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2)

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得到一句女朋友的称谓。

冉寻迁就着游纾俞,不在公共场合与她亲昵,控制视线接触、肢体触碰,甚至有时候连交谈都会碰壁,被冷淡略过。

外人面前多疏远,回去了,就有多放肆。

冉寻是散漫但好学的性子,很快掌握如何在亲昵情事里占据上风。用她漂亮精致的手,柔软戏谑的声线。

她们做尽最亲密的事。

冉寻曾无数次搂紧她腰,柔软笃定说:我会等你。

等一个女朋友的称谓。

等她逃离世俗桎梏,内心郁结。

等冰雪消融,她们能光明正大在人群里牵手,拥抱,亲吻的那天。

可是现在,冉寻向前走,身旁无数人簇拥。

不会分给她余光,也再不会等她了。

游纾俞终于撑不住,俯身在桌案,疲倦不堪。

整日的工作连轴转,并不能就此打消回忆,闲下来,反倒像洪水开闸,将她淋湿浸透。

迟来的反叛,多赘余。

最终还是没能在实验室熬上通宵。

游纾俞拿上曹斐给的已经发冷的三明治,挑出几片清淡的生菜吃掉,咀嚼时勉强压住反胃感。

用最后一丝力气,赶上末班地铁。

没有回郊区公寓,那里没有冉寻,也不会等到冉寻,便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冉寻搬家了。

那天是双休日,游纾俞执拗地在十层等。

没看到人影,只有忙碌的搬家工人。

从清晨等到黄昏,都没有。

她再也不会每天都与那张明媚面颊照面,不会有缠绵难分的电梯吻,更不会被请到十层卧室,有人体贴地问她空调温度适合吗,手还冷吗。

夜晚风很急,游纾俞穿得单薄,但已经无感。

前几天酗酒的时候有些低烧,她没管,也没吃药。之后可能加重了,也可能悄无声息痊愈。

游纾俞不在意。

她好像正在失去对这个世界的分辨能力,变得漠然。

从那天开始,嘉平中心剧场狼狈逃离之后。

怀里捧着无人接收的粉玫瑰花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因为哪里都没有冉寻,她找不到冉寻。

只好白日靠大量工作转移注意力,晚上靠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