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对方的面相看上去更凶了,像是要动手打她,掐着她的肩问她:

“你的师兄,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知道,“师兄的名字不对外人说”,这是大师父给她立下的规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是山野间的傻狍子,她懂得:

不听大师父话,是要抄经的——

凭什么!

她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只会涂几个鬼画符!

女孩子捂着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摇了摇头,忽然在这高原之上、撒开腿就跑。

两颗果子掉了一地,又折返回来捡、手忙脚乱地抡圆了胳膊。

留下罗敷一个人还在原地,像被蛀空了身体,像一帧沉默的空镜头。

喜欢拜迦蓝菩萨、拜关二爷。

在香灰坛里倒插三根烟——

这样的人。

这辈子,罗敷只见过一个。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轻轻地笑了一声。

远处天边,旭日东升,层峦叠嶂皆被云海覆盖,云霞明灭偶见,波涛微茫。

恰如,五台山道场之主、文殊显灵。

而在这云海之下,是那几个脱了军大衣,裹紧了自个冲锋衣外套的大学生——

为首的女生双臂举高过头,冲着罗敷摆了两下,依稀能听到、是在喊她:

“姐姐!居士们说下撤要走二十多公里,要走一天!

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还夹了一句:“记得要背水!水!”

从东台顶下山,距离邢海口中那条“最难走的护银钩”,导航约莫有十九公里。

和邢海先前提醒的一样,往护银钩的一路上,既没有任何补给,下坡也居多、都是石子路面。

连学生队伍里,几个有经验的“强驴有丰富经验的驴友”,都忍不住地趴了地——

从东台到华坪垭口要穿越树林、穿越由牛踏平的路径。

更妄谈,草扎堆的角落里,偶尔窜出一两只锦鸡,吓得队伍散了好几次。

其中一次,那些咯咯叫的尖嘴动物、害得罗敷在下垭口时跌了跤——

筋腱扭伤、前进速度受影响,她只能走在队伍最后面,以捡来的树枝充当临时的登山杖。

而这,也不过是第一次警示的号角。

再后来,队伍愈发靠近护银钩村时,有人发现:

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深坑,各个都齐成年人的小腿肚。

足够大,足够隐蔽。

像是被某种野生动物,用利爪刨出来、尖吻拱出来的一样。有了些日子,上面重又覆了层冒茬儿的野草。

它伪装得足够好。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