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做事干脆:“没事,我晚上关机就行。”
被宋欣梅这么二话不说地赶回北京,如果还肯接她电话的话,那才叫不对劲。在这方面宋清经验丰富,知道这种时候关机装死才是最优解。
吃完饭,宋诚和宋辛明计划着晚上点个烧烤,一起去天台喝酒。小秦跟宋清和林静聊得正欢,也不想走,拉着她俩说起学校表白墙里的炸裂八卦。
曲长河和郑秀君上了年纪不敢熬夜,两人吃完饭在天井下坐了会,听年轻人唠闲磕,等消完食给程夏唱了生日歌,看她吹了生日蜡烛,又吃了两口蛋糕后,就回房间歇息了。
躺在床上时,郑秀君才得空去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宋清那会脸色苍白得有些奇怪,等曲长河洗完澡回房间后,就把自己的顾虑讲给了他听。
曲长河听完也皱眉,说要迁祖坟的那户人家就是宋欣梅前夫家,把他叫去的刘汉国是宋清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
郑秀君听着更是愧疚:“早知道就不跟她提这件事了。”
没熟的番茄有毒。
刘汉国这一辈的子弟近来过得很不好,家里人不是小病小疾,就是无端破财。
据他自己说,半个多月前,他做梦梦见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叔公,那人在梦里见着他就破口大骂,说自己又闷又堵,喘不过气来,也没人过去看一眼。
吓得他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了懂这方面事情的人来看,一圈问下来,才知道梦里那个叔公其实是他爷爷那边的远方亲戚,只因前段时间的暴雨,害得那人坟墓所在的山腰处滑坡,不止棺椁泡了水,一棵拦腰折断的大树也正正好压在他的坟上。
“那个亲戚当年死得早,只留下个儿子,儿子没什么出息,正经营生不干,到处坑蒙拐骗,被抓进去好几回,后来在里面犯了病,死了。他儿子死后,刘汉国他爷爷就做主送了个人情,每年清明、祭日都托人去给那亲戚上香,轮到他爸这辈也照旧,只是他爸脑梗走得突然,没告诉过刘汉国这件事,他也不知道那人的存在,所以最近这几年也再没人去给那亲戚上过香。”
曲长河把今天去那里听见的事情全须全尾地告诉给了郑秀君。
“既然是没什么交集的远房亲戚,应该很快就能把事情处理完回去了吧?”郑秀君问。
她听说过当年宋欣梅和刘汉国闹离婚的事,知道这个人哪怕是在村里多住上几天,也会叫人觉得膈应。
曲长河默默点头:“希望如此吧……”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我明天再去看看情况吧。”
林静哄完程夏睡觉,自己也去洗了个澡,出来时肩上搭着条毛巾,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家里老人小孩都睡着了,吹风机声音太大,她快走几步上天台打算自然风干。推开半掩着的老旧铁门,看见宋清和小秦正蹲在地上,打量郑秀君前些天新种的那盆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