不然光凭他自己怕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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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打开,方孜嵘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给裴容辙发了条微信,然后跟着秘书穿过走廊。

停在门口的时候,他把门牌号也发过去,然后删掉记录。

门被秘书打开,他恭敬地把人请进去,然后站在门口守着。

屋里播放着贝多芬的《命运》,方孜嵘瞥了一眼关上的门,听得出来大概到了。

方孜倦靠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拿着一只指挥棒十分投入,曲调的欢快和活泼和两人之间的沉闷提防形成鲜明对比。

意识到他的出现,方孜倦仍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帮他倒一杯酒,放在他桌子上。

“别那么拘束,坐。”

他说完,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两人的交谈空间霎时被扩大。方孜嵘坐在他对面,看了一眼他倒的酒,不为所动。

方孜倦给自己倒了另一瓶,自斟自饮,一口酒被他品味一番之后,才开口。

“阿嵘,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刚被接过来的时候,那阵子我们好像有一两年是可以玩到一起的。”

方孜嵘知道他叫自己来不止是追忆往昔,并不搭话,由着方孜倦自顾自地说。

“那段日子,现在再想起来,我也觉得是比较快乐的。我以为我终于有了父亲,家庭终于完整了,我的母亲再也不用在夜里偷偷地哭了。直到我见到你的母亲。”

他翘着二郎腿,笑着对方孜嵘道:“然后你知道的,我母亲被你的母亲杀了,她明知道她怀了孕,故意把她推下楼,我母亲身子娇弱些,没坚持到医院就去世了,这些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方孜嵘内心叹气,关于母亲做的这件事,他也无法评判。

见他还是不说话,方孜倦意味不明地轻笑:“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知道的,我从小日子过得不好,好不容有了你这么一个兄弟,我当然喜欢!你可是我的亲兄弟!”

话音未落,他和煦的表情忽然阴沉下来,比六月的天气更加莫测,只几秒钟的功夫,他便提着方孜嵘的衣领把他撞在靠背上,目眦欲裂地看着他。

咬牙切齿:“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要是一直傻一点,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偏偏你比我还聪明,偏偏那个老头子就看重你!你口口声声说你为了方氏怎样怎样,但是你知道我为了方氏做了多少吗?!”

他恨恨松手,把方孜嵘推搡得倒在沙发上,自己则优雅地将一只手放进口袋里,叹了口气,又像变了一个人。

“那个老头子,他是真的迂腐!自己废物就算了,眼睛也瞎!他竟然只是因为你是正妻的孩子,就固执地一定要把方氏交给你!还让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你!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把方氏带到如今的蒸蒸日上!他现在要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让我!去辅佐我仇人的儿子!方孜嵘!你说!我还怎么把你当成弟弟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