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璔想约会啊”(1/2)

“……”

两人对视片刻。阳光照在兰璔细腻白皙的脸颊上,莹然生辉,虹彩悠悠,简直让人不敢直视。李盈洲似乎准备发火,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哑了,目光也躲闪起来。他撇了撇嘴。

“……不行。”

“你傻吗。”兰璔淡淡道。“白嫖都不乐意。”

“谁白嫖谁啊?”李盈洲骂道,“你喜欢我,你才占便宜吧?我又不喜欢你。技术还那么烂,弄得我好疼,晚上都穿不了睡衣。我就当被狗咬了。”

他说完,觉得有点太难听了,赶紧瞥了兰璔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他虽然盛气凌人,但家教严格,不会骂人,对待漂亮的人更是风度翩翩。兰璔是个怪胎,如果频繁挨骂,也是他自己天赋使然,和李少爷的格调无关。

兰璔面目淡淡的,虽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接话。两人间陷入寂静。李盈洲局促地咕哝了一句,权当给了兰璔一个无形的台阶下:“……总之,我也不计较了,你就说你干不干吧。只要你能弄清楚那两个人是谁,把录像带拿回来,你要多少钱都行。”

见兰璔还是毫无反应,他又察言观色地继续说:“或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奢侈品,门票,和名人见面……你有喜欢的影星吗?想找个一起吃饭吗?我很爱看电影——”

兰璔想起调教显示器上的详细栏目,那三项需要解锁的东西。虽然规则不明,但通常来讲,把现有的东西全部完成一遍,就能解锁新的。

在目前已有的十四项里,只有一项不能在私密场所进行,需要李盈洲的配合。

“跟我出去。”兰璔打断了李盈洲的唠唠叨叨。

“现在吗?”李盈洲一愣。“去哪儿?离校要申请的。”

“不是。等我找到那两个人和录像之后。去……”兰璔想起刚刚半心半意中听到的话。“去电影院。作为报酬。”

李盈洲没立刻答应,半晌抱起手臂,俊气到近乎天真的脸上露出笑容。刚刚那副毫无把握的样子不见了,李少爷忽然显得神清气爽,愉快又傲慢。

“兰璔,想约会啊?”他坏笑着问。

兰璔淡淡道:“怎么着。我不是喜欢你吗。”

听他这样坦然,李盈洲眼睛登时亮了。一个身家亿万的家族继承人,竟然会为了被人喜欢这种小事开心,兰璔不能理解:明明班里一大半的人都追在他屁股后头,连老师也从来一句重话都不对他说。在学校之外,他只会更受吹捧。

看着兰璔毫无羞怯、坦坦荡荡的脸,李盈洲自信张扬的表象裂开一条小缝,双眼也重新狐疑起来:“等等,你不是戏弄我吧。”

他嘴巴一撇,眉头也气恼地皱起来了。每次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兰璔都想把他攥在手心,攥得吱呀作响,再摊开压平轻轻揉搓他。

“不是你自己说的?”兰璔喃喃,突然也有点烦躁了。

“的确是我说的!因为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李盈洲彻底支棱了起来,“你看就看,好歹拿本书挡着吧?直勾勾的,换个胆子小的就报警了。算了。你这样也挺有趣的。”

他顿了顿,忽然往后一坐,双手搭在修长岔开的双腿之间,腼腆又爽快地笑了:“之前还嘴硬,说什么不认识我,搞得我差点怀疑自己自作多情了。”

的确是自作多情,我在看窗户,而你恰好坐在窗边。不过,现在没必要告诉李盈洲了。

兰璔,无疑是个神秘莫测的舔狗,但依然是个舔狗——这是李盈洲和他相处几天得出的结论。

此人最擅长的,就是阳违阴奉:摆着张不情愿的臭脸,帮他剪绳子,借他衣服穿,挤在清洁间里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还跟维多利亚时代穿来的相思病小伙子似的亲他的手。但光听嘴里说的话,还会以为以上都是被强迫的。

说是被狗咬,实在有违良心。李盈洲胸前遭遇的折腾,比被狗咬爽多了。

现在,兰璔这家伙又嘴硬一番,最后还不是乖乖去找录像,居然不要钱,只想跟他出去看电影。李盈洲不打算去。他有着动物般的本能,对兰璔这种人心怀警惕,不过,他的虚荣也跟渴春的动物一样。

被兰璔这种不驯服的怪胎喜欢,真是……

爽死了!

没花多少力气,李盈洲就拿到了号码,加上微信。欣赏着兰璔的空白朋友圈,他多少有点沾沾自喜。

兰璔远近闻名,想追他的人女男不论,从校门口排到天安门。不过,谁都没能多跟他说两句话,谁也拿不到他的号码,更不会被他的双手爱抚、触摸。

除了他李盈洲。

李盈洲喜欢限量的东西。定制的东西。独他一份的东西。

下午一放学,李盈洲就隔着站在教室另一头,隔着乱哄哄的人群喊他:“兰璔!”他声音非常大,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惊讶地在两人间来回看——虽然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两个学生,但他们从没公开交际过。

更让人惊讶的是,兰璔还真应声走过去了。

……然后径直出了教室。

李盈洲在原地呆了片刻,浑不在意似的冲同学一笑,大踏步跟了出去,一把拽住他,拉到角落:“兰璔,你什么意思?”

“我没兴趣被你四处牵着炫耀。”兰璔意兴阑珊地扯回手。

“但是——”

“别烦了。我找到录像会联系你的。”

“不行。你胡搞怎么办,我得监督你,你每一步都得跟我报备。”李盈洲又抓住他。

他想了想,理直气壮起来:“资金是我提供的,这事儿我说了算。”

兰璔没说话,厌烦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盯着走廊窗户。

他好像比平时更冷淡,更阴沉,一副油盐不进的混账德行。明明下课前李盈洲偷偷看他,他还和平时一样盯着自己不眨眼,心平气和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李盈洲才有胆子当众喊他——

……

想到这儿,李盈洲一愣,忽然有点明白了。

他赶紧解释,有点心虚:“兰璔,我不是——我不是真把你当成什么东西,炫耀给人看的。”他的确有点这个意思,但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嘛。“我就是……想当众跟你说句话,让别人知道……知道我们认识了。”

兰璔还是不吭声。李盈洲继续硬着头皮嘀咕:“因为你平时谁都不搭理嘛。就像摸到了抓人的流浪猫一样,肯定会想让别人知道的,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当然,不是说你是猫猫狗狗啊,我只是随便打个比方……”

哎,越解释越糊涂。这不是李少爷擅长的领域。

之前没看出兰璔这么大脾气啊。

“还有,我之前说你图我钱,是气急了瞎说的,当时我情绪太糟了,平时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而且,我也没觉得你是……”那个词李盈洲都说不出口,“……出来卖的……你以后也别那么说了。”

“不用道歉。我的确是。”兰璔打断他。“算了。我没生气。走了。”

他把书包甩到肩头,转头就要走。李盈洲听他语气又平稳了,顿时狗胆复苏,几步跟上去,一直跟到校门口。一辆锃光瓦亮的豪车安静滑过来,挡在两人面前。

“上车,去我家。”李盈洲得意洋洋地说。他早过了炫富的阶段,但炫富给兰璔看有种别样的快感。“开战略会议,咱们商量一下录像的事具体该怎么办。”

兰璔叹了口气。“不是交给我查吗。”

“我都说了,我得监督嘛。”李盈洲催促他。“快上车。要不然,去你家也行?”

既然兰璔明确说了他家不混黑,李盈洲还挺好奇的。不知道这家伙家里什么样?

兰璔摇了摇头,坐进车里。“去你家吧。”

李盈洲家远没有兰璔想象中豪阔。车载着两人绕进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经过两道安检,停进地下车库。他们坐电梯上楼,验证过指纹,电梯门一打开就是隔音区,尽头只有一扇门。

“整栋楼都是这样,一层只有一户人。”李盈洲解释,“请进!”

虽然这也挺高级了,但:“你不住别墅?”

“住啊,但咱们不是要密谋吗。这是我以前在附近俱乐部练击剑的时候买的,很久没住过了。以后就是咱们的战略据点。这里不用钥匙,等会儿我把你的指纹录进去,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随时来。”

话音未落,就接到提醒,有人申请权限进入隔音区。李盈洲笑道:“我在路上订了饮料和吃的,应该是送到了。”说着又风风火火地出去,拎了几个设计品似的大袋子回来。

兰璔随手把书包丢到客厅沙发上,发出哐啷几声。李盈洲拎着袋子走进客厅:“你包里装的什么啊,那么大动静。”

“我渴了。”

“哦,你喝什么?鲜榨果汁和冰饮我都买了,茶也有,巧克力也有。”李盈洲掏出一排杯子,放在主厅吧台上。“饿吗?我定了starfo私人餐车,还有三星米其林的私厨……可能买多了……你好瘦啊,是不是吃特别少?……”

兰璔心不在焉地听他唠叨。书包里是通感玩具。意识到和李盈洲连着后,兰璔就把保护罩找了回来,平时装好,免得磕磕碰碰。他的确不算个圣人,但离施虐狂也还有段距离。

性折磨一个刚刚差点被强奸的人,也太掉价了。

……说到这个。

兰璔踢掉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李盈洲身后。

李盈洲正把外送西餐的保温铝纸掀开,端着盘子一转身,被兰璔吓得一个机灵。兰璔把盘子放回吧台上,手臂又懒懒散散地环住他,掌心在他后腰上搭着。

他也许剪了头发,依旧半长不短的,但没之前那么乱七八糟、四处乱翘了。垂下的额发间露出半睁的双眼,虹彩浅淡、睫缘深黑,依旧瑰丽无比。玉石般涔凉的鼻尖几乎和李盈洲的碰在一起。

李盈洲一阵由衷地发晕:“……干嘛。”

他话一出口就暗骂了一句:这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语调。兰璔要是立刻亲他,都只能算他自找的。

他舌头一直很敏感,但自从那天被兰璔夹弄过,就跟发了疯似的,一见到对方的身影就口舌生津,脑子里晕乎乎,除了那两根修长细白的手指什么也想不了。

不过,又不是亲了嘴就得谈对象。

兰璔已经低眉顺眼地答应帮他调查录像了。俗话说打一棒子给一颗枣,要是他真想亲李盈洲,又愿意好声好气地提出来……

李盈洲咽了咽,抓住兰璔手臂轻轻往后扯了一下,让他搂近些,两人胸口几乎压在一起。两人目光一触,李盈洲就垂下眼,看到兰家有些干燥、却仍显得诱人无比的嘴唇,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张开嘴小声喘息,热得鼻梁、眼尾烧红了一片。

他尝过了情爱滋味,不再害羞,只剩一种微醺又期盼的恍惚。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年露出这种表情,几乎显得甜美了。

“如果我力气够,我会把你抱到台子上,从下面把衣服掀起来,舔那个‘我之前摸的地方’。”兰璔说。“但我抱不动你。烦劳你自己坐上去吧。”

李盈洲听到一个舔字,瞳孔都要化了,红晕从脸颊一直漫进衣领里:“……什么?”

“记得把衣服掀起来。”兰璔淡淡说。“快点。趁我还想。”

他后退一步,示意李盈洲动作。李盈洲僵在原地,脑子里跟人轻轻嘴唇相碰的幻想还没散去,就要被人舔奶子了,大腿内侧一阵兴奋颤栗,但还有点古怪的失望。他含混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反手撑住台子,坐了上去。他一下子高了,胸口正对兰璔的头颅。

好像主动把自己安置好,把挺起来的奶头送到他嘴边似的。李盈洲咬住嘴唇,说不出是畏怯还是期待,犹犹豫豫地抓住衬衫下摆。

……不会真要他自己掀起来吧?

之前在学校的清洁间,兰璔也做过类似的动作。但他那么漂亮,还很自信,好像展示自己的身体是一种恩赐一样。李盈洲知道自己还算英俊,但和兰璔比差远了,以前也没做给别人看过,搞不好会很可笑……

一想到兰璔这混账可能看完了还要嫌弃,他就抓着下摆,不愿意动作了。

“快点。”兰璔不耐烦地说。

李盈洲没办法了,咬牙拉起下摆,没想到他胸肌鼓胀饱满,竟然有些拉不上去,只露出相比手臂皮肤有些浅淡、起伏不定的小腹,肚脐下方潮红一片,好像里面的酥痒已经透出来了似的。

是个人都会想撕开他裤子,把鸡巴捅进他又紧又湿的小穴里去,看看小腹的红潮会不会更深的。

兰璔呢,兰璔想不想?

李盈洲急促地呼吸,看实在拉不上去,开始用有些发颤的手解扣子,一直解到只剩最上面两颗。将衬衣向两边撩开,就露出了饱满诱人的胸口。

一侧乳头已经挺立,另一侧还被贴着膏药,也连着乳晕一起骚肿起来了。

“这是你上次弄的……”李盈洲似乎才想起来自己一边奶子差点被玩坏了,“碰到衣服有点疼,我就贴上了……”

“哦。那我就只舔一边了。”

“不行,另一边也……”李盈洲反应过来,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另一边也…也要舔……你揭掉不就行了。”

他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只手死死攥着衣料在两边,低下头等兰璔来弄。揭个药膏都得别人来,真是一点事干不了,兰璔叹了口气,说:“别夹着,把腿分开。”

“你还要干嘛?!”李盈洲面红耳赤地瞪着他。

“不干嘛。我得有地方站吧。”

李盈洲脸更红了,撇了撇嘴:“哦。”他犹豫了一下,翻开腿让兰璔站到中间,然后忽然跟生了横胆一样,将双手支到身后吧台,将重心往后一放。

顿时,他腿分得更开了,腰身向前挺起,胸口却离得更远。

如果兰璔想舔,就得往前俯身,求他挨近一点。

兰璔挑起眉毛。李盈洲笑嘻嘻的望着他,耳朵还红着,一股天真英俊的少年气,得意洋洋地咧开嘴,露出洁白的齿列。

兰璔往前一步,贴住吧台边缘,抓住李盈洲胯骨,往前狠狠一拽。李盈洲惊叫一声,硬起的阴茎一下子撞到他的腰腹上,那两条长腿终于恰到好处地一夹,在兰璔腰上环紧了,脚踝交叠,锁在他腰后。

两人紧紧抱着,兰璔呼吸也有些急促,一手握住他下颌,向旁边掰过去,轻轻在他汗湿的耳垂下吻了吻。李盈洲浑身通了电般颤抖了一下,乖了,拼命搂住他黑发凌乱的头颅,扭着腰将胸脯往他脸颊上蹭:“你舔……”

兰璔一手抱着他,粗暴的在他腰上抓了一把,一手拧住他在台面上挤压得愈发软胀的臀肉。“我没手了。药贴,自己揭开。”他的手几乎融化在那微微发汗的皮肉上。

李盈洲话都听不懂了,被他揉搓得浑身发浪,躲又躲不开,受又受不住,一双结实大腿只剩下汗湿绵软,在兰璔腰间又夹又踢,扭蹭个不停。兰璔被他蹭得烦躁不堪,恨不得直接把他扯下来翻过去,压在吧台上抽肿屁股,塞两根手指进小穴里,让他夹着喷水潮吹。

不急。迟早的事。

“揭开。”兰璔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听话一点,我会让你射到站都站不起来。”

膏药贴是上好的制工,轻薄易撕,因此就算贴上,也能隐隐看到乳晕和乳头的分界,以及奶头微微鼓起的轮廓。

“看着没什么大事。”兰璔观察片刻,评价道。“娇贵。这也值得贴起来?”

“你别对着那儿说话!”李盈洲气急败坏,乳首被一阵阵气流拂过,又酸又痒,撩拨得他要死了,连带着胸口其他地方也敏感起来。他狠狠在兰璔腰上夹了一下,偷偷在他小腹上磨鸡巴。“你快点,兰璔,快点舔……”

“嗯。”兰璔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扭开头去查看另一边乳头。完全没被开发过的处子乳头又嫩又小,肿起来发春时红润润的,色泽略深的乳晕也微微鼓着。兰璔吹了吹:“这边摸过没有?”

“你自己不知道?!”李盈洲声音打颤,裤子里的阴茎又跳动了一下,流出一股淫水。兰璔啧了一声,往前凑得更近,让自己热乎乎的鼻息全扑在娇嫩淫荡的肉粒上。

“我是问你。那天回教室后,一边肿得不敢碰,另一边又痒得要命……自己又偷偷躲到哪个卫生间里摸了吧。”

“没有。”李盈洲嗫嚅。“我怕也给弄肿了,只摸了下面。”

“你下面可摸的东西倒是不少。”

“就前面,还有中间那里……”

兰璔哧的一声,难得笑了,竟然露出酒窝。李盈洲看得心里怦怦跳,脊梁骨都要化了,差点忍不住跟着笑,就听他说:“李少爷,都‘前面’了,直接说‘后面’不好吗,还是仍旧太粗俗了?”

李盈洲心里那点软和劲儿立刻没了:“不是,不是说那儿,就是……中间那里。就揉了几下……”

兰璔掰开他腿,伸进他裤子里,掌心托着他肿胀的阴茎,用两根手指按了按他酸痛敏感的会阴:“这儿?”

“……!呜!……嗯。”李盈洲轻轻喘息,胡乱点着头。

要不是中间站着个兰璔,他非得夹住人家手臂蹭不可。兰璔的手在摸他最私密敏感的地方,离阴茎和后穴都那么近……光是这么一想,他眼神就茫了,水红柔软的舌头裹着一层唾液,半露不露地在齿列间。

他硬得太厉害,脑子糊成一锅粥,就没听到兰璔说话。兰璔忽然变得格外有耐性,又好声好气地重复了一遍:“那这里也给你舔,怎么样?”

李盈洲呆呆的:“哪儿?”

“这儿。”兰璔又轻轻一按他会阴,激出一声呜咽。紧接着,那两根手指忽然摸索着,向腿心更深处摸去,“……还有这儿。”

李盈洲刚开始还迷迷瞪瞪点头,忽然回过神,猛地一缩,挣扎着把兰璔不规矩的手扯出来,差点从吧台上掉下去。他跟被烙铁烫了似的,私密处留下了兰璔手指的灼痕,一阵阵刺痛难耐,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都轰一下冲到了腿心,烫得他坐立不安,绵软欲滴,浑身打颤。

兰璔刚刚说,要舔……要舔……

李盈洲生怕他发疯,整个人挣扎着往后躲:“不行,兰璔,你胡说八道,怎么能舔那儿,多脏啊!”

兰璔被他两巴掌拍在额头上,心想这家伙力气还挺大,一把将他搂回来。“不舔就不舔,你急什么。”看李盈洲实在慌张得可怜,于是抱着腰亲了亲锁骨,托着那两条犹犹豫豫的大腿重新勾回自己腰上。

心想,有得玩了。

装潢简雅的大厅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两个人挤在吧台边,一坐一站,紧紧缠在一起。兰璔一手随意抚摸着李盈洲汗湿劲瘦的腰背,一手虎口卡着他微微挺起的胸肌,往上推揉。他冷淡柔软的嘴唇贴在那皮肉上,心不在焉地啄吻着。

药膏还贴着,兰璔改了主意,不等李盈洲动手就低下头,但嘴唇蹭来蹭去,就是不碰那儿。另一侧也干渴酥痒地等着,没一会儿,李盈洲就耐不住了。

“兰璔,你是不是耍我?”他气冲冲地咕哝,但两只手还提着衬衫,舍不得躲开。骂完一句,他声音又软了:“你别这样了,我又没惹你,你快弄行不行……”

“坐直。”兰璔拍了他后腰一把。

“嗯。”李盈洲乖乖说,舔了舔嘴唇,懒洋洋地垂下眼,把腰挺进他怀里,让他搂着。“揭掉,揭掉……啊!”

他还没说完,兰璔忽然含住他肿痛的一侧乳首,连乳晕也含了进去。他嘴唇干燥,口腔湿润滚烫,舌头紧紧压在微微鼓起的布片上,瞬间把那粒软肉融化了似的,又慢又深地吮了一下。

李盈洲张大嘴巴,视线猝不及防地飘了上去,腰腿一阵哆嗦,热乎乎的腿心忽然冒出一阵微凉的湿意。兰璔感觉腰上瞬间夹紧了,一把按住李盈洲后背不让他躲,微微摆动头颅,嘴唇来回吮紧,一下下用力吸起来。

屋里暧昧的喘息顿时被呻吟打断,又高又亮。

李盈洲已经松开衣襟,双手插入兰璔发间,不知道是要把他扯开还是按得更紧。兰璔的嘴唇没有片刻离开,不停地变化力道、频率,对着那被药布包裹的淫软奶头又舔又吮,发出轻轻的水声,高温的舌尖和唾液让人正片胸膛都都被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麻痹,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人头晕目眩,喘不上气。

李盈洲脚踝都锁不住了,两条长腿拼命想蜷起来,折叠的膝盖在兰璔腰身、肋侧来回磨蹭,挣扎个不停,整个人渐渐后仰,被压在吧台上。头顶是精美典雅的观赏吊灯,光晕朦胧,李盈洲一手胡乱摸索着兰璔凌乱的发梢,一手指节被咬在嘴里,呆呆看着。

忽然一阵刺痛:兰璔用力捏起乳肉,对着药布下乳头的位置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啊!”李盈洲失声大叫,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在内裤里射出一小滩前液。他后面早湿了,随着兰璔吮吸的动作一下下收缩抽搐着,一直痒到小腹深处。

兰璔低声喘息着,抬起头。

他舌头还垂在外面,舌尖上一道淫靡无比的黏丝,连着药布顶端。药布已经变成了深色,完全被唾液浸透了,乳晕顶起,涨成一个连连战栗的小丘。

兰璔冷冷垂眼看着李盈洲,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晶莹的唾液,薄薄的嘴唇有些红肿。

“你再分一次心,就自己滚去厕所解决。”

“没有分心。”李盈洲口舌含混地解释,好像正在射精一样抖着腰,插在兰璔发间的手滑下来,五指张开,放在自己潮红诱人、蜜一般的小腹上。“兰璔,你嘴里好热,舌头好烫。我就是想……”

他瞥了眼自己在猛烈的刺激下轻轻抽搐的乳头,脸颊又热又乱,双眼湿润。

“想亲一下。”李盈洲小声说。“嘴……”

“我不想。”兰璔冷淡地说。

李盈洲不说话了,好像也没有不高兴,表情有点恍惚,没从第一次被吸吮奶子的快感中缓过神。过了一会儿他才撇了撇嘴,小声说:“那就算了。”

兰璔吃了一嘴微苦的药味,噙着乳尖缓缓扯起,最后又慢又长地吮了一回,就在李盈洲的颤栗中咬住微微掀起的贴膏边缘,撕了下来。

尽管已经没什么黏性了,李盈洲还是轻轻嘶了一声,安静地喘息着。

随着完全揭掉,还未完全恢复的红肿奶头从乳晕间挺了出来,兰璔把嘴里药布吐到一边,凑近看了看,幽幽的鼻息惹得主人发出一声闷哼。比起昨天乳头盒的可怜模样,已经好了很多,兰璔心说的确太粗暴了,忘了这家伙浪归浪,还是个处子。

不过,很快就不会是了。

兰璔回忆了下显示屏上列出的种种栏目。全做一遍,少年圣人也要变成荡货,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同样的姿势走路了。尤其是李盈洲这种,估计给他开过苞,内裤磨磨都会湿一裤子,以后得垫着成人尿垫上学。

兰璔倒没有逼良为倌的特殊爱好。他主要好奇那些“未解锁”到底是什么。至于这送上门的公子哥……

李盈洲这人,其实并不算太糟,但他需要迁就,需要屈从与照顾,被人像王子一样捧在手心哄。很不幸,兰璔对溺爱他人不感兴趣。

他既不好这一口,也不想吻谁。

兰璔一边想着,一边将李盈洲抱起来点,免得他从吧台上栽下去,随即发现对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浑身软绵绵的了,眼神也不太对。兰璔皱起眉头。两人目光一碰,李盈洲就闪开了,默默地又把衣领自己抓着。

他的动作没有之前的兴奋与羞怯了,显得有点勉强。

……什么变化发生了。那蒸汽般足以扭曲光线的热量,情欲中让人晕眩的麝香味,与心跳声相融的无处不在的愉快喘息……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心不在焉的李盈洲,默不作声坐在吧台上,两条腿松懈地分开垂下,一副又困惑又迷茫的样子。

兰璔搂着腰,把他抱近了一点。

“怎么了。”他低下头在刚刚露出来、还沾着淡淡药味的乳头上轻吮一下,“疼?”

李盈洲回过神,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含混道:“有点。”随着一个个落在敏感处的轻吻,他的呼吸又渐渐急促起来。兰璔伏在他胸口,抬眼望着他,慢慢伸出舌尖,滑动着用唾液濡湿红肿的乳头。

李盈洲闭上眼,难耐地喘息了一声。

一瞬间,那种沸热的气氛好像又回来了,像是一簇电火花,啪地在潮湿的木头上溅起。兰璔将微微粗糙的舌面压住乳头,来回摩擦舔舐,一手抓着李盈洲腰身,感受他控制不住的扭动。每当舔过五六下,李盈洲喉中挤出尖锐呜咽、情难自已地重新把双腿夹紧的时候,兰璔就将整粒乳肉含住,用高热滚烫的口腔深深吸吮,直到对方腰腹抽搐,含含混混锤他肩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再弄就要射了。

“想射就射。”

李盈洲脸颊汗湿,短短的头发都黏在鬓角,乱七八糟地摇着头,明显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还不想,另一边还没有……”

兰璔一愣,蹙眉笑了。

李盈洲不仅骄矜,而且贪婪。不过,今天兰璔心情不错。

“没关系。”他那水红柔软的舌尖若隐若现,简直有种似人非人的引诱力。再次低下头时,一直没被照料的另一边乳首终于得到关注,被轻轻一咬。“……你今天还回你平时住的地方吗?”

李盈洲胡乱点了点头,不停喘息,被他咬得跟个流出汁水的金苹果一样,甜美到无以复加。兰璔还挺喜欢他这幅样子。他将两侧沾满唾液的软肉都同时拧在指间,狠狠揉搓了一次:

“那就射吧,我能让你射好几次。我会把你的内裤弄得湿透,让你光着腿回去。”

一言以蔽之,李盈洲最终没能光着腿回去。

不如说,他压根儿没能回去。

他可怜的胸口跟被动物啃了一样,但这还不是最糟心的。一整个傍晚,兰璔就跟个本性邪恶的魅魔一样,专跟他的鸡巴过不去:明明自己都伸手进去摸过了,甚至扬言地说要舔他……舔他那儿,结果却不准李盈洲自己碰,也不准他脱裤子。

李盈洲被他吃着初经人事的小奶子射了四五次,全射在内裤里,刚开始还觉得黏腻恶心,后来浓烈的麝香味把整条内裤都浸透了,淫靡无比地透出来,两条腿都流满了,又滑又黏,射出来的东西也不再是精液,而是半透明的淫水。

到最后,他都弄不清自己在用什么地方高潮了。两颗几天前还又小又嫩的乳头被玩的红肿淫荡,时时刻刻争宠似的翘着,哪怕被兰璔垂目看一眼,都会送出一道激动的电流,让李盈洲呜咽求饶,跟盘流心酥酪似的绵软颤抖。

他有些生气兰璔不亲他,但渐渐连那想法都淡出脑海,只剩下能将人烧为灰烬的热流。

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兰璔终于让他脱下内裤。昂贵的高级织物已经湿透,拉开时牵出一条条细丝,射空了的阴茎和囊袋软软搭在腿心,和乳首一样已经被彻底玩透——当然,如果兰璔听到这种天真的想法,八成会暗自发笑的。

李盈洲跟被玩坏了似的,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兰璔正面巡视一圈,似乎颇为满意,忽然抓着他脚踝大腿,将他摆弄着翻了个面。李盈洲想要挣扎,才发现浑身酸软无力,一点也动不了,两只膝盖软绵绵地一滑,就向两边分开,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吧台上。

台面被他的体温焐热了,贴在充血软烫的乳首上,依旧显得涔凉。

李盈洲哼唧了一声,往下蹭了蹭,腰软绵绵地瘫下去。听到兰璔哼笑了一声,他才回过神自己干了什么,在无数高潮中迷糊的头脑才感到羞赧,想要翻回身。

他潮红的腿心,会阴,臀缝间湿津津却无人照顾的小穴,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兰璔的注视下了。在医务室那天他也看到了吧。看到了吗?

“别动。”兰璔说。

他手劲似乎变大了,好像李盈洲在情欲中失掉的力气都跑到他那里去了,死死压住了李盈洲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李盈洲装模做样地不好意思了片刻,也就懒得挣扎了,跟只餍足的绵羊似的迷糊趴着,感觉那双幽灵般的双手在自己腰臀、小腿上徘徊。

两条腿被推得更开了。臀肉微微被扯开,丰满结实的大腿根被用力握住,李盈洲感觉一根手指按住臀心,将敏感穴口轻轻拉开一条小缝,那微妙的触感和空气接触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轻轻呻吟。

一种截然不同的欲望重新在他酸软的下腹搅动起来,让他头脑一片混沌。

直到兰璔浅淡却炙热的呼吸,拂上他的尾椎。

“……啊、”

要被舔了。那个李盈洲每次情动都会湿软刺痛、滴出淫水的地方,从来没有东西插进去过,连褶皱都淡淡浅浅的处子小穴,要被兰璔的舌头侵犯奸淫了。李盈洲忽然想起上次自慰时那无法遏制的幻想,胆怯羞耻的拒绝声哑在了喉咙里。

兰璔不会听的。

就像刚才李盈洲被吮得哭叫喷精时一样,兰璔不受驯服,只会拿他想要的东西,啜饮他难堪淫乱的样子。现在他要弄李盈洲最私密敏感的地方,知道自己不会遭受任何反抗,他的舌头会顶开无力抵抗、柔软谄媚的穴口,随心所欲地侵犯里侧,将处子小穴吃得喷水抽搐、连续高潮,直到主人崩溃求饶也不会停下。

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之前兰璔抚摸会阴时留下的灼热指痕又疯狂地燎烧起来。他在兰璔的抓握中剧烈颤抖,说不上是想是怕。

腿间又酸又痛。

“……不要……不要,兰璔,我不能了,我射不出了……真的不行,好累,疼……肚子里疼……”

已经无法硬起的阴茎垂在冰凉的台面上,随着李盈洲的呜咽颤抖,又流出了一点淫水。液体滑过精道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腰,在台面上缓缓摩擦刚经过开发的熟红奶头,背后灼热的气息时远时近,刺激着水光泛冒的穴口。

好痒,里面好痛。

整整几个小时,兰璔抚摸他汗湿敏感的身体,玩他的奶子和鸡巴,时而揉搓会阴,唯独没有碰咫尺之间的小穴,任凭那里像张饥渴的小嘴一样滴水抽搐,来回夹吮空气。李盈洲快被搞疯了。好想用手指轻轻揉一下,不插进去,一下就好——

气息在他颤抖滴水的软红小穴前停住。

李盈洲睁大眼睛,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浑身颤栗,感到两瓣软肿的臀肉被不容拒绝地大力掰开,全然露出那褶皱细密的肉窝。要来了,兰璔的滚烫灵活的舌头,强硬的手指,淫乱敏感的处子小穴要被兰璔欺负了——

兰璔笑了一声,一个吻落在李盈洲颤抖不止的尾椎上。

李盈洲触电似的僵直了一瞬,迸出一声无法遏制的呜咽,巨大的快感和失落一起袭来,像一阵暴风从两腿间席卷而上,摧枯拉朽,一直涌没胸口。他双眼似闭似合地睁着,涎水从舌尖滴落,屁股猛地挺起,同时露出鸡巴和后穴——前者半勃地抖动着,小穴则不顾被掰开的臀肉,猛地咬紧了,剧烈痉挛了半分钟后,穴口忽然松开,断断续续地滴出一缕淫水。

淫水不是喷溅出来的,却比平时多,像一个半途而废的高潮。李盈洲猛地挣扎起来,拼命伸下手去揉捏自己的阴茎、抚摸不停流水的小穴,想要追寻幻想中摧毁一切的极致满足。但那汹涌的快感没能达到巅峰,就从腿间流走了。

只留下一个抽噎着的烂摊子。一种烦躁至极、委屈至极的空虚。

兰璔看着李盈洲蜷缩起来,终于被情欲击垮,发出止不住的崩溃的哭声。他的第一次后穴高潮,不是真正的高潮,被毁掉了。

李盈洲脱光衣服,裹着一张毯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沙发上。

他太累了,哭都哭不了多久,且高潮被毁的郁闷迅速转化为暴怒。兰璔费劲巴拉地想把他抱到沙发上,中途还被连推带踹,差点摔了,最后找了扇窗户,威胁要把他丢出去。

李盈洲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脸骗了,越漂亮的男人越恶毒,难过得不吭声了。兰璔好不容易给他塞进毯子里,软和暖乎地安置好,让他喝点果汁,李盈洲又哽咽地干呕起来。

他浑身发抖,脸埋在毯子里,后颈上全是冷汗。

整整几个小时,连续、激烈、近乎强制的性刺激让他被激素搅得一团糟。内啡肽大量分泌,又突兀停止,换成谁都遭不住。兰璔很清楚。他见过很多人在床上崩溃。

“抱歉,今天是有点过了。”兰璔蹲在沙发前,看着李盈洲。“你脱水了。再喝一点,不然等会儿更难受。”

“关你什么事?”李盈洲哑声说。“你滚开行不行,我想自己呆着。”

他又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夹杂着呻吟。现在情欲褪去,他浑身都疼,射了那么多,他明天肯定走不了路。

兰璔站起身。“你休息一下。”

李盈洲缩在沙发上骂骂咧咧。兰璔找了间屋子,应该是主卧,从书包里拿出显示屏看了看。这次的变化就大多了:

乳头高潮:6次

阴茎高潮:8次

自慰高潮:2次

高潮毁灭:1次

情绪崩溃:1次

其余暂且还是0次。同时,进度条也推进了一大截,0%变成了13%。4%的进度条则变成了19%。

兰璔看着“情绪崩溃”那一栏,有点烦躁。

他还真没想把李盈洲弄成这样,这家伙还是个处子,一整个晚上被弄得死去活来,截断高潮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兰璔对当强奸犯不感兴趣,最后也是看李盈洲真被吓着了,才停手逗了他一下。

只是没想到他敏感到这种程度,被视奸了小穴就能爽,差一点,就在毫无碰触的情况下用后穴嘲吹了。

外面咚的一声。兰璔回过神,收起显示器,大步走回主厅。李盈洲跪在沙发旁边,脸色发白,见他来了,立刻撑着重新站起来。

“我没事。”他冷淡地低声说。“头晕。我自己能走。”

他一只手松松抓着毯子,似乎犹豫着要不要遮一下,又觉得事到如今没有必要,最后还是一松手,让毯子掉回地上。他显得比平时更好看,裹满薄汗的淡蜜色身体几乎滴落甜浆,少年健康灵巧的双腿上欲红遍布,让人遐想。兰璔看着他走出一步,又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兰璔一把将他扯回沙发上。李盈洲推了他一把。

“走开。我要去浴室。身上痒。”

“再休息一会儿。你现在动不了。不是看不起你,换谁都动不了。”

李盈洲不说话了,低下头,牙齿紧紧咬着,眉头紧皱,眼眶泛着红。兰璔叹了口气。“我去找条毛巾。”他把果汁塞给李盈洲,“喝了。等会儿再吃点东西。”

“你现在管我了?”李盈洲在他身后闷声说,抱着杯子缩回沙发上。“刚刚不是浑得很吗。叫你停你不停,是不是我抓强奸犯该连着你一起抓啊?”

兰璔没什么好说的。他离开正厅,花了一分钟才在这鬼地方找到一间浴室,设备倒是很全,还有个看着就奢华至极的按摩浴缸。但同时,这里居然连个洗脸盆都没有。

兰璔找到一个肩宽的小圆缸,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和毛巾、医疗包一起带回了正厅,在吧台接满水,端到沙发前。这么弄肯定会打湿地毯,但兰璔决定不替有钱人操心这种事。

李盈洲也不在乎。他盯着那个圆缸。

“你从哪儿找到的?”他小声问。

“浴室里。坐起来。”

“疼。”惊慌的神色在李盈洲脸上一闪而过。“好疼啊,兰璔,不会射太多,弄坏了吧。”他苍白的脸颊有了点血色,腼腆地看着自己被毯子遮住的腿间。

任何人短时间射了五六次,都会被碾碎了下半身一样动弹不得的。兰璔有点不知道则怎么哄他,于是没吭声,扶起他一条腿,将温热的毛巾伸进里侧擦了擦。然后是另一边。腿心,会阴。臀缝间湿乎乎的地方。

毛巾温暖舒适,兰璔的手又稳又轻,毫无威胁、也不带色情意味地蘸压着私密处。李盈洲忍不住抻了抻腿,将脚踝搭到他肩膀上,兰璔也没发脾气,只是拿下来放到腿上,一只手懒洋洋地摩挲着他踝骨下的凹陷。

最后是小腹。

李盈洲的小腹肌腱分明,起伏又很柔和,恰到好处。怪不得扭起来那么漂亮。兰璔重新将毛巾浸满热水,拧干,放在他肚子上,轻轻按揉着。

李盈洲不情不愿地放松下来,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朦胧间感觉双乳也被轻轻擦拭、按压,激起一阵模糊的刺痛。他完全被揉搓迷糊了,以至于兰璔的手缓缓移到他的阴茎上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兰璔爬上沙发,半压住他。“抱住我。”

李盈洲照做了,手臂搂住他脖颈、肩膀,腿抬不太高,就曲起来搭在兰璔身侧,滚烫的脸颊贴在他丝绸般柔顺半长的黑发上,磨蹭他从发丝间露出一点的耳朵。

温热的毛巾整个覆盖住腿心,射精过度的阴茎,兰璔灵巧的手半握着他,舒缓、精确地揉搓着。

不知为什么,疼痛停止了。缓和的、甜美的快感,重新从刚才被截断的枯枝断口泌出,越来越流畅、充盈,像是一条漫涌的小溪一样。

“嗯……嗯、啊、啊啊……哈啊……”

李盈洲眼睛半闭,小声在兰璔耳边喘着,胡乱磨蹭他的发梢。快感层层叠起。李盈洲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高潮了,但是很快,像装满了一个浅口的杯子一样,满溢的温水轻轻一荡,涌了出来。呻吟声微微磕绊了一下,变为高潮时心醉神迷的叹息。

“……嗯、啊啊——啊——……啊……”

淡淡的水一样的液体从阴茎大量流出,涂满李盈洲不停起伏的、重新染上红潮的小腹,留下让人浑身面软的餍足。毛巾离开了,片刻后又将他重新擦净。兰璔从他怀里轻轻挣出来。

李盈洲软绵绵地躺在原地,没来得及哼唧,就被干干净净地塞回了毯子里。

兰璔低声道:“好了。”

李盈洲感觉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心头依然闷闷的,没力气。他垂下头,滑回沙发靠垫上枕着,含混地咕哝:“你怎么这么熟练。你家不是混黑的,是开洗浴馆的吧。”

“少说话,多喝水。”兰璔说。李盈洲明天嗓子也会疼。

他懒得收拾了,把毛巾搭在一边。之前点的食物还搁在盘子里,看着相当不错,兰璔折腾这么久,也觉得饿了,端过来递给李盈洲。

李盈洲吃惊地瞪着他。“这是凉的。”

兰璔不觉得凉的有什么问题,他已经吃了一口了。看着神色疲倦的李盈洲,他调动起自己些许的愧疚心,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热一下。”

“干嘛要热,热一下味道也不好了,当然是点新的。”李盈洲莫名其妙地说,摸索着把手机递给他。“我头好疼。你来点吧。”

兰璔在沙发上坐下,李盈洲蠕动着凑过来,懒洋洋靠在他肩上,跟他一起看屏幕。兰璔有点吃惊。他忽然意识到,李盈洲的确是个钟爱肢体接触的人。

他装模做样,爱慕虚荣,在床上偶尔显得聒噪造作。不过,他也有一种永恒介于少年与男人间的天真,会让他毫无羞耻地靠着另一个人的肩上,展露自己的亲近。

男子气概是在警惕、恐惧和斗争中诞生的。李盈洲没有这种东西。

兰璔扫了一眼,根据之前点的口味订了点东西,把手机丢回李盈洲怀里。李盈洲不满地啧了一声:“你长得挺像个文明人,干嘛老是粗手粗脚的,好好递给我不行吗?”

“有什么区别?”

“一次没什么,但老被手机砸到腿,是个人都会不痛快。这种事情多了,咱们再合拍也处不来。”

兰璔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他就“合拍”了,这家伙也太不记仇了,刚刚还泪汪汪地指着他鼻子骂呢。他没接话,感觉疲倦慢慢渗入肩膀,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窗外,望着漆黑的天空和闪烁的霓虹灯。他将手懒懒地垂在分开的腿间,遮住半勃的阴茎。

一整个傍晚,他把李盈洲弄去了五六次,自己一次没射过。他不想射,但又懒得跟李盈洲解释,如果对方注意不到,那是最好的。

忽然,他脖子被触动了。李盈洲还靠在他肩上,仰头摸了摸他的皮革颈饰。

兰璔:“别烦。别碰我。”

“我一直好奇来着,你干嘛一直戴个choker。”李盈洲说。“你是就喜欢这种风格吗?我可以给你买新的。戒指、靴子、渔网衫喜欢吗?我都可以给你买。”

“不用。”

“你涂过那种黑指甲油吗?”

“没有。”

“……”

“……”

李盈洲压低声音一笑:“你下巴线条真好看。兰璔,你漂亮的跟宗教壁画一样,就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天使的感觉……我喜欢你的脸。你有你爸妈的照片吗?我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兰璔还在发呆,过了片刻才说:“李盈洲,你要是闲得无聊,还是继续躲沙发里哭吧。”

李盈洲脸红了,直起身,想盘腿坐着,又龇牙咧嘴地把腿合上了。

“你能别提这事儿了吗,刚刚真的特别难受,我控制不住的。但我想了想,你又没真的强迫我,最后也是我说不想做了你才停的。我要是继续跟你生气,感觉不太好。”他脸更红了。“而且刚刚还挺……挺舒服的,今天我射了好多次……到最后我感觉都要昏过去了。”

“我不是说了?”兰璔忽然扭过头,微微笑了。“我会把你内裤弄湿到穿不了。”

那条内裤还挂在吧台上,被淫水打得透湿。如果这里没有备用内衣,李盈洲明天就得真空长裤去学校了。

李盈洲吞咽了一下,面红耳赤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闪开了,有点难受地嘀咕了一句。

“你别说了……我现在真动一下就疼。”

这时新订的饭送到了,兰璔去拿回来,竟然还附赠了一小瓶酒。他递给李盈洲:“喝两口,能放松神经。”热腾腾的美味佳肴完全看不出是外送,香蒜罗勒面包跟刚考出来一样,扇贝海鲜炒饭和肋眼牛排散出浓厚香气,嫩粉色的小切羊羔滋滋冒油。兰璔突然觉得饿了,坐下大口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盈洲突然说:“我要给你买衣服。”

兰璔没搭理他,因为他在嚼东西,分心应付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公子哥简直浪费时间。等他抬手去拿饮料的时候,突然发现李盈洲一直在看着他。

他带着小孩子一样的兴奋观察兰璔吃东西,眼神混合着好奇、愉快、诧异还有一点居高临下,就像观察一条可爱的流浪狗。他自己盘子里的牛排被彬彬有礼地切开了,但是没吃多少。

兰璔顿时被看得食欲全无。

不过他很早之前就告诉自己,用不着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好的坏的都无所谓。他继续吃东西。

李盈洲又看了一会儿,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甜点要吗?刚刚忘点了,楼下有一家很好的店,十分钟就能送到。”

兰璔懒懒道:“好啊,点最贵的。”

李盈洲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下了单。兰璔拿过他喝了一小口的酒漱口,目光冷淡,忽然问:“有奶油吗?”

“你喜欢奶油?泡芙怎么样?奶油蛋糕?他们家用的是蓝风车奶油哦。”不等兰璔回答,李盈洲已经做了决定。“蛋糕吧。我的营养师不准我晚上吃太多,咱们可以分一个。”

李盈洲看上去有点兴奋。兰璔挑眉看着他,李盈洲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和别人一起吃东西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分同一个东西吃。我还从来没跟别人分过吃的。”

“只是把一个蛋糕切两半而已。”

“我知道。”李盈洲嘀咕,撇了撇嘴。“你真没劲。我开心一下都不行吗。感觉今天发生了很多新鲜事……我刚刚甚至还光着身子吃了饭。你可能觉得我家有钱,但其实挺没意思的。我妈是搞研发的,她没空管我,请了人照顾我,很严格的。”他顿了顿。“倒不是有什么不好……而且,我也不想干蠢事让她失望。”

说到这儿,他忽然一个机灵:“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毫不避讳,兰璔反应过来以前,他就开始讲话了。

“老妈!嗯,嗯,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说……嗯?不,我不在家。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去我朋友家玩,就住在那儿……哦,没关系,我就跟你说一声——”他忽然看向兰璔。“你想跟我妈妈讲话吗?”

兰璔猝不及防。“不想。”

“你确定吗?我妈可得过诺贝尔化学奖,名字会被写进新版教科书哦。”李盈洲把手机塞到兰璔耳边。“来吧!”

“喂您好。”兰璔说。“嗯。是同学。好,没关系。嗯。再见。”

李盈洲挂断电话:“怎么样?”

“挺尴尬的。我觉得她也不太想跟我说话。”

“我妈对谁都那样,她社恐。”李盈洲喜滋滋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折磨了自己亲妈感到如此喜悦。他忽然不笑了,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种古怪的、有些腼腆的方式瞥了兰璔一眼。“你今天还回家吗?”

不等兰璔回答,他又抢着说:“这里有好几间卧室,你想睡哪儿都可以。明早我叫人接咱们去学校,而且附近餐厅有特别好的早餐。——你不用打电话跟你爸妈说一声吗?”

“我还没说要留下。”

“哦。”李盈洲说。他顿了顿,又开始撇嘴:“那我叫人开车送你……”他丢开手机,重新戳起了牛排盘子。

兰璔转开眼睛,感觉有点奇怪。

他买奶油蛋糕是想涂到李盈洲鸡巴上,然后吸到他快射的时候,直接截断高潮,让他再崩溃一次,以此报复这小阔佬在吃饭时像看一条狗一样看他。

不过,现在他不太想了。这种心甘情愿的宽恕让他略感烦躁。

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昨天晚上他在朋友家,没有睡好。这里可宽敞舒服多了,明天还会有早饭。的确有很多卧室,没人会打扰他睡觉。

李盈洲小声说:“甜点到了。”

兰璔去拿盒子,里面果然只有一个奶油蛋糕。他回到主厅,想着要分给李盈洲一半,还是让他直接张开腿。李盈洲是他见过最容易屈服的人。他的生活太过顺利,很可能不知道屈服带来的后果,只把这当成一种新鲜的乐趣。

通常的后果是,等他回过神,不想再屈服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失去选择的力量了。

兰璔可以毁了他。他自己就是这样被毁掉的,因此深谙此道。

“你为什么想给我买东西?”兰璔端着蛋糕走到沙发前,直接问。

李盈洲本来正裹着毯子生闷气,闻言一愣:“就是想买。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而且你对我挺好的,我就想……”他脸红了,比划了一下,希望兰增能够意会。“回报一下。”

“我对你挺好的?”兰璔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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