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阁下怎么会在这里?
阿列克谢也微笑了一下:来看望老朋友,也顺带散散心。
老朋友?
阿列克谢语气中带着点自嘲: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
女孩没有追问,只是礼貌而含蓄地微笑了一下。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微笑,却让阿列克谢的呼吸都险些停滞了。
太像了。他想着。就连眉眼弯起的角度都毫无二致。
这样礼貌的、没有意义的、掩盖情绪的微笑,出现在这样一张带着些许病容的脸上,犹如昨日。
阿列克谢很快回过神来。
他想, 夏医生应当是在第六区大涨潮时候淋了太久的雨,伤了身体尚未痊愈吧,毕竟她只是个没有任何义体的普通人。
这让他对眼前之人陡然多出了些许亲近感来。
雨越下越大了。夏年说道, 抱歉,公爵阁下, 我得走了。
阿列克谢张开嘴, 却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他与她不过是素昧平生,而你很像我的故人这种话,多多少少又让他难以说出口。
就在此刻,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忽然在夏年的背后响起。
喂, 那边两个公墓还有几分钟就关门了!动作快点,有什么没说完的话明天赶早再来!
阿列克谢看向来人, 是公墓的管理员,他此刻正迈着那双机械构筑的腿, 沉重地踩在石板地面上, 一步步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这鬼天气居然还有人会来这边上坟管理员带着酒气, 醉醺醺地说道, 都是来看林诘栩的?挑这么个破雨天有情怀是吗?讲究。
阿列克谢注意到夏年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带着恍惚的迷茫神色来。
她说道:平时来看他的人很多吗?
管理员像是被她的发言迷惑住了,他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来这块区域的,基本都是来看他的。怎么, 你们上个月没来吗?
上个月?夏年问道。
上个月, 林诘栩忌日那天啊。管理员又闷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了些许红晕来, 小姑娘, 你冒着这雨天来看他,结果不知道他忌日?基本上每年那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献花
他咧开嘴笑着说道:那花像是开了漫山遍野, 哪怕是这死气沉沉的破地方,都像是春天来啦!你们真该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