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2)

只是贸贸然散了牌局,反倒引他人起疑,这事儿得好好谋划一番。

还有明日的平安脉,也得想办法囫囵过去,这个倒是不难,太医不会直接将手搭在她的腕间,而是用悬丝诊脉之法的,到时候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换个与她体质差不多的人,他也未必能察觉出来。

怀有身孕绝对是喜事一桩,但相应而来的几乎都是麻烦事儿。

还有齐国公府那边,孟瑶华决定暂时将这件事压下,她不确定若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传到父亲耳朵里,会不会被父亲灌一碗落子汤了事,风险有点大,她不冒。

思来想去,她还是盼着辛励快些回长安,只要他回来了,自己作上那么一两回,他烦了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赶出宫去,到时候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落月城了。

多好,落月城里有母亲、舅舅还有诸位长老,到处都是鸟语花香,青藤长盛不衰,那里的许多的孩子都没有父亲或者母亲,她的宝宝也不会因为没有爹爹让人歧视,定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也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她得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才行,就叫沈……沈什么呢。

“主子!薛嫔她们来打叶子牌了。”夏禾将她的思绪从想象中扯出,孟瑶华回过神来往外间扫了一眼,这次新进宫的妃子都是将门出身,舞刀弄枪在行,读书写字头疼!

孟瑶华双手一击,今日不玩叶子牌了,今日她要履行皇后职责,教化后宫,带领嫔妃们读书写字!嗯!没错!!

桃枝睁大眼睛看着她说道:“主子……您的汉字还是嫁入天家之前,在齐国公府临时突击的呢。”

孟瑶华张了张嘴,表情有几分龟裂,沉默片刻后又道:“问题不大,一起学习也是好的,后宫之中谁最有学问?”

“还得是蒋贵妃,她的父亲是探花郎。”夏禾说道。

孟瑶华摇摇头道:“这可做不得准,我爹当年还是状元郎呢,罢了,去翰林院找个饱读诗书的来授课总没问题了吧。”

说干就干,孟瑶华应付完今日的牌局,命人去翰林院传个话,这种教导后妃读书之事为读书人所不齿,他们秉承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原则,没人肯应。

孟瑶华许以重金,还是没人肯应。

她就不信了,于是她命人传话道:“后妃将来都是皇嗣之母,后妃知书达礼,温雅通达,将来的皇嗣亦必聪慧过人,此乃尔等分内之事,再不来的,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此言一出,翰林院那帮人终于被叫动了,呼啦啦的在云阳宫站了一院子,竟比选妃那日的场面还壮观。

孟瑶华抬眸一望,皆是须发皆白,身形佝偻之辈,个顶个的老学究,她左瞧瞧右瞧瞧,终于在万绿丛中发现一点儿红!

这……她能放过?!

她把翰林院里长的最俊的那个挑来了。

那人生的松姿鹤骨,举头投足间轩轩然若朝霞举,十分养眼!!

孟瑶华感叹:哎!也就是太皇太后身子骨不大好了,这些年又一直病着,且越病越重,不然此等容色的少年进的就不是翰林院了,而是控鹤监!

她玉手遥遥一指,对夏禾说道:“就他了,看着就是个博学多才的。”

夏禾、桃枝、一众翰林院老学究:“……”

那人见自己被选中,施施然出列行礼道:“臣翰林院修撰崔祈见过皇后娘娘。”

翰林院修撰?孟瑶华凝眉心中暗道:还是个状元郎出身?!哎……他姓崔?!五姓七家崔氏?!难怪没进控鹤监。

见他出列自报家门,孟瑶华点了点头道:“日后仍以你在翰林院的差事为主,给后妃讲书之事,每三日一次便可,每次一个时辰。”

崔祈态度十分谦谨,温声道:“是!”

原先一起打叶子牌的后妃听说从明日起要读书写字,立马装病的装病,有事的有事,毫无例外全告假了,很好,偌大个云阳宫就孟瑶华自己了。

她也不爱写字,但为了掩人耳目,她装装样子也要继续下去,哎,就当给腹中孩儿提前沾沾文气儿了。

她心道:宝宝快学,这个夫子不得了,是个状元郎呢。等回了落月城,阿娘就请不到这么好的夫子了!

崔祈看着孟瑶华那十分生涩的大字,直摇头叹气:“恩师对待娘娘倒是十分宽容。”

“啊?”孟瑶华疑惑的看着他。

“孟相是下官的授业恩师,多亏恩师提携,下官才有机会忝列翰林之职的。”崔祈答疑解惑道。

“你是我爹的学生?”孟瑶华惊了!

“正是。”崔祈不卑不亢的答道,“但下官不会因此而对娘娘网开一面。”

孟瑶华:“……”她惨兮兮的坐在大殿里苦练书法,看着崔祈绷紧的嘴角与她爹如出一辙,她心中不禁暗自叹道:果然是师生,生气的样子都有几分相似。她这是花钱给自己雇个小爹吗?!

反正那些后妃也不来找她玩叶子牌了,不行就找个理由把崔祈撵走吧!她受不了一点儿这种读书写字的委屈!

孟瑶华心里琢磨半晌,刚欲开口,便听崔祈温声说道:“娘娘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孟瑶华闭紧嘴巴,使劲儿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臣听闻娘娘酷爱打叶子牌,怎么近日悉心研究起读书写字来了?”崔祈幽幽的看着她,问道。

孟瑶华干笑两声道:“陛下这不是快回宫了嘛。”再多余的话便一句都不肯说了。

崔祈了悟的点了点头,上次皇后被废的理由便是皇上厌她打叶子牌,但看她一脸心虚的模样,他心里又不禁生了几缕疑惑。

然而,崔祈刚刚下值,就被恩师叫到了府上。

“听闻娘娘最近点你做讲经夫子?”孟怀鸣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学生已经给娘娘讲了两次课。”崔祈如实答道。

“她学的可认真?”孟怀鸣继续问道。

崔祈抬头望了一眼孟怀鸣,一言难尽的说道:“苦不堪言。”

孟怀鸣大笑两声道:“她哪里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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