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
男人无奈,嗤笑着吸咬她唇瓣,再次耸动起腰腹顶弄那紧致绵滑勾魂摄魄的花穴。
两人距离很近,鼻尖凑着鼻尖,双唇交迭吻得比刚才更火热激烈,彼此眉睫抖动缠绕,快意在四肢百骸中不断堆积层层递进,如狂风海啸席卷而来。
肢体交缠拉扯,交合水声四溢,直至双方同时抵达高潮的最后一刻,在女人一声绵长的娇吟中,雷耀扬挺起身,动作十分迅疾地抽离滚烫淋漓的性器,积攒月余的白色浓浆迸溅在齐诗允抽搐的小腹上,随着她紊乱的呼吸起起伏伏。
阵雨已停,两人离开骆克道时刚过九点。
林宝坚尼路过宝云道又途径山顶道一直蜿蜒而上,车胎压过柏油路面发出细碎的淅沥声,凉风拂过两旁树林沙沙作响,半山腰夜色也像是微醺般醉人。
不久后,车缓缓停在一个尚未开放的施工地点外,刚挂断一通电话的女人才注意到他们并没有回到半山的家。
但这里像是在山坳之间,而周围的环境和建筑物,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看见附近路牌上的「victoria&esp;gap&esp;」她才恍然大悟,这里是媒体最近一年都在全港大肆宣传、据说斥资五亿改造兴建的凌霄阁。
“怎么来这里?不是年底才会试营业?”
“想要看夜景为什么不直接去山顶?”
她一脸木然望向雷耀扬,而对方笑笑不语,只是解开安全带歪头示意她下车。
雨后路面有些湿滑,雷耀扬牢牢牵住齐诗允绕过一些小水洼,最后带她来到只有项目工程人员才能进入的通道入口。
凌霄阁项目历时三年终于快要竣工,最近都是在做一些机械设备调整。
最顶层暂不对外开放的三百六十度观景平台视野极为开阔,比起太平山顶更能近距离体验红港迷人风情。但他不想提前独享,只想要齐诗允也能与他一同出现在这里,吹晚风也好,聊心事也行,只想要放下江湖纷扰,只想要跟她在一起。
此刻还有些工人在加班做收尾工作,同他们寒暄过几句,雷耀扬牵着齐诗允巡视介绍了一下东英负责的部分,才走向另一边搭乘工程升降梯。
升降梯上行,距离地面节节攀升的速度很快,从启动那刻齐诗允便紧挨男人抓牢他手臂,神色依旧是因为恐高浮现的紧张,雷耀扬本想嘲笑她几句缓解气氛,但最后都只是用双手一直紧紧揽住她腰身,仿佛想要将力度和勇气都传到她身体。
他心里笑这傻女还是恐高,不过比起去年情人节在酒店那次已经进步太多。
建筑周围射灯交相辉映,两人十指紧扣步出升降梯,共同踏上最顶层半月形摩天台,一起鸟瞰山下旖旎风光。
虽然这繁华景致在雷耀扬的豪宅和公司里都欣赏过无数次,她本以为不会有多惊艳,但这个距离和毫无遮挡的角度还是让齐诗允不住地心生赞叹。
翠绿茂密植被绵延不绝,不远处壮丽如画的维多利亚港尽收眼底,海上来往船只像流星划过银河,快要耸入云层的密集摩天大楼错落有致,数不清的霓虹聚集在一起燃亮了大半天空,仿佛这些通宵达旦的电光灯海才是这座城灵魂与生命所在。
雨后夜风冰凉,不断吹拂起齐诗允已经长过后颈的发丝,那张脸就如月中聚雪,在射灯映照下更显得柔婉绮丽,而她好像时常都是美而不自知…但所幸,很多这样的画面都被身后男人悉数定格在他脑海里。
“冷不冷?”
雷耀扬触到她微凉的肌肤低声问询,又抬手抚上她削瘦肩膀轻轻摩挲。
“冷啊——”
“雷生就这么钟意「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齐诗允侧脸戏谑他意有所指,又莞尔一笑往前走去,男人跟上她步伐,一路行至不能再前进的玻璃护栏后缓缓开口:
“这也算高?其实我不觉得「高处」有什么好,因为有时山顶会出现浮云遮眼,并不能让人清楚洞悉世事。”
“齐小姐,不要停在平原,不要登上高山,因为从半山上看,世界显得最美。”
“又是尼采…”
“其实这不就和「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差不多道理?”
女人听过后嘴角轻轻勾笑与他探讨,她曾在他的藏书中读到过这句充满智慧的哲思,这位西方文学界伟人同样深谙中庸之道,深奥的字里行间时常令她醍醐灌顶,而她也慢慢理解,雷耀扬为何会成为他的忠实拥趸。
眼神扫过对方面庞,她又重新审视起半山下的风景,突然他开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钮扣,齐诗允余光察觉到他动作顿时莫名其妙发问:
“喂?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冷?脱下来给你穿。”
对方低头解扣答得漫不经心,此时已露出半片胸膛,却让齐诗允瞬间瞪直双眼回驳:
“我讲笑的!就算我说冷你也不用脱衣服啊?…神经啊?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她慌乱阻止雷耀扬手上动作,立即伸手为他一粒一粒扣好,只露出锁骨下一点供她欣赏…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斯文大佬在外衣冠不整赤膊裸身的模样。
男人眼尾嘴角同时上扬,双手插进西裤口袋站在原地看她,又俯身凑到她脸颊边低语:
“想什么办法?明知道一见到你我就没办法。”
撩人心弦的话被他面不改色脱口而出,齐诗允红着脸本想说他肉麻,但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突然鬼使神差小声回答:
“……那…那你抱住我不就好…”
一阵风穿过他们之间,缓缓把这声低喃吹散在空旷的摩天台上,吹到男人的心里。
明明刚才还在办公室内还胆大妄为的跟他云雨缠绵,而此刻只是说了个对他们来说都算不上过分亲密的真实想法,却不知为何能让他突然感觉心跳加速。
听罢,雷耀扬脸上显出一个算得上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她头顶说得宠溺:
“诗允,你知不知你变了好多…”
男人望住她,神色也变得郑重其事,突然停顿了几秒后又再开口:
“我也是。”
齐诗允心中一紧抬眸与他对视,感觉到雷耀扬温柔眼神忽然变得令她难以解读,怔愣间又被他调转方向搂进怀中,两个人同时陷入一阵长久的静默。
雨后云层散尽,霁月光风,不萦于怀,正前方视线内尽是迷人的维港夜色,好像一切事物经过雨水洗礼都变得明澈如新闪闪发光,而男人高大身躯炽热体温将她重重包围,即便此刻寒流突袭也不会冻到她分毫。
望着眼前美景出神间,齐诗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一年多来的痛苦坎坷经历,其中交织着许多不真切的美好时光,仿佛令她坠入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奇幻荒唐梦境。
从前,她本觉得自己命如飘萍,为枉死的父亲搏一个公道的希望实在渺茫,或许最终,她只能隐匿在人海中默默随波逐流度过荒凉余生…
可自从与这男人相遇之后,他轻而易举便颠覆了她所有。
所有的恨,所有的爱,都在她的竭力排斥与抗争中交汇,又在他一次次主动进攻中陷落溶解。
他曾带给她无尽绝望,却又在那绝望中将她用力抓紧不肯放手,他给予她无限希望,让她克服恐惧与难关,又甘心情愿让自己成为实现她愿望的载体,成为全力守护她的港湾。
或许因为雷耀扬,她的内心真的改变了很多,而这样的改变从矛盾纠结再到坦然接受,真是走了好长一段路……
而此刻从后搂紧她的男人,脑海中盘绕着更为错综复杂的思绪。
一向高傲睿智的他自认为,混迹黑道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早就冰冷无情的心。
可这一年内,雷耀扬却在不经不觉中被齐诗允全然「改造」。
起初,他极为厌恶自己这样的突然变化,思想挣扎过,身心克制过,精神麻痹过…
可最终还是他输了个彻底,最终还是他城池失守丢盔卸甲,所有防备与计策,所有隐藏的爱与欲…全都被这突然出现在自己人生轨迹里的女人通通瓦解逐一击溃。
最近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年少轻狂逃离那个家,后悔自己一气之下踏入黑道这个现在看来似乎是愚蠢的决定…
而现在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或许所有他走过的歧途,都像是命中注定般,只为了将他引到她身边。
夜空中,一架波音客机闪动着红色航行灯飞跃头顶,机械轰鸣声在山间回荡持续了将近半分钟。与此同时,齐诗允莫名感到身后男人围紧自己的双臂有些微颤,她抬手围上他脸颊轻抚,声线极温柔却又说得很坚定:
“雷生。”
“或许我们都已经走得太远,但希望我们始终都不会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也希望,我们都在往正确的方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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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姐妹们节日快乐!?(&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