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2/2)

冬日结了冰,鱼没之前那么好取,六儿十日才带着喜鹊和两个崽子去次石磨村。

六儿让喜鹊在骡车上看着两孩子,自己去取鱼。

“庞寡妇,待开春暂且不要来了,免得你白跑趟,到秋日也不知能不能。”那姜大牛隻对着冻结实的河唉声叹气。

六儿道:“春日鱼多且比现在易取,就是你忙着家中播种,也不妨碍着这个,最多时间久些。”

姜大牛从前对六儿有过丝好感,不过见六儿毫无那心思,以后才彻底断了想法。

“庞寡妇你是女户自然不知,新来那县令刚上任不多久就说要征丁,时间又久,我家中只有寡母,开春粟米都没法播种,这县令听说是京里来的,还以为日子要好过点,谁晓得恶成这样。”

庞六儿想着郑荀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免替他维护了句:“那县令瞧着也不是什么恶人,挺勤勉爱民的。”

勤勉是真,爱民却未必有多少。

“前两天村子里有人去县里说理,被关了三日才放回来。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敢去找官府。”

六儿不再说话。

回去路上六儿明显有心思,小妇人抱着两孩子歪头瞧向四周农田,如今她用着郑荀拿来的药膏、药膳,如今渐有几分十七八岁时娇艳的模样,糙了十多年的手都显得细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