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真的没有在看那种漫画(2/2)

江先生咳嗽一声:“哎呀,今天可是同游,你们都不用做点什——”

他被江太太一掐手臂,话到嘴边立刻拐弯:“……毕竟同游是本市每年夏秋交界线呢,东北季风准备来了!鳟鱼全都跑出来找食物,我们临时决定去夜钓。”

几个人推推搡搡挤到玄关,江岩还在试图挣扎:“可是很晚了,开车过去也要四十分钟……”

“你姊姊半小时搞得定!”

“欸欸我喝酒了!”

“都夜钓了,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啦……”

眼前的场景让乔阅安看傻眼了,江岩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什么意思,一时间面皮滚烫又百口莫辩,他拽住姊姊的包链,咬着牙低声说道:“我没想干嘛啊!……给你们看一眼而已,谁叫你们整天调侃……”

“没有啊!”江淼立刻附和,“谁说你要干嘛,电动玩通宵也没问题的,是不是?”

眼看父母都在外面探头探脑,姊姊半只脚都踏出去了,江岩终于感觉虚弱了:“……算了,开车慢一点……”

“知道知道。”江淼微笑神秘地向两位小朋友告别,“玩得开心啊。”

三名家庭成员真的在夜晚很热闹地出门了,还能听清楚几句聊天:

“要不要再黑白黑白选一个人,明天溜回来做早餐。”

“搞笑哦你那个厨艺,我帮订外送就好了。”

“叫他们自己订,谁知道他们要睡到几点钟?”

海温下降,傍晚每天都更早降临,夏秋交替时星斗变得很小一颗,夜空也渐渐变得通体透明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江岩感觉烫意从耳廓一路烧到颈项,乔阅安大概也短暂宕机掉了,只是愣愣地望着他。江岩跟他对视数秒钟就要受不了,只能忍着羞赧打断沉默,他轻声说:“……其实东北岬是真的。”

小时候姊弟俩就有跟父母去岬角消暑,附近有海水浴场,老爸自由潜,孩子们在海岸线挖沙,消波块被太阳照耀得闪闪发亮。那些模样吓人的藤壶烤熟后味道像烤螃蟹,周边还有限定夏天营业的剉冰店,售卖面茶冰和各种口味的冰沙。

幸好这件事情是真的,不然他们能去哪里?今夜摩铁和民宿旅社肯定都爆满了……所以干嘛非要出去?

大概从乔阅安在粉条店胡乱讲话开始,两个人的脑袋好像都变傻了。江岩是真的没想做什么,不能怪大家兴奋过头,原来他斟酌半天提出的邀请也很奇怪。

但是这种事情难以启齿,江岩只能窘迫地转移话题:“……他们就很八卦又喜欢来乱。”

“很特别……”乔阅安犹犹豫豫回答,“大概就是那样才能把你养成这种个性?”

“……什么个性?”

“……谁都喜欢。”乔阅安小声说道,“就是这样。”

啊啊,什么啊?

白桃沙瓦的甜度有些超标,但是再不喝点东西降温就要被烧傻了。江岩不敢再讲话,低垂着头摸出一罐气泡饮慢慢撬开。

整个家庭都是这样的,长幼无序,四名家庭成员最大的优势是新年期间方便打麻将。可能小儿子晕船得实在有点明显……所以坦然去喜爱他喜欢的同龄人特别正常。

而且乔阅安绝对没问题啊,除了最后家庭成员全都见鬼地跑出去了,事情跟江岩想象的其实没差。

水果沙瓦的酒精度数其实相当于没有,但两个人聊得恍恍惚惚,有时候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江岩很久才想起来:“要不要先去洗澡?在外面玩了大半天……”

乔阅安想起在栅栏墙外面等伴手礼那时候,那天是台风前夕,他收到很多礼物,还有一只大阪籍的无尾熊。暑假结束前岑顺来了一趟,第一眼就注意到这只鼠灰色毛绒绒的大宝贝。

“这个好可爱!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了。”她兴致勃勃地问道,“它有名字吗?叫什么?”

“乔阅安。”

“?你有病啊,你叫自己干嘛?”

那时候岑顺毫无察觉,他也早就习惯旷日持久的煎熬,绝不知道会有今天的场景——江岩帮他拿来枕头,穿着成套的睡衣,身上是相同的、很淡的沐浴乳味道,很自然地让他在床边坐下来。

——如果他没有被角落微凉的东西硌到手指,大概还想先仔细看看同龄人的生活痕迹。江岩没想干嘛,他其实也没想干嘛,因为准备来的时候就紧张到爆了,可是乔阅安下意识将那个东西拿起来看时,一瞬间感觉脑袋“轰”地一声响。

那是一个没有开封的小瓶罐,包装上印着醒目的英文单字,「so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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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应该做些什么?畅谈少年时代,将老爸收藏的游戏卡带摆满地毯,站在书架前欣赏从世界各地买到的漫画,法文原版都是大写字母,要边查字典,读得很慢很慢。

只是这些都暂时不能做了,江岩将枕头摆好,膝盖跪在床上,侧头刚好看见乔阅安简直是有些惊慌失措的脸。他疑惑地问道:“你在藏什么?”

乔阅安手指都缩了一下,江岩难得看见他窘迫的模样,顿时感觉想笑,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摸,就碰到那个有些冰凉的小瓶罐。

他看清楚瞬间也脸红了,75l小瓶装,小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乔阅安到底是怎样翻出来?

有些相碰的肩膀的温度把他惊醒,江岩一骨碌翻身坐下来,两个人都开始沉默。乔阅安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竟然轻飘飘地问道:“……为什么会有润滑液?”

江岩感觉想死,耳根下单薄的皮肤都透着绯红。他将那个小瓶罐丢开,磨蹭数秒钟后还是小声回答:“我……就是好奇而已。”

简直像做错事情被发现,又说不清楚是在期待什么……

青春期最躁动的年龄在校园度过,那些男孩夜里从补习班下课回家,路过一间摩铁,都要凑到停车场的自动贩卖机前面观摩。那里面罩着暧昧的小灯管,贩售的不是维他命汽水或者乳酸饮料,而是润滑液、玩具和保险套。

谁没有见过呢……可是眼前这个小瓶罐变得很奇怪,在同龄人的房间里,透明水质,一枚展开的灰湖绿细叶片印在包装上面。乔阅安又拿起来,像看考题那样看上面细密的英文说明,江岩简直想拍掉他的手了。

“大麻籽油原料?混合蓖麻籽油,有镇定舒缓效果……”

“你干嘛啊,不要念了。”

“……产地欧洲。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江岩低垂着眼眸,脸颊的热意一路向颈下蔓延,“大概上周刚到?”

是他托福成绩刚出来的那段时间,才刚被混乱地告白……他们最后在河堤草坡都说了什么?乔阅安只感觉心脏阵阵缩紧,他喃喃说道:“江岩,你是怎么敢去超商领货的……”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江岩突然凑过来,眼眸依然低垂着,只是肩膀紧贴上来,将滚烫的面颊埋进自己的颈窝里。像一个独自的秘密很柔软陷进来,乔阅安感受到他的心脏也在怦怦跳动,温热的气息萦绕四周,对方的头发在日光灯下泛着漆黑的光泽,让他出现了一种目眩的错觉。

良久,微凉的小瓶罐都被握得热起来,乔阅安渐渐松开手指,去抬江岩的下颌角,轻轻摩挲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蛋,在闪烁的对视中间,缓慢缩短了嘴唇的距离。

一种紧张和酸涩从心底悄然蔓上来,大概因为就在自己熟悉的小窝,他的床罩、吊下来的灯盏,窗外透明的夜空被裁出工整一块。

乔阅安湿漉漉地吻他,像咬住一颗浓郁的果实,唇舌中间交递着温柔和慰藉。江岩感到面颊被双手捧着,下颌骨被手指轻缓抚摩,耳垂那颗细耳钉像在酒精里浸过一圈那般滚烫。

江岩被吻得恍惚,一双卧蚕微肿着,他漆黑的眼睛真像夜下河水,雾气蒸腾,那些动人的情感,仿佛能从颤抖的眼睫下面缓慢流溢出来。

太可怕了,这种被喜欢着的感受……

在暂停那一瞬间乔阅安看清楚他的模样,一阵剧烈的晕眩顿时袭击了他。

这种急迫的情感支配他扯开对方的前襟,那些纽扣像细小的贝壳滑进海里,一点白晳的身躯被剥离出来。

乔阅安低头在半边肩膀上面咬一口,江岩颤了一下,随即更多火热又湿润的吻垂落下来,顺着他的颈项缭乱地擦过。

在急促呼吸的微隙中间,他闻到很淡的茶树的味道,像是从乔阅安面颊下散发出来的。

很偶尔的时候,乔阅安也有点像不屑于讲话的植物——不是面对他的时候。

同龄人的手游覆过他的前胸,那是弹电吉的左手,镍弦手感柔韧,指尖的茧很是单薄。江岩情不自禁去碰那只手,清瘦见骨,他摸到骨关节和突起的青筋,垂眸望见那些蜿蜒的黛青色。

乔阅安在吻他的耳根,只是又拢起手指,指腹在他的乳尖上面轻轻碾了一下。

随后就是冒烟的柴薪、白热焰火,不知道是怎样倒进柔软床褥里,江岩手指发颤地去扯乔阅安的前襟,乔阅安握紧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活鱼般就飞速解开领扣。

两具青春的身躯很快重叠在一起,江岩感到一股烫意熨帖着腹部向下,眼内的猩红色变得斑斓而闪烁。乔阅安轻揉着他洇湿的下身,自己那具滚烫的性器也情不自禁微微地撞向他,又来吻他的嘴唇。

恋爱时候的接吻让人陷入一种短暂的、血液翻涌的幻象,膝盖简直都要打哆嗦。

沐浴乳的味道细细漫出来,喘息火烫,在静谧的深夜室内,他们像紧紧拥抱在热海的两道环礁。

他们一起释放了一次,头晕目眩地紧贴着,溺意在恋爱的无限沉疴之中。

**

他再也没有苦藏的秘密了。

乔阅安这样想着,沉默良久,手掌又开始抚摩同龄人潮红的身体。江岩朦胧地看他一眼,凑上来吻他,都是很轻的啜吻,滚烫柔软如眼泪,乔阅安感到心神俱颤,仿佛能尝到他甘苦兼具的青春。

宁谧缓缓流淌着,他听见江岩呢喃般问道:“要不要做?”

“干嘛这样看我……”江岩好几秒钟都没得到答案,撩起眼睑看他,脸颊的酌红色被埋进枕头里,露出来一只湿润的眼睛,“你不想就见鬼了吧。”

乔阅安哑口无言,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他温柔地蹭着同龄人的唇瓣,轻轻说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总是梦见你……”

“啊又不是傻瓜。”江岩低声打断他,“……你不就是想上我吗。”

乔阅安差点被他的直白吓得说不出话,都要忘记江岩收到那么多小纸条,怎么可能不懂呢……

这个问题也曾混乱地谈过一次,江岩显然也想到那个燃烧的午后,那时阳光照耀着绿茵和波荡的水湾,灼烤得所有羞怯都蜷缩回身体里,此刻再提起来,午夜时分,沉甸甸得像抛入海面一枚锚碇的重量。

“没有不愿意。”他又重复一遍,伸着手在被褥里摸索,那罐冰凉的润滑液仿佛能燃烧,他像碰了火一般飞快塞进乔阅安手里,然后窘迫地闭上眼睛,鸦黑的眼睫颤抖不停。

“……是真的,不然我买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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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长得清瘦,北男中入学前制服送到家里,西裤被江太太拿到裁缝铺改了调节袢,才是刚好窄窄地掐住腰。

他穿着工整时漂亮倜傥,裸体也绝对动人……床罩和凌乱的睡衣都堆叠在一起,江岩躺在里面,衬得那副象牙般细腻的身体愈发耀眼。

这种隐晦情事真的即将发生时,虽然绝对不是后悔,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心乱如麻……

江岩将腿曲起来,被拉出敞开的模样,踝骨被乔阅安轻柔抚摩着,乔阅安跪在他的双腿中间,啜吻他覆在膝骨上面潮红的肌肤。

“别舔了,我怕我忍不住踢你……”

他被情欲折磨得嗓音都有些低哑,乔阅安要被他可爱死了,疼爱的心情溢满整颗心脏。他将手掌伸进皮肉细腻的臀部下面缓慢揉摩,江岩备受煎熬,急促地叹息着,起伏的肋骨像道道挺峭的白浪。

他恍惚半晌,逐渐感受到怪异,那罐润滑液被无声打开了,微凉的大麻籽液顺着乔阅安的手掌滑下来,温柔地研磨,悄然往里处探索。

这种微钝的刺激令他的脊椎骨涌起一股热流,手指情不自禁往下面摸,黏腻顺滑的液体流淌着,他碰到乔阅安的手掌,然后是清晰匀称的指节,一根手指温柔地陷在他的身体里,江岩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顿时羞耻得想晕死过去。

“……痛吗?”

“不……我想咬你……”

乔阅安眼神忧虑地望着他,又暗暗咬着牙、气息紊乱,他自己的性器早就滚烫极了,情不自禁地蹭着那对柔韧腿根。

而江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答什么,薄汗在颈项间微微闪烁,身体反复绷紧,又随着叹息放松下来。

这场折磨很是漫长,大麻籽有着热浪般神秘的香气,叫他每一寸肌肤都逐渐变得滚烫起来。他白皙的胸腹上染了一层亮丽水痕,身下酸胀的感觉将他的眼眶熬红,仿佛下一刻就能掉出眼泪。

等身体异样的浪潮终于褪去一点,在泪光朦胧中,他望见乔阅安在撕保险套。

静默的每秒钟都很难熬,能听见城市沉睡的心脏缓慢鼓动的声音。乔阅安又覆身下来蹭他的唇瓣,哑着嗓音,与他商量一般说道:“如果觉得痛的话……”

……啊啊,难道还能不做吗?

抵在下面的性器存在感太强,烫得他要晕厥了,江岩微睁着眼睛,低声说道:“我没有害怕的东西。”

乔阅安有些想笑,江岩碰到那道闪动的目光,纯洁、忧郁、热爱、一点野性的渴望,好像什么都能看见,凝在那双轮廓微钝的杏仁眼睛里。他很快也赧然地微笑起来,微微偏过头去:“算了,确实有点怕……你慢一点。”

乔阅安曾在江岩的相册里见过庭院弓道场的照片,与他的家庭成员在东京,射场与的场遥遥相望,阳光庄严地洒在矢道中央。

江岩握着弣放弦的模样很令人心跳,50射45中,他能射出来很漂亮的成绩,可是谁敢想象这种画面?……他就躺在身下,被一点点拓开的时候冷汗直流,那截白皙到耀眼的腰像麻弦一样一寸寸绷紧,水痕顺着弧线蜿蜒而下,像一滴汗落在弓角上闪着亮光。

他取箭时翻转手腕的动作很是俐落,此刻那只手却有些虚弱地放在小腹上面,手指微微蜷缩着,鼓起的青筋显得脆弱而动人。

乔阅安感觉要愧疚死了,可是那种青涩的色情令他头昏脑胀,刚蹭进前端就被咬得眼花,让他的心脏变得像一粒炽烈的果实,激烈得仿佛能从喉咙里突突跳出来。

江岩只是闭着眼睛,面上满是潮红,被吻得微肿的嘴唇也微张着,眼角好像真的要沁出一点盐水珠。

他的胸膛随着痛楚的呼吸缓慢起伏,小腹被蹭了透明的黏液,那双长腿敞开在两侧,胯骨被乔阅安握住了,还在缓缓磨着将他顶开。

如果觉得痛的话……乔阅安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身体里一片滚烫的酸胀,江岩忍受着那些折磨,垂在下面的手微微发抖,无意识摸索着,碰到自己突起的耻骨。

他真的有点虚弱,推着乔阅安小腹的动作都颤颤巍巍,乔阅安被那样柔顺的力道碰得头晕目眩,再也藏不住渴望,顺着火热滑软的甬道就撞了进去。

那一瞬间江岩被他撞得发懵,瞳孔在惊惧中散大,泪水立刻就涌了出来,他看不清乔阅安的脸了,眼前一片斑斓的猩红与惨白。

真的插到底了……

乔阅安被咬得差点缴械,仿佛也倒在晕厥边缘,白夜空、颤动的轮廓、燧石之火,等他从眩晕中脱离出来,江岩已经将手腕横在眼窝上,下面是湿润的脸,喉咙里含着无声呜咽。

疯了……

乔阅安瞬间就感觉后悔,轻柔地捧他的脸颊,移开他颤抖的手腕,江岩在被撕痛的泪水中回过神来,吻在唇瓣上厮磨,他听到呢喃般的道歉和自己的名字,细微的茶树味道融在火中。

就这样缓了半晌,钝痛感好像被酸胀逐渐替代,乔阅安情不自禁轻缓地磨了一下,那具滚烫性器在身躯里微微跳动着,清晰极了,这种羞耻叫江岩不敢睁眼去面对,眼泪不间断地淌出来。

乔阅安还在吻他,摩挲他的下颌角和燃烧似的耳廓,左耳垂那颗耳钉是菱形突起的形状,微钝的耳针被轻柔捻着,江岩终于清醒一点,将他的同龄人推开微小的距离,不敢去看那双漆黑的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有左边耳洞吗。”

“这是手穿吧。”乔阅安吻一吻他滚烫的耳骨,“为什么?”

“因为当时被痛死了,穿完左边就走掉了。”

乔阅安一时间怔愣,很快柔情与疼爱就绵密地漫上心脏来,他喃喃地道歉着:“对不起……”

江岩听得面皮滚烫:“……没有在跟你说这个。”

乔阅安轻轻说道:“你还说你没有害怕的东西。”

“是感觉丢脸而已。”

“……你那时候哭了?”

“没有……只是吓一跳。”

江岩感觉里面被缓慢研磨着,情潮像从耻骨中间苏醒,他很难为情地偏移开脸,泪痕在他滚烫柔软的面颊上闪着光。

他真的因为流泪感觉丢脸,不敢对视,乔阅安的面颊也是烫的,情欲和渴望真的全都忍不住了。

真好看,好看死了……泪如泉涌的模样像百合、淋湿的倦鸟,那些话他全都不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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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弓拉锯很长,起弓时要抬起双肩,左臂伸开,右手三指擒住箭羽勾弦,那是江岩早就熟稔于心的臂迹,可是此刻他表现得绝对不端庄……他的双臂还属于很青涩的性感,此刻紧紧攀在另一个人的肩颈上……

他被撞进温柔的被褥里,像夜里涌浪撞击着消波块。

江岩真想问为什么最开始就要面对面做,这种体验太陌生太恐怖了,他想把脸颊和破碎的呻吟藏进枕头里,可是他的同龄人握紧他的腰,即使面红耳赤,还是要用炙烫的黑眼睛紧紧盯着他。

乔阅安晃动的发尖濡湿了,一滴汗甩落到他的胸膛上,简直像一根烟喷溅的火星,能够将他烫伤。江岩感觉腿根开始发抖,肚子里烫得要命,才刚开始就有点想喊停……

他真的被插得想死,性的味道和大麻籽油混在一起,滚烫又酥麻……该怎么说,两个处男就是这样的吗?

乔阅安简直要把他撞到墙上去了,青春的肌体紧密交缠着,江岩颤抖着倒在被褥里,眼泪像雪珠一般细簌滚落出来。

仿佛全身被裹在40c的深海之中,双腿被海藻紧紧缠住。他感觉下身像鱼在嚼水,近乎崩溃地听见了浪潮拍打、白泡沫飞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