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虎头奔开出有些拥挤的元朗地界,男人冷脸驾车,途径屯门公路,没有转道进入深水埗或是半山的荃湾段,而是一路向着沙田方向疾驰而去。
日头慢慢向西偏移,窗外渐渐消失的海景被林立高楼替代,车子路过沙田广场又穿过城门河上的沙燕桥,最终停在了彭福公园河对岸一片两年前落成的私人屋苑。
而河对岸彭福公园再往前一点,便是沙田马场。
当车经过入口处时,齐诗允转头看了看这片屋苑名称:雅典居。
在地库下了车,她一路随着雷耀扬进了电梯,看他按下第二十七层的按钮,是顶楼。
女人略略紧张却也不显山露水,狭小空间里与高大男人隔着距离并排而站,此刻安静得只听得到电梯上行的机械运作声。
两人从出了天后庙一直没有任何交流,各自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相比起激烈争吵,或许这种无声的沉默更叫彼此后怕。
这几个钟头之内,有太多突发情况让人措手不及,而与程泰的一番对话更是让两人心底不爽到极点。
齐诗允自然知晓程泰已经认出自己,那老鬼或许也已猜到她与雷耀扬交往的目的才会有那一番说辞。而目前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亲疏程度,看来要比她想象中错综复杂得多,至少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关系。
头脑风暴间电梯抵达目的地,两人跨出后左转,从进门,换鞋,再到放下背包相机和车匙门匙,一切都只有除了说话外发出的声响,即使是已经身处视野开阔的顶楼大平层,依旧闷得人快要透不过气。
雷耀扬轻车熟路走至餐厅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从天后庙离开直到这里,那男人或许因为她那番话变得冷若冰霜,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
齐诗允去厨房洗过手后,又坐回客厅宽大皮质沙发上。
她抬眼环顾起雷总这间新单位,和九龙塘、半山两处豪宅都不一样。
房间通透空旷,双目所及之处皆是硬朗凛冽的棱角线条,整体偏向冷战时期苏联式审美,软装却大胆浮夸,杂糅了些许库布里克电影里的后现代风格。
女人望着不远处白墙上的莫扎特铜刻画像出神,记得他说过他很喜欢莫扎特,却没告诉过她自己是如何弹得一手好钢琴。
又静默了几分钟,齐诗允从背包里翻出红色登喜路,硬盒内只剩下两根烟,才发觉自己最近吸烟的频次高了许多。
滑动打火机砂轮时,感觉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又开始隐隐发胀扯痛,犹豫几秒,她最终还是把烟夹在指缝中点燃。
烟雾在眼前缭绕间,齐诗允想起最近看到杂志上说,情侣间的热恋期至多也就三个月,接着就是改变期,再就是磨合期,最后便是稳定交往期…
而他们…好像连深入了解彼此的改变期也撑不过。
没关系,不紧要。
反正她也是为了达到目的才和他交往而已。
他曾经钟意过谁也与她无关。
比起这些,她更在意程泰后续会有怎样的动作,但看样子雷耀扬并不知道她与程泰那番话里的弦外之音,那他这段时间的态度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那副捉摸不定的态度,也让她的后续计划变得难之又难险之又险。
在天后庙时她本打算扮猪吃老虎,却还是被那狡诈老鬼反将一军,可又隐隐感觉程泰针对的不止是她…
虽然目前看起来暂时是安全的,但程泰的奸猾下作程度令人发指,齐诗允此刻突然有些后悔与他见面,因为还是很害怕阿妈会遭受无妄之灾。
该死,必须要想想别的办法。
愣神间,指缝里烟草烧了大半,几秒钟后雷耀扬赤裸着上身只穿着黑西裤从房间内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深棕色皮箱。
他将皮箱放好走到齐诗允跟前,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半根烟,往茶几上的烟缸里用力碾灭。
随之而来是如泰山压顶般的身影笼罩住她,整个人被死死按陷进沙发里。
“雷生一言不发又大老远带我来这,就是为了和我做这个?”
“那麻烦你快一点,结束了我还要回家。”
齐诗允凝视与她快要贴近的脸庞开口,双眼里冷得像是没有任何温度。
身上的男人滞了几秒,就像是在一瞬间被她点燃的火把,暴怒燃烧热油般的血液,想要把最近积郁在心底的火气尽数对她发泄。
只见雷耀扬沉下脸来,扼住她手腕的力度再次加大,语气冷森森让人心生寒意:
“这么心急?你不也只想和我做这种事?”
“我对你而言不也就是个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
“不过我好像低估你了,看样子,我应该还是个对你的「宏图大业」有所助益的「水鱼」?”
话音落下,女人胸中涌起一丝慌乱,可今天在程泰面前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完全猜不到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齐诗允望向一脸阴郁表情的雷耀扬,极力克制情绪让自己从容淡定:
“雷耀扬,你真是莫名其妙。”
“我利用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不和你追究前尘往事你不应该高兴吗?反正那件事在泰叔说出来前你也没打算告诉我,不是吗?”
“你现在这么生气无非是你不想说出的秘密被我知道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懂得尊重你的隐私,可胡思乱想的是你,恼羞成怒的也是你。”
“雷生未免太以自我为中心,知不知道什么叫无所求才有所得?可你越是拥有,却越不满足。”
“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去青山医院当常住,少在这里发疯犯贱。”
字字珠玑又刺耳,女人淡漠说完后抬眸,不卑不亢与男人对视。
雷耀扬听罢,盯着她一脸无所谓的高傲姿态,联想起之前监听到的那些内容心中怒火更甚,十指禁锢到她手腕发红,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骼。
她从来不对自己无理取闹,从来都是这副平静模样,或许只有对他毫无感情…才会如此冷漠。
男人努力抑制住胸腔烧灼的烈火,冰冷的狞笑起来:
“我犯贱?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什么冠冕堂皇的尊重隐私…其实说到底你对我根本就不在乎而已。”
“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要任你利用?还要花心思百般讨好你?”
“人类本性就是自私至贪,以自我为中心有什么错?别傻了齐诗允,你以为你是谁?”
“只不过操起来比鸡爽点。”
霎时,感觉鼻头直泛起酸涩,齐诗允拼命敛住眼底翻涌的湿润依旧想要摆高姿态,她奋力挣扎想要开口回敬对方,却很快又被雷耀扬大力掌控在身下,用一条黑色领带从前向后绑住了嘴,将她拉起身调转方向。
或许是以往与这男人的相处和性事中,从未听过他对自己讲过任何粗口,这种突如其来的态度反差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而雷耀扬不想听到她再说任何一个字,直接无视她即将涌出的眼泪,他讨厌看到那些每次出现都会让自己心软的液体。
被男人压制到动弹不得,齐诗允趴在沙发上,只听得到他解开皮带搭扣又将其抽出的声音,下一秒,被握紧的双手手腕被雷耀扬用尚有余温的皮带反向紧紧捆住。
再怎么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男人跪在她大腿两侧冷声开口,和之前的温柔完全不同,愤怒中带着股强烈的鄙夷:
“既然你钟意这样玩,那我们以后也只用肉体交流不就得?”
“谈什么感情?都是他妈的狗屁!!!”
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心灰意冷不断滋生蔓延,就像是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海,令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齐诗允紧闭上眼不作他想,用力咬住领带不让自己哭出声,头发掩盖住脸颊,淌出的眼泪糊湿了面庞。
分秒间,下身的牛仔裤和底裤被雷耀扬利落扯掉,露出内里弧度流畅曲线紧实的桃臀和长腿,臀缝中间隐藏的花缝紧紧闭合着,就像是在跟身后男人作无声抗议。
雷耀扬浓眉微蹙,几个巴掌毫不吝惜的落在粉白臀瓣上,一直扇到女人因为忍不住疼痛哼出声,呜咽着在沙发里小声啜泣。
火辣辣的滚烫与疼痛反复交织,她能切实感受到那片区域已经热得发肿,溪谷间也不争气地渐渐湿润起来,可雷耀扬的手掌还在继续大力拍打,也不似之前会有替她按揉的抚慰动作。
“跪好。”
命令般的语气绕在耳际,他盯着她两瓣已经淤红发肿的臀,不带任何感情的又落下一掌。
多重痛感持续堆迭,整个身体难以自控的抽搐发颤,但齐诗允依然是倔强又顽固,紧咬领带没有挪动分毫,惹得雷耀扬藏怒宿怨的火焰燎原般腾烧。
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掌穿梭进腿心微潮的幽谷中央,延伸到她小腹下缘的敏感部位摩挲按压,另一只手掌开始探进她紧闭的肉缝里肆意搓弄。
齐诗允条件反射的绷起身体想要抗拒他的亵玩,却被在小腹上的宽大手掌作为支撑点抬起她的腰臀,整个下半身按照雷耀扬想要的跪姿呈现。
“———啪!”
而在她猝不及防的刹那,一个巴掌再次扇下,用力覆盖在左边臀瓣上,在她抽泣的同时,新的绯红掌印立刻跃现眼前,很快,男人又用右手攀上她饱满湿润花苞外缘,开始毫无章法的大力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