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71-80(2/2)

?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却未戒掉浴血的欲望也许早已恋上共绑匪苦海慈航原谅你越爱越恶满足我预计的失望是盲目地伟大成狂还是受害受用犯贱犯到被虐成狂能为你忍受然后当享受那又何妨?

你借着蒙蒙亮的天光,看到了城门守卫吃惊的表情。你背着包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里,走入了独栋中。

没人敢拦你的,你风头仍盛。

你径直上了三楼,来到了他卧房门口。他在榻上呼呼大睡,薄毯落在一边。你盯着他白净又漂亮的侧脸许久,才把毯子扔回了他身上,然后回了你自己的房间,长吁一口气,感觉在这里才能自由呼吸、才有活着的实感。

你第一次觉得恶魔堡的空气是这么清新与甜美。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你只是恋爱了,在不正常的年代与不寻常的地点,爱上了他。

或许是这个特殊的时代影响了你,激起了你骨子里追求刺激的邪恶本性,你跟恶魔本就是一路烂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一见钟情、一眼沦陷。

是了,恶魔不过就是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类罢了,是人就会有缺陷,就会为情所困,就会陷入无边苦海。

你亦是人,是人就不得不体会七情六欲,否则枉为人而蹉跎一世。

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你就是爱他。

爱可比恨虚伪多了——爱是傲慢,是嫉妒,是暴怒,是贪婪……是一切恶性苦情的伪装。

因为你爱他,你变得恶毒、偏执、易怒、暴戾、盲目、自私、猥琐、虚荣、疯狂、狭隘……

真正的爱向来都是苦乐交织的,没有泪水的相爱是不完整的。你与他,只会两败俱伤,不会有赢家的啊!

那既然你不会是败者,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要呆在这个古代,往后与他的每一秒,都将会比最感人的爱情电影还要浪漫。

你安然入眠。

?为逃避轻松得孤独便宁愿紧张得舒服?

第二天,他来到了厨房,对着正在张罗早饭的你说:“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事情吗?”

回不了头了,你心道。

于是你回身直视他:“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需要灵魂吗?”

你看着他面露难色,绣眉紧缩,呼吸声愈发大声,竟像忍受不了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转身就走。

你面无表情,继续做自己的早饭。

你给他做好的早饭摆在案台上,摆到了下午。饭团哥是傍晚时分来的,看见你在发呆,只告诉你城主这几天大概率不会回来后,就往城主卧室去了。你听着饭团哥翻百宝阁的声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毕竟你才发现你们是真的一点都不熟,他也不关心你的去留。

后来你也不是没有跟饭团哥搭过话。你等那不归人等了快一个礼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躲你躲了这么久;你做的饭菜一个人吃不完,哪怕是跟城里人分了还是有余,你便让饭团哥带回去给他老婆。饭团哥委婉地跟你道了谢,说他老婆其实不太习惯人类的饭食,然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你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个异类,城内的人不知道你对城主的百转千回的情绪,饭团哥也不在乎你与城主的关系。

他本尊又不在,你更觉凄凉了。

胡思乱想是你爱他的最好证明。

你在城内忙活的时候开始频繁走神,反刍现世曾经推过的偶像们——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歌力有歌力,要公关有公关,要眼色有眼色。像超商杂物架上流水的商品质保标签一样,只有特征,没有风格;永远稳定,永远可控,永远正确。

抹去辨识度、无关艺术价值的加工品,让你只剩偏见。

因此你从未尝过真正情与爱的滋味。

你真是被流水线上的人偶及其背后的团队给惯坏了。

但是你无法回到现代,你找不到穿越的方法,亦断不了对他的爱。

你不知何时开始忘记记录他离开的天数,所以你根本不确定他具体走了多久;当城里人换上长袖时,你还穿着短袂,希望时间停留在他离去的季节。

他凭一己之力,模糊了你对时间长短的概念,甚至粗暴地把你的人生分为了有他与没他的两部分。

你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开始在空荡的独栋中大叫,把衣服揉成团砸向虚空中的假想敌,然后半裸着身体在狼藉的房间中逡巡,却不知要找什么。

你终究还是有本能的,觉着冷的时候,你打着趔趄,回到自己的房间,披上了压箱底的衣服。

那件衣服是你与他第一次做爱那天穿的。

你不知为何自己一直记着收着。

但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你在半夜离开了独栋,一个人在街道上踱着。你的双眼装不下汩汩热泪,你却自语推说这是冷风迷了眼。

你的话音在空荡的街上淡去,尾音跟着夜风转了一圈,和上了隐秘处鬼魅的窃窃私语。

?未吓到尖叫哭也不流畅?

你知道其实有些鬼族会偷偷来恶魔城堡,城主不在,它们就更加放肆了,甚至连饭团哥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想领主他为了你而回来。如果就这样被魔族掳走,是不是自己就能更接近他一点?

你被自己疯狂的想法逗乐了。你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残泪便汇集在褶皱里,伴着你破风箱似的笑声颤动着。

你奔跑着,在深夜的大街上。

深处的妖言何时停下的,你不知道;

夜间护卫巡逻的人有没有打算横抱拦下你,你不知道;

你头上的隐隐作痛的包什么时候撞到的,你不知道。

你崴着脚,还要一深一浅地往前跑,还真的让你跑到了后山脚下。

你倒在山路旁的草丛里,脸向侧边歪,还真像一具尸体。

你的泪反射性地流着,呼吸一抽一抽的。

耳鸣阵阵中,你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声,隐匿在不远处……

你的呼吸频率一下子就变了——你像痉挛了,大张着口想要深呼吸,却怕任何一点的动静都会把他惊走。

于是你就开着口僵在那里,呼吸声轻得像你对他的爱。

而你脑中杂乱的想法却脱了缰,每个陌生的声音都在争先恐后地替你忏悔,说你照顾他的同时取笑他,说你其实根本不懂他对你的情意,说你希望他能不要走了……

?完全为配合我软弱才令你乐意肆虐?

你要扮得多可怜,才能把他拉回你的戏台。

但你哪来的资格求他留下来呢,你只会惹他不开心,你甚至没想过等他回来后第一句话要讲什么。

你两片嘴唇抖了下,那或许是什么你也不知道的回应,但身体先一步帮你做出了反应。

有了他的你,与丢了他的你,判若两人。

你双眼盯着墨色的前景,依旧一动不敢动。若他真的在暗处,他要继续看着你还是离开都随他意吧,这可是他的自由;你只是在想出要干什么前继续这样躺着,甚至都没必要确认他的呼吸声是否还在。

随他去吧,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性格这么鲜亮不凡,又不像普通人性格死板好归纳;他早就已经给你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不差这一道。

你突然发觉自己什么爱恨都不剩了,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叫嚣着,不管是夸赞他的还是辱骂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宇宙电台中回传的无意义字句。

你想象自己只是在脑中心海前抱膝蜷着,连他慢慢来到你身后都没察觉。

这是你无意识的冷暴力,对他也对自己。

你听见了他脱衣服的悉索声,下一瞬,他那带着淡淡血腥味与霉味的羽织,轻轻盖在了你身上。

夜间的寒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残存的体温驱散了,像他那永远让你心动的温柔。你战抖,像是经历了性爱小高潮。你饱经摧残的神经又慢慢幸福地安定了,你的呼吸又乱了,你又不敢回身看他了。

你又沦陷,重蹈覆辙。

他的大手轻轻地覆上你的手背,你感觉他竟然也在轻轻发着抖。你便手足无措地爬起来转身看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痴痴地望进他的黄金瞳。

他半跪着,破晓前的深夜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你却准确地虚捧着他的脸庞,像你在梦中做过千百次那样。

这是你的大宝贝,一声不吭跑了,但还是回到了你身边。就在你指腹轻触到他脸颊边胡茬时,他顿了顿,站起身,拉开了与你的距离。

他好像在犹豫抉择,末了还是向你伸出了一只手;你像抓住求生浮木似的,顺势站了起来。

你不想问他的任何意见,因为你真的好想他;你扑进他的怀里,却不敢用力抱他,怕拢碎了珍藏的大樽玉器,然后被他扎得遍体鳞伤。

你的眼泪不值钱,你抽搭着,口中叹出的热浪喷在他耳畔,灼烧着彼此。你是从未了解过真正情爱的人类,在大好年纪就被现代样板戏扼杀了想象力与创造力,穿越后又遇上了他,在最好的年华里,个性还未能成型就悄然泯灭,成为了恶魔弃养的狗。

你叼着自己的牵引绳,终于找回了主人,在掺着泪水的哽咽中,你自己主动说出了刚才身体要越俎代庖讲的话;你等他回来后,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么惨了还是要向他道歉,你哭得涕泗横流还是想道歉……他还是无动于衷,没有回抱你。

你哭得头痛,精疲力竭的你不知道那晚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你在恶魔城堡中的房间中醒来,在那间他给你的房间。像喝断片了似的,残存的记忆锯着你的神经。你掀开被褥,发现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裹上了布条,还上了微凉的药。

现在城里的大家与城主面和心不和的,他还能叫得动大夫为你治疗吗?你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你重新抱到了他,但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真的回来了吗?你不确定。房间门口处的响动打断了你的思绪,你抬头,看到饭团哥无可奈何地看着你,然后他移开视线,向外面你看不到的地方点头示意。

你一下子有了实感,他真的回来了,你与他又在一起了!

饭团哥看着你双颊病态的酡红,对你说:“最近你别出独栋了,最好连房间也别出了,饭我会按时送来的。”他说罢便转身出去了,留下你一人在房里不敢动。

你这是被他们软禁了?

反正跟以前的生活也没有区别。

故事的高点,总是短暂的,久别重逢在生活中,就像烟花般转瞬即逝,想不开也不想继续纠结的你,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

反正他回来了。

留恋又伴着不满,分分合合却有终究会相见。

这才是人生啊。

你没过几天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没迈出独栋走进城中。你脚板的伤还没好全,慢慢地上上下下把独栋看了一遍,他留下的痕迹让你安心。

最终,你走进了他的卧房;他不在那里,等着你的是他藏在被子下的羽织。

羽织上的血迹,并不陈旧。

那就是能洗掉了。

你在浴房中找来了木盆,把羽织与清水轮流放进去,然后搬来小板凳,就坐在盆边,看着清水渐渐染上血红色。

你知道那血是来自城中的某个倒霉蛋的,估计是做事太乖张被领主大人拿去开刀了。你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想他了,甩了甩头,把手泡入同类的血水中,开始搓羽织上那小块血迹。

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你抖开还湿着的羽织,就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杆子上晒了起来,还跟楼下路过的居民笑着挥手打招呼。

?作恶也要好对象?

你靠在窗边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有谁在你身边。你搓了搓脸,看见穿着浴衣的他把半干的羽织挂在手臂上。他看见你醒了时,稍微错愕了一下,随即问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上床休息。

你摇摇头,问他吃了吗,随即收到了他一同进餐的邀请。

于是你们一同在楼下分食了饭团哥带来的小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间他扶你回房,末了跟你说了声他要出门。

你点头目送他离开,也不问他何时回来。

本来你就能照顾自己的;你平淡地在独栋里休养,三天后他回来了,你绽开了真心欢喜的笑容。你之前的种种挣扎,叫什么,或许是佛教的业吧,像是转瞬即逝的前尘云烟了。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你就不会有痛苦了。

只要你不控制他的生活,你们就能和平美好又长久地同居下去。

他在你不知不觉间逼迫了你成长,迫使你独立,在这个对你来讲前所未有还孤立无援的古代。

?没有我给你操纵的快感问你的兴奋知觉怎膨胀?

你坎坷地摸索着他的边界,誓要踩在他的爽点上蹦迪。

你身体好些时,便跟着饭团哥在城里活动;有时正好碰上回城的领主,你们便向他点头致意。还留在城里的居民打趣你,说你怎么还跟他那么客气;只有你知道,这反而是你与他更亲近的体现。

你像以前一样,给他做饭,他不回来也不恼,你确实不需要他陪;你有意在众人面前夸他,弥补自己的过错,让摇摆不定的人下定决心留下来,因为你知道他真的需要这群人类;你对他说话前先打一遍腹稿,也不只说漂亮话,你是要确保出口的言语不会让他难受……

只有一次你昏昏欲睡而他突然来跟你说要出门一段时间时,你的起床气让你口不择言,说想杀人没必要躲着,实在麻烦你愿意给他打掩护,他还是又缺爱又没脑子讨,明明只是跟你说一句话的事。

你说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稍稍清醒了、发现他还站在你房里,而你刚刚直接说出了心里话……你感觉这次真糟了。

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去哪个地方蹲墙角了,果然,就在你想开口的前一刻,他就夺门而出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你,在房间里自己锤大腿。

本来就是嘛,他觉得让住在身边的人类知道自己会杀人,会觉得他自己对不起你,所以干脆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觉得跟你报备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就行了。这恶魔的脑子除了一刀切外,其它的都不会了,傻逼。

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捣药的手更加用力了,那朵你采自后山的青紫色的毒花加速成泥。你小心翼翼地把那泛着不详气息的汁水倒入了一个碗中,然后把能救人一命的药汤倒入同一个碗中、把良药与毒药搅拌均匀,再把你自带的石杯、小匕首与粗树枝放入包裹中,层层包好。你做完这一切后,舒了一口气,最后把这碗毒药递给了正站在你的身后的他。

你现在甚至能猜出他下一步要去哪户人家补充灵魂了。

他再敢跟你消失缠毛线试试。

他又不是猫。

你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会再控制了、你都会尊重。

所以也没必要干涉你,更没必要再把你推得远远的了。

你目视着他颤抖地接过那碗夺命的药汤,然后送去给独居发烧的妇人,扶她起来服下。

你把空了的碗一并带走了,临走前跟失落的他与还暂时活着的她说,今晚你想吃寿司。

于是,当你把两人份的寿司端上案台的时候,他提着几个木食盒回来了。

你便招呼他再多叫些人啊魔啊,一起把这些寿司都吃了,不然你俩吃不完。

于是当晚,在恶魔的独栋中,你们开了一个平凡又热闹的寿司小聚会。你喝魔族带来的酒,喝到断片。

所以第二天,你去后山埋尸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其实你也不用从头做起,你只需要把野兽刨出来的一部分尸骨重新埋回去罢了。

你回去后,他不在,于是你洗洗睡了。

接下来几天,你跟着城里的人一起工作,他时不时带饭回来与你一起吃,但他会在你睡前就离开独栋。

你也不管他跟谁过夜去了,这也不关你事,你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别人渴求的快餐式恋爱。

现在的心如止水的生活,你很满意。

如果城里那几个吵着要去别的村子、又赖着不肯走的流民,能给领主大人祭刀,那就更好不过了。

那几位本来就无家可归,没想到她们还不守恶魔城的规矩,甚至跟别人说,要把恶魔城的具体位置信息告诉官兵换赏钱;当然你也有错,若不是你之前煽风点火,她们也不会兴风作浪。

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你等到他回来那天,跟他点了这几位。说完你才发现,其实这几位原先跟你还是点头之交的,你也对她们没啥大意见。但你觉得他会讨厌,所以你希望他尽早切割。

?谁料你谁料我能合作到爱死对方?

他没什么表示,只打了个哈欠,说太晚了,让你先回屋睡觉,明天记得吃他放在楼下的早点。

你一夜无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看他还盖着羽织呼呼大睡,一番洗漱后,便拿走他留给你的食盒,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踏着晨露,上了后山。

他给你留的食物还是蛮多的,以至于你在后山隐蔽处挖完三个深坑后,你就坐在大石头上,吃着剩下的早餐。

吃饱后你就在树下小憩,睡醒后回恶魔独栋,发现他也刚刚回来。

他冲你笑得很开心,招呼你把食盒给他,他来洗碗;顺便麻烦你先去饭厅等着,一会就能开饭了。

你对着他漂亮的俊脸愣了愣,感觉又找回初见的感觉,他那晃动不停的高马尾摇得你心痒。

你好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搓,而你强大的意志力让你忍住了。但你还是忍不住打趣他,说他堂堂一位大领主却像是你的贤内助,而后他也跟你一起笑起来。你笑着笑着,反应过来,他很久都没笑得这么舒心了。

你只觉得通体舒畅;你走了弯路,但兜兜转转,他还是他,不曾改变。

?是谁令幸福给殓葬别喊冤别叫屈别诉苦在这宗惨案?

他没问你去干了什么,但你下次到后山采毒药时,看到原先那几个坑都填好了。你走上原先是坑的地方,隔着泥土踏上同类的尸骨,用脚步掩饰填埋的痕迹,径直继续去采药。

你不觉得自己冷血,毕竟你不是他,不杀人就活不下去;你又不会对吃进肚子里的畜类禽类产生感情。

因此你认为自己永远无法将心比心,体会他的苦痛挣扎。

但你能为心爱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更让你开心。

你开心了,他也开心了,于是你更开心了。

渐渐地,在这种积极和谐又向上的氛围中,你也觉得你与他之间越来越默契了。

明面上,他是守护恶魔城的领主,你是城主的外来房客兼心腹;

暗地里,你是背叛人族的穿越者,他是以人类灵魂为食的恶魔。

他杀人,你埋尸;他安抚居民,你在旁边附和好话;他在敛尸时与众人一起落泪,你在人群里一边低头默哀一边观察有谁在不满地盯着他。

有时你出城门的次数多了,守卫问你干嘛去了,你也会心搏漏跳。好在她们没注意到你的躲闪,你说去找饭团哥老婆当借口糊弄过去了。

离群的你,靠不了鬼族,靠不了他,只能靠自己。你时不时也会做梦,梦见人族把你揪出来乱棍揍死、要你给死去的人类偿命;但顶着一头实际上是因他而起的冷汗,你对自己说,他其实承受的压力与痛苦,比你多得多。

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次次增强,跟城主大人住一起,那些灵魂不会找上你,你慢慢也不怕城里的居民有什么托梦,把你与他的勾当公之于众。

有时你也在想,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带着城里女孩送你的鲜花手环,出城填埋不小心沾上毒药的衣物。

你想不出答案,只是好像朦朦胧胧懂得了,现世美剧中,为什么那些主妇愿意千方百计为孩子遮掩罪行。

爱就是这般暴力又温暖的胃囊,侵蚀你的躯体,腐化你的意志。

你却甘之如饴,日复一日地在新的舒适区生活。

为了他,更为了你自己,你下毒如呼吸般自然,你逢场作戏就像家常便饭,你变成了连妖鬼都忌惮的存在,连饭团哥都对你俩欲言又止。

你是同谋,绝对是同谋。

特殊结局——斯德哥尔摩情人

i跟着饭团哥的妖怪鬼族

约3173字,需约5分钟

你比划着,表示看上了饭团哥的这间独栋!饭团哥看着你,示意你跟他上楼。你在楼上看见了几个头上长角的“人”在喝酒……你顿时打退堂鼓了,但饭团哥却领着你到一个箱子前,翻出了一包不明物体。你就看着他打招呼拿来了碗与酒,把莫名的粉末与酒搅拌在一起,然后把自己的血液与另一个壮汉的血液都滴在了酒里!然后怼到了你的嘴边!

怎么办!这已经是结局啦!你没有选择啦!

你只能喝下去!刚入喉还好,甘甜可口;到后面酒劲上来,辣得你反胃。你实在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只觉得脑子宕机;吞完最后一口后,你立马昏了过去,好像倒在了谁的大胸肌上……

到第二天下午,你才头痛欲裂地醒来,好久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简陋的神社里,身旁有个长角的妖鬼很兴奋地扶你起来,说很开心你一介人类愿意加入它们!然而你昨天只是比划了一个圈啊喂!现在你能听得懂它们的语言了!

越来越多的鬼怪进到神社里恭喜你,说要不是仪式需要它们才不想进气息难受的神社,还说你很幸运,是城主大人抱着你来的!你边走边奇怪,好像被这位城主大人公主抱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妖怪们带你去城外的落脚点饱餐了一顿,你忍住了好奇心问它们这些是什么肉,只听屋顶上的小鬼说,城主他们有规矩,不给妖族靠近人类,怕影响那群好不容易有家的流民;不过你原是人类,饭团哥应该会网开一面。

傍晚时这群家伙带你走小路进了城,终点不是昨天那幢,而是更高的三层宅。它们示意你自己进去,它们就不跟你上二楼了。它们的态度有点让你胆怯了,它们这么怕饭团哥?你在亮灯的房间前停下,轻轻喊了声饭团哥,饭团哥的声音从内里传来,让你直接推门进去。你合门转身,却愣在原地——饭团哥变小了!一个红色的小鬼在案台边挥舞着迷你狼牙棒,用着壮汉的声音招呼你走过去。案台后面坐着一位年轻俊俏的长发红衣男子,额前碎发中长着一双鬼角,漆黑高耸的双角在昏黄油灯下泛着好看的纹路。他双手托腮,一双鎏金瞳孔盯着你,发绳被他丢在拉面碗的旁边,小桌下四散都是和纸。

他就是城主吧,原来这里就是恶魔的城堡。你低头,接过饭团哥递来的纸,签字画押,听着他的嘱咐,你以后就住在城里帮忙了,单间离饭团哥的落脚点不远,方便他管理。你只能点头答应,正纠结自己有没有做出正确选择时,那位鬼王低声开口了:“住下吧,这里会让你感觉到家的温暖的。”不知他怎么洞悉你心中想法的,而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让你所有的担忧与不安一扫而空。你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他,他微笑着,流金双瞳眯成了妖艳的粉色,衬得眼角愈发红艳。饭团哥怼了他一句:“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你还是不习惯饭团哥的这副模样却是壮汉音,只见那位城主伸出食指,漂亮的黑色鬼甲轻轻戳上饭团哥圆滚滚的面颊,放肆地低笑着,发饰也孩子气地摆着。下一瞬,你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饭团哥变回了巨人样,把“僭越者”扑倒在身下,而始作俑者却好像习以为常,羽织大敞、胸脯外露,几绺细发随着他的大笑花枝乱颤。

就在你大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时,饭团哥把你叫住了。你僵硬地回头,只见老不正经的城主抱着碗嗦着面,跟你说饭团与他都是直的,饭团还有个鬼族老相好呢!你脸红着点头,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把是高端局,你应对不了。

“他们都叫我ヴォックス?アクマ,你可以直接叫我ヴォックス。”你这才知道他的名字,目光落在他鲜红如血的妖纹上,面如冠玉说的就是他这般人物吧;不,他是妖精,摄人魂魄的恶魔。“你叫他‘领主大人’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叫他的。”饭团哥黑着脸给你解围。“哎呀呀!这怎么敢当呢!”他贱贱地怼了回去,你的心神一下就松了,忍不住也笑出声来。他开心地看了你一眼,好像把你逗笑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目光炯炯的。他可真会逗人笑啊,你心道,对他好感渐增。这时只见他快速把碗底几根面条塞入口中,然后把空碗与木勺向你一递,希望你下楼的时候帮忙把餐具拿下去。这就使唤上了啊,行吧,看上去他跟饭团哥也有事要谈……你心情雀跃地帮他做事,还在楼下等你的妖怪们一路上都在揶揄打趣你。

当晚你在新住处没睡着,不仅是因为认枕头,更主要的是,你满脑子都是城主大人的咪咪头,这么标致的城主衣衫不整地公主抱了你一路这么标致的城主衣衫不整地公主抱了你一路这么标致的城主衣衫不整地公主抱了你一路……你喝醉的时候就枕在他的大胸上你喝醉的时候就枕在他的大胸上你喝醉的时候就枕在他的大胸上……他抱着你的时候好听的声音会从紧贴的胸腔传出来吧他抱着你的时候好听的声音会从紧贴的胸腔传出来吧他抱着你的时候好听的声音会从紧贴的胸腔传出来吧……

如果这是漫画分镜,你的灵魂已经飘出来了惹。

但你成爲的鬼族,是没有灵魂的长生种。

你成为鬼族后,腰不酸了,背不痛了,五袋米能扛着走十里地了,心脏也渐渐不怎么跳了。因为你曾经是人类,你破格在城中住下了,就看着饭团哥时不时拿着狼牙棒撵得城主大人上蹿下跳。你这时已经知道城主大人“声之恶魔”的身份了;这么个美人,怎么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你想单独约城主大人出去,但真的找不到机会。你倒是经常与饭团哥他们见面,于是你向他打听城主大人的事情。饭团哥见怪不怪,说领主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别打扰他了,大家多给他一些时间与耐心吧,他有成长的潜力。这时你已经敢稍微在饭团哥面前开玩笑了。你说,饭团哥,看不出你每天给领主大人脸色看,却还是这么照顾他呐。饭团哥当着一众鬼族的面说,他只希望领主大人开心,开心的领主大人才不会做傻事、才有心力做正确的事,他自己希望看到领主大人能力与才华为世人认可的那天,希望大家都对领主大人好。饭团哥这话说得十分严肃、十分诚恳、十分沉痛,你好像是第一次见饭团哥这么认真,一时口不择言:“饭团哥你是不是被领主大人的能力魅惑了?”

饭团哥淡淡道:“不会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giveilordallyourlove,kdredhe<3”

你一时间愣愣不知回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鬼角——好像当年喜欢舔新生的恒牙似的——不出意外地又被角划伤了,但你的止血能力已经不是人类能比的了。

大家就这么跟着饭团哥沉默地走着。“下次直接当面夸领主大人吧饭团老大!”直到有个刚刚长角的小恶魔开口说道。于是你就见饭团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你又看到鸡飞狗跳的城主大人与抡着狼牙棒的饭团哥了。

你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很珍惜这种和平生活,你以为这辈子能这般开心地过下去……直到德川家康攻城那天。

你不知道为什么饭团哥在前一天选择带领鬼族家眷离城远去,有位与你相熟的小鬼劝你跟她一块走,可你还是舍不得这座恶魔城……你选择留下迎战。

你第一次知道城主大人的随身佩刀能燃起熊熊大火,你就看着那抹黑红色的羽织越战越远,你收回心绪、专心迎敌……恶魔城的百姓们没有退路,这个城便是大伙最后与唯一的家,你们鬼族,有义务冲在保护人族的前线。

即使你已经成为体魄强健的鬼族,但奈何德川军人多势众,你感觉自己挥剑迎击的双臂好久没有这么酸痛了。你咬咬牙,打算坚持到最后一刻——霎时,你觉得心中好像缺了一块……你低头,看见了穿破胸膛的利爪,那黑色的指甲竟是无端熟悉……你摇摇晃晃地吐了口血,嗓子眼溢出甜味。

视线定格了,世界变慢了,你想回头跟他说句话,疼痛先一步夺去了你的意识;

但身体也只有残存的触感,疼痛的却是早已停跳的心;

原来没能说出心意,这么痛苦啊。

这是你“死去”前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你的意识缓缓恢复。

你侥幸死里逃生。

你从土里把自己刨出来,从残垣断壁中,分辨着旧日的城邦。

恶魔城的人类,无人生还。

你一步一脚印地走出乱葬岗,又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走,在不知第几个黄昏降临之时,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饭团哥,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辛苦了……”你在昏迷前听到饭团哥这么对你说。你想起了初见,只不过那时饭团哥的声音没有这么沙哑又疲累。

关于城主大人,日后的你什么也没问,更没问原本嗜酒如命的饭团哥,为什么突然戒酒了。

饭团哥眼里的痛楚与愧疚告诉了你想要的答案。

后来,你跟着饭团哥及众鬼族离开了日本,四海为家。

这次出走,近四百年。

j最后一战中,为领主战死的亲族

约4362字,需约5分钟

你住进了恶魔城堡中,在这个古代城邦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起居室,也算是在闹市隐居了。你知道了他是恶魔,他也不介意地在你面前露出恶魔角角。

最初的过渡期,城主领着你吃了几天集体食堂,然后他就把你丢给了饭团哥。饭团哥也不是时刻都在城里的,久而久之你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你跟大家熟悉后,白天帮着领主管理每天城里的生产活动。你喜欢在城中四处逛,哪里需要帮忙、哪里就有你的身影。

你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好喜欢这个大家庭,逢人就说你愿意永远住在恶魔堡里,博得一片赞同。但你慢慢发现,拼命靠近城主、与城主一起住在城中心的人们,虽然当着领主大人的面会不吝表达自己的爱意,但她们会在城主与饭团哥不在的时候嚼舌根。

有怨言是正常的,但你越听越觉得她们偏颇,对城主大人过于苛刻。城主生病是他犯贱?城主忘记事情是他不重视她们的忠告?甚至城主笑得不够开朗就是在针对她们?这么讨厌他,为何当初,她们还要抢破头去住进城主的独栋呢?说好的永远陪伴,只有你是认真的?

你不明白,也不理解,明明是她们识人不清,怎么还能怪到那个人头上呢。

哦,对了,城主不是人,是恶魔。

恶魔与人类,之间的差异不是一星半点。你不了解恶魔,不会揣测恶魔的经历,你对他自然是“相敬如宾”。

毕竟,他值得你的尊重。你爱他,开始只是被他的声音所吸引,但他的温柔打动了你,他总是能让你开心,他还给了穿越的你一个避风港。

他才不是独裁的暴君。

他不是神仙,自然有缺点。你会腹诽,但没有人知道你会腹诽,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因为你不想成为负面情绪的回音壁。

因为你认为,虽然你有自由发言的权力,可你在表达自己的厌恶的同时,其实是会给别的支持的人添堵作梗的。

就像你不喜欢吃土豆,你也不会在肯德基大喊“薯条好恶心还不能说了啊,光是在屏幕菜单上显示我都觉得恶心反胃,我是消费者我充值了我有资格让店长整改”。

这不是什么“全肯定”、“非全肯定”或者“非全否定”的问题,你不需要这些标签,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活物对待与尊重,而不是一个集成人设。

他做得不完美的地方,无视就好,你也不想吸引散发恶意还不自知的人作朋友。

有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考虑,是能明显看得出来的。

因此,你从来不去城门送那些离开恶魔堡前还要大闹一番的人;你有时候还自私地想,城里清静点也好。

你不是最初进城的那批人,或多或少受到了原住民的控制,刚开始也觉得自己认识他的时间不长,没有资格去评价她们的所作所为。但渐渐地,你也不想理睬她们了。真的跟他睡了一觉又能怎么样?她们真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吗?不同的种族相爱,真的能善终吗?又不是在人外的世界。

你形单影只,生活在恶魔城中,看着眼熟的邻居一个个走了,看着新来的族人一个比一个有个性、闹得恶魔城鸡飞狗跳,心里又遗憾又扭曲又欣喜。你怀念曾经的热闹,对自己持久的爱自视甚高,又期待着领主会做什么。他那么敏感,他会抓狂吗,他会自毁吗,他会破罐子破摔吗?

他会与曾经的你一样,偷懒拿酒服用胶囊吗?

他身边的都是不理解他的健人,都不曾学过如何照顾心理疾病患者,他会在那些不专业还轻飘飘的指责中迷失自我吗?

幸好,这是个古代,没有胶囊。

啊啊啊,时间越久,你就愈加发觉自己真的好爱他。你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你觉得用友情来形容太老土,用爱情来形容太无聊,用亲情来形容太冒昧。在街上偶遇领主大人的时候,他的几句寒暄能让你来到真实的世界——在没有他的时候,天是灰的,地是暗的,周遭都仿佛与你隔着一层薄雾。而他一出现,就像一束光,让你的世界反射出真正的色彩,让你感受到世界真实的绚烂。

领主大人是你唯一的解药,因此你自私地希望他不会倒下。

你要给他永恒的、真正的、无条件的爱。

没有如果,没有除非,没有要是。

“如果领主真的是通缉犯,我就离开。”她说。

“除非他继续对我笑,不然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她讲。

“要是他真的跟城里那个女的好上了,我走之前要弄死他。”她道。

你与城里的别人不同。

你才不关心她们付出过什么。

你对他是无底线的。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或者是未来会做什么,你爱他,永不变。

这不是誓言,这是自白。

遇上他后,你再也移不开眼看别人了。用现代的话说,你就是毒唯吧。

你爱他“宁愿犯错,不要无聊”的张扬,你爱他在小吃店里讲故事时的娓娓道来,你爱他在祭典时被众人簇拥爱戴的样子。

其实,你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你是不是滥用了“爱”这个字眼呢,你也不知道。

你只是好希望城里的所有正常人都能真正地爱他,代替你去给他你给不了的世俗的爱。

你好嫉妒那些有能力爱他的人,却在以爱为名伤害他。

她们说着内在比外貌更重要,但却会偷偷在墙角偷看每天城主大人作何打扮。会也不开了,分配的工作也不做了;末了还振振有词,说是城主的打扮影响了她们的工作效率。

难道只穿羽织、留了长发与胡子,他就死了还是出国了?他的所有缺点都会随着外表放大了?难道这就是可以随意辱骂他、把他当透明人的理由?他曾经带来的温暖与感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白月光?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从未把他的存在当回事,那凭什麽想得到他!凭什麽说爱他!虚僞!

她们也说着外貌比内在更重要,只看脸又有什么问题。但哪怕城主大人一时心软、穿着打扮如她们所愿,也没见她们认真地听过城主大人讲未来的安排。她们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花痴中,聚成一团说小话,让你想起在小学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跟班主任唱反调聊天的同学。

她们甚至有时候懒到连与领主见面都不想,而是从别人口中认识他,然后再根据二手的消息开始她们冠冕堂皇的嘲笑与自怨自艾。让你想起现世小时候蹭别人家电视看的孩子,有得看还嘴贱说让主人家换台,还振振有词“难看还不能说了啊”。

她们嘴上说着希望能知道领主大人的行程,求偶遇、求领主大人来自己家里做客,但当领主大人真正通知了各家各户来开会的时候,她们又经常迟到或者缺席,到了会场领主讲什么也不听,只顾着跟邻座说“我最近如何如何忙”、“我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复杂的东西”、“今天是我的生日好耶”。

她们的主语永远是“我”,而不是“他”。

偶尔几次“转性”,把“他”作为叙事中心,是在大庭广众下大声嚷嚷“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恶心让我想吐”,生怕别人听不见她们的“真知灼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浅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在把领主的善意踩在脚下、把他被迫的妥协当成自己报复的成功。

更生怕领主不会对她们生气、然后拒绝她们的所有要求。

她们就像宠坏的孩子,不停试探家长的底线,受了教育与责罚后,她们才能代入悲情女主角说出“他怎么能欺负我、他不爱我了、我恨他”,而后如愿以偿地开始新一轮的复仇般的控制。

然后她们还会兴奋地告诉他,她们在“爱他的全部”。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们的真面目?

她们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他的灵魂?

她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在乎他那一张皮囊……

问题好多,但是你不知道答案。

你好想哭。

你好想吐。

但你不能吐。

这是个古代,没有能治好你的胶囊。

你只能向饭团哥讨酒喝,希望酒精能让你的大脑忽略领主大人其实一直在强颜欢笑的事实。

她们怎么能这么迟钝呢,她们有没有心呢。难道你一视同仁的尊重,是值得被她们嘲笑的“真情实感”嘛?这是他妈的溺爱?!他真心流露的只言片语满是痛苦,觉得自己丑、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不值得爱,就没有人听吗,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应得的回报吗?

恶魔城堡里脏东西好多,要是都毁灭就好了,领主大人也陪葬吧,这样你就可以与他一起殉情了。

一语成谶。

与德川家康开战的那天,你穿戴好简陋的甲胄,拿着护卫队自制的武器,向德川军冲锋。战争与械斗还是不同的,你没杀过人,在挥刀的时候下意识地避开了敌军的要害。敌人趁机劈烂了你的胸腹,你在剧痛中就突然感觉自己的惨叫失真了,又腥又甜的血涌上喉头,几乎同一瞬间意识不清,整个人向下坠。你呼吸不能,全身无力,周围的视线变得模糊,直观感受自己的心跳急速跳动,然后逐渐变得缓慢几乎要停止了;真是最严重的一次惊恐发作了。

等你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异质空间”里。

newia

领主大人许多年后这样称呼这里。

你成了灵体的状态,周围的灵体也是恶魔城里的面孔。你注意到,你不喜欢的那几位的灵魂的光亮十分暗淡;而你,平时是恶魔城堡里的小透明的你,全身灵质却散发着异常明亮的光。

大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拼凑着死前的画面,确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位领主大人。有的人崩溃大哭,说他骗大家到最后一刻,有的人破口大骂,说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离开恶魔城;不久后她们便都渐渐变淡消散了。

你与城里的别人不同。

你才不觉得领主大人做得有什么不对。

你也并不会只爱他风光的一面。

嘲笑他并不会让你感到愉悦与满足。

他又不是故意的。

讨厌她们又不是因为她们付出得不够,而是因为她们本质上是贱人。

变成灵体状态的你,不会饥饿与困倦。你退到空间角落,闭目养神。

你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但熟悉的面孔们都渐渐消失了,你是这样判断这个空间里的时间依旧是在前进的。

你似乎真的能给他永恒的、真正的、无条件的爱。

不知过了多久,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你渐渐地也没有了人形,但你的意识依旧存在,化作一个蓬松的光点。

你陪着他,沉睡、苏醒、回忆起一切、在newia与次郎结识、在白雪地中陪着自杀未遂的他振作、陪他到欧洲流浪四百年……

你逐渐地能感受到领主大人的生命脉动,你十分乐意把自己的灵魂能量献给他。

他救了穿越的你一命,你一命换一命,本就理所应当。

你很开心,自己成为他的一味良药了。“药”字,就是一个草字头加快乐的“乐”啊。

你感受着他的生命,他的存在、他的一呼一吸,都让你开心。

他亦是你的一味良药。

你永远不会忘记是他救了你。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有两个你存在,你最终还是没能活到属于你的时代。

你或许确实是爱他,因此你的灵魂能陪他跨世纪。但你终究不是永动机,你觉得自己越来越小,意识也越来越难保持,任何一次合眼后,都有可能溶入无意识的灵魂之海中。

你不知道灵魂也有回光返照。你知道领主大人与饭团哥重逢后,如释重负地陷入长眠。这次是你所经历的最长的昏迷了,长得以至于你醒来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还在newia。

于是不舍忽然占据了你的思绪。你想起了遥远的家乡的谚语——“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这是多么美好却也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啊。

你好难受,但你早已流不出眼泪了。你见过在newia逝去的族人们是什么样子的。你甚至不会有尸骨葬在领主大人的异度空间。

你最终什么痕迹都不能给他留下,除了曾经的岁月,或许能占据他的一点点记忆。

你本来就是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小透明。newia没有熟人后,你更是变成了“哑巴”。

你忽而想起了遥远的家乡的歌曲,最后,你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身躯,轻轻点了点空气墙,用母语低声地对他唱道:

“彼此追忆不怕爱要终止

但我大概上世做过太多坏事

能从头开始

跪在教堂说愿意

吻下来豁出去

这吻别似覆水

我还记得到天上团聚

吻下来豁出去

从前多麽登对

你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每年这天记得再流泪……”

永恒的、真正的、无条件的爱。

特殊结局——永远的522

k你怎么穿领主大人的衣服?

喂喂喂说你呢,异乡人,我让你进恶魔城堡里参观,你怎么就直接走到了城主大人的房间里了。嘿,别乱动,那可是城主大人的佩刀!诶,怎么伤不了你……也不行,不要乱碰城主大人的东西!你笑什么!

哎哎哎,越来越过火了啊,城主大人百宝阁里的东西能是你随便乱动的嘛?!放回去!这是城主大人喜欢的念珠!诶你身上的……好像是同一个材质的?

对了,你也穿着羽织,你这件怎么好眼熟……城主大人也有一件的?!

怎么了啊,从一开始我就想说了,别用这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还很小,但我也能保护恶魔城,我长大后也要加入护卫队,每天巡逻可威风了!所以快老实交代,你身上的东西怎么跟城主大人的差不多,坠子是、红绳是……你难道是城主大人的朋友?

你看几眼就离开吧,趁着我还没生气,我带你去厢房看一圈,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怎么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下了……行吧,我都被你闹得没脾气了。这是城主大人的胭脂,点在眼角最好看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城主大人眼角的胭脂是卸不掉的,因为他是从地下地狱来的恶魔,那点朱红是他的妖纹,他化妆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是恶魔的事实……

你点什么头啊,好像你知道似的!唉,我给你涂上看看效果……啊,你眼角怎么也有红色眼影,你连城主大人的妆容都仿了啊?

你别碰城主大人的甲胄!别碰!别碰……我的头怎么突然这么疼……

你的声音好好听,好熟悉……什么,让我近一点,好的好的好的,什么都听你的……

「阿弥陀佛,你现在怎么还是把贫僧的小纸人当成你的领主大人呢……吾乃一平平无奇行脚僧。我的阴阳术维持不了多久,我再劝你一次——趁现在你还有善念,从执念中醒来吧,不然你会变成恶灵,到时除妖师来了,你就真的会灰飞烟灭、再也见不到你的领主大人了。我通过式神化形的就是你的领主大人现在的样子,他是长生的声之恶魔,他还活着,在很远的国家里生活着。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度化,我承诺,好好保存你现在附体的甲胄,在此建立修道院,等待你的恶魔领主到来,不管多少年,都会把‘你’物归原主。我会尽可能地让未来的你梦见发生过的一切,以解你一世相思……」

我好像……想起来了。对不起,城主大人,身为你的贴身甲胄,却没能在那场战役中保护好你,反而在土里蹉跎了百年、凝成了无用的器魂……如果城主大人一直好好地活着,那我愿意投身轮回,就让我去未来陪你吧……

……

……

你从睡梦中惊醒,在电脑桌前猛地抬起头,看着油管“直播已结束”的字样,下一秒泪水轻轻滑落。

特殊结局——大梦一场

l鹏程游客

你离开恶魔城堡另谋发展。

没有漫长的伏笔,亦没有深情的后记,这就是你与他的故事。

只能同甘,无法共苦。

一些没人问就不会有机会说出口的彩蛋——

1各个结局概率——结局a=5/94≈5%,结局b=4/94≈4%,结局c=6/94≈6%,结局d=8/94≈8%,结局e=14/94≈15%,结局f=7/94≈7%,结局g=9/94≈10%,结局h==23/94≈24%,结局i=2/94≈2%,结局j=3/94≈3%,结局k=2/94≈2%,结局l=11/94≈12%;

2饭团哥结局不是特殊结局,但打出的几率极其低;

3饭团哥结局中,引用的英文,是饭团哥2022年的原话;

4如果在山洞跟vox?做?爱?了,就不会达成522结局。

一些没人问就不会有机会说出口的彩蛋——

1各个结局概率——结局a=5/94≈5%,结局b=4/94≈4%,结局c=6/94≈6%,结局d=8/94≈8%,结局e=14/94≈15%,结局f=7/94≈7%,结局g=9/94≈10%,结局h==23/94≈24%,结局i=2/94≈2%,结局j=3/94≈3%,结局k=2/94≈2%,结局l=11/94≈12%;

2饭团哥结局不是特殊结局,但打出的几率极其低;

3饭团哥结局中,引用的英文,是饭团哥2022年的原话;

4如果在山洞跟vox?做?爱?了,就不会达成522结局。

一些没人问就不会有机会说出口的彩蛋——

1各个结局概率——结局a=5/94≈5%,结局b=4/94≈4%,结局c=6/94≈6%,结局d=8/94≈8%,结局e=14/94≈15%,结局f=7/94≈7%,结局g=9/94≈10%,结局h==23/94≈24%,结局i=2/94≈2%,结局j=3/94≈3%,结局k=2/94≈2%,结局l=11/94≈12%;

2饭团哥结局不是特殊结局,但打出的几率极其低;

3饭团哥结局中,引用的英文,是饭团哥2022年的原话;

4如果在山洞跟vox?做?爱?了,就不会达成522结局。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啦!因爲海棠不到一千字就无法显示、且打了完结标以後就不能修改了,纯手工word制作,如果有bug欢迎大家提出来,我会及时修改!在下次发新的vox的同人文前再打完结标!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啦!因爲海棠不到一千字就无法显示、且打了完结标以後就不能修改了,纯手工word制作,如果有bug欢迎大家提出来,我会及时修改!在下次发新的vox的同人文前再打完结标!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啦!因爲海棠不到一千字就无法显示、且打了完结标以後就不能修改了,纯手工word制作,如果有bug欢迎大家提出来,我会及时修改!在下次发新的vox的同人文前再打完结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