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榕园安保问题,向来无需他额外费心。只因任何飞鸟虫兽等陌生气息,一旦靠近,即刻便会被先生察觉,更别说大活人。也正因此,榕园内没有装置任何防盗设备,导致现在被动局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简直离谱。

更离谱的是,这毛贼偷就偷吧,放任一众稀有藏品不拿,选了最不起眼的。还打翻了只黄釉云纹花瓶,悄悄踢进陈列架底,以为自己看不到就能当没发生,气焰嚣张至极,不像来偷东西,更像来挑事的。

差事没办妥,钱忠在先生面前自然畏手畏脚,他反复调整薰炉角度,以便更好扩香来抵消自己的负罪感。

薰炉白玉镂花,徐慎之随身带回国用在酒店休息室的那只,被余渊拿在手中多看了两眼,第二天便出现在榕园书房。

炉内燃的是上等白奇楠,有舒缓安神功效,钱忠房里也有,依然不影响他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

钱忠偷偷窥视一眼侧后方,先生端坐案前一整天,面色平静,寻思这沉香效果因人而异,对先生格外有用。

胡桃木书桌上摊着大大小小的碎瓷片,无一例外被余渊悉心拼了回去。

从清早到现在,超过十小时了。

钱忠无法理解,不就个小花瓶,所有藏品中最不起眼的那类,碎了就碎了,还值当花这么些时间和精力为它金缮?

余渊英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细金丝边眼镜,凌冽五官的锐气被中和掉了一些。他左手执瓶,右手捏着柄刮刀,手腕纹丝不动,仅修长手指施力,每一刀保持均速均力,将清漆慢慢填补在瓶身缺痕处。

上完两遍漆,接着需要阴干两周,才能进行后续步骤。

余渊终于停下手中动作,捏了捏眉心,语气像动作一样从容:“可查出什么?”

该来的总归要来,钱忠心一横,如实答话:“没有任何线索。”

单手卸掉眼镜往桌面上一搁,余渊抬眸,“潭里多了条鱼,但不知何时来的。”

钱忠满脸错愕,简单的一句话被他琢磨半响,“这这怎么可能。”那毛贼是水里的鱼?一条鱼能有如此本事,绕过先生进入榕园?

鱼当然没有如此本事,始作俑者不过借了血脉相承之力。不能被察觉只因这小毛贼他本身源自余渊,谁又能自己发现自己呢。

苏阳前几日让汪鹏打探画廊运营主管的相关信息,终于有反馈了。

他边吃三明治边滑动手机上的资料,扬声器里汪鹏还在说着。苏阳听到不解地方问:“你的意思是,公司撤销理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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