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那些赢城不在的日夜里,羡临渊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享受着赢城给他的爱而不得。

羡临渊固执地认为,爱而不得,总比心中无爱要好得多。

这几年来,赢城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把羡临渊的幻想打碎的无影无踪。最初,他以为赢城是爱他的,最起码是喜欢他的,可随着时日的增长,他渐渐发现, 赢城对他仅仅是索取罢了。高兴了会赏赐他许多金银珠宝,不婻鳳高兴了会弃置一旁。

他甚至觉得,赢城对待一个下人都比对他要温和的多。赢城性格难以捉摸,又不善表达,在朝堂受了气,回到王府无处发泄便经常侮辱他、欺负他,将自己在朝堂上的不顺心皆数发泄在自己身上。他见不得赢城烦闷,于是无论赢城做什么,他都默默咬牙忍受着。

赢城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只暴走的凶兽,张牙舞爪的肆意毁坏。羡临渊身上曾被赢城恶意地泼满了墨水,手臂上也曾被赢城用长剑划伤,腰腹掐痕咬痕更是数不胜数桩桩件件,每当羡临渊觉得这就是他能忍受的极限时,都会在次日看见赢城蜷缩在自己身旁的那一刻,将自己卑微到尘埃的自尊再碾碎一点。

他的爱自私又偏执。

赢城自小在皇宫长大,围绕着的要么是王侯大臣,要么是后宫妃嫔,阴谋算计,造就了赢城多疑的性格。羡临渊不怪他,每次赢城因为猜度他与别人不清不楚,他甚至会感到喜悦,他固执的欺骗自己,将赢城对自己的占有欲认作是赢城对他的在乎。

见多了尔虞我诈,赢城从不轻易地信任任何人,可会在与羡临渊独处的时候,卸下一身的伪装。

月上柳梢,一阵困意来袭,羡临渊裹挟了被褥拥着赢城和衣而眠。他要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帮赢城放粮救灾,这两日兰以州罕见的没有再往萤园跑,他信不过兰以州,突跳的眉角,总让他隐隐不安。

天刚蒙蒙亮,羡临渊简单洗漱更了衣袍,便唤无忧进来束冠,无忧把着头发扣了许久,都没有将头发束起,眼看天要方亮,羡临渊有些着急。

羡临渊日常不束冠,放任一头墨黑如锦缎的头发恣意垂在身后。赢城不喜他将头发束之穹庐,说是不适合。偶尔碰到医馆忙碌时,也只会拿支木簪随意别在后脑处。

今日要随赢城去放粮,若是不束起,只怕是行动不便。

“公子,抱歉,我不会束冠,平日里我的头发都是用发带一扎,要不,我给您扎上吧?”无忧是护卫,为了行动方便,头发均是全数用发带系起来,赢城束发也用不到他,自有府中侍女。

羡临渊未多想,点点头,只是为了行事方便,对这发型不做讲究。

“让开。”赢城不知何时起身,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站在二人身后。

无忧见状,俯下身子双手抬起,恭敬地将发冠呈上。

赢城站着未动,盯着羡临渊的头发出愣了好久的神。

“赢城,”羡临渊侧侧脸向身后看了一眼,起了身,想要去拿长袍,“天冷,不能这样,着了寒气。”

赢城按上羡临渊的肩膀,将人按回圆凳上,双手几番交叠,将细软的墨发笼络至头顶,自无忧手中拿过发冠,扣至发团上,不知从哪拿出来个银簪,别进了发冠之中。

羡临渊抬起手,触碰上这银簪,简单却精致,簪头是一朵祥云,纹理细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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