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明重新启动车,肖甜梨说,“你们行动要快些了。我很确信,他电脑里的录像,那四个机器人里是真人。他杀了四个人。那四个人是他的藏品。”
两人连夜回了警局。
到达警局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嬴小骨首先给骨骸拍x光,还做了蒸骨,和检验毒理等项目。
等到她拿着初步验尸报告来到景队的办公室时,整个重案组都在全神贯注地做汇报,和分析。
嬴小骨讲,“骸骨上的砍伤是死后造成。但他的致命死因并非死于毒药。但他骸骨里出现了手术麻醉用镇静剂,没达到令心脏停止休克死亡的药量,但不排除这个过程产生呕吐,被呕吐物堵着气管喉管,窒息死亡。因为没有头颅,所以暂定是呕吐导致的窒息死亡。但药量不是致命的。并不能排除是头颅遭到中午袭击致死。”
肖甜梨马上接口道:“药量不是致命,会产生三个干扰方向。一是,凶手犹豫,并不想真的杀人;但这点又与后来的分尸时的冷酷麻木手法不同。二是,凶手只是想控制住受害者,例如便于囚禁,所以使用了能使人昏迷和失去行动力的镇静剂。三是,凶手想杀人,但可能各种因素,他不能制服受害人,所以想到这种方法;但这一点又和第一点一样,产生了同样的矛盾。”
景明明分析,“的确,这样的手法很混乱,想杀,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很犹豫,但分尸时又很强悍,产生了两种不同的心态。”
何童讲:“会不会是因为凶手杀人时心态太乱,毕竟人还没死,还会挣扎时变数是很大的。等到人死了,他就能专心地分尸了,所以又回复到了冷静冷酷的状态。”
李成说,“我们办过的案子里,的确出现过类似的罪犯。一开始混乱,跟着又恢复了条理。”
肖甜梨一直没打断别人的思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她尊重每个人的分析推理方法。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在思索时,她又问,“明明,你怎么看?”
大家也是累了,都干了一整晚了,李成打了个哈欠后开始插科打诨:“元芳,你怎么看?”
“滚你丫的!”景明明对着他头扔了个烟头,险些没把他的鸟窝头烧起来。
李成在那鬼叫,萧潇讲:“整天叫你去理理你那头发,油腻腻的,腻不死你!”
大家都是笑。
景明明让大家去楼下买杯咖啡喝了再回来。
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严文在时,景明明才讲:“我觉得凶手杀人和分尸时呈现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无法协调的心态。无论是不是头颅受重击致死,一开始,凶手的确对受害者下药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便于控制、便于活着折磨等等,一开始要使用迷昏的方式,展现的就是凶手的不自信。自信的凶手,只要对着头部一个不致命的重击就能办到了,何必还要买药下药这么迂回。而且,下药这个手法,感觉更像是互相认识的人。”
“所以?”肖甜梨一点一点引导他。
严文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个肖大侦探、肖侧写师又在教自家阿头犯罪心理学了啊!
景明明十分肯定地讲道:“我认为,凶手有两个人。两种作案手法,两种谋杀,以及两种折磨方式。”
肖甜梨打了个响指:“bgo!”
景明明继续分析:“程飞的年龄不小了。他的女性猎物在23-36之间,偏向的是更为成熟的女性,像陈薇这类的。如果他要折磨的是陈薇的追求者,那这些男人应该不会太过于年轻。而这具新挖出来的男性,不超过十八岁。这不是他的猎物。”
很好!景明明真的很擅长推理,哪怕他没有深入接触过犯罪心理学。肖甜梨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