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1/2)

司马光显得有些犹豫,王安石背后还有张三,这引例破律可就是他弄得,他能想不到这一点吗?

但这话他又不好说出口,于是就看向范纯仁他们。

范纯仁犹豫半响,道:“我们倒是不怕诉诸公堂,只求能够阻止官家这种肆意妄为。”

刘述突然问道:“可是咱们上哪去争讼?”

这一句话顿时将在坐的所有人都给问懵逼了。

是呀!

上哪去告啊?

咱们自己可就是大宋的最高法官。

要不是对面是官家,那直接都可以判咱们赢了。

在最高法官上面的就只有官家了。

又去向官家告状,被告人又是官家,这不闭环了吗?

这……

司马光思前想后,道:“只能奏请官家,临时在朝中开设公堂,再指派人去审理。”

刘述又问道:“那该由谁来审?”

法官也都在这里了。

咱们审啊!

对方不可能答应啊!

文彦博叹道:“看来只有继续请富公出马。”

然而,这似乎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大多数官员都不愿意再次诉诸司法,我们已经赢了呀,是皇帝和王安石不讲武德,玩这泼皮之术,如果在此诉诸司法,岂不是正中其下怀。

朝中为此是吵得不可开交。

要求皇帝召开大会,进行廷辩。

神宗始终保持奉公守法的态度,你们告得是违法,就应该去诉诸司法,还是说,你们的意思是让朕来判吗?

皇帝的这个态度,令他们很郁闷。

很包容,很开放,很公平,很公正啊!

而王安石对外就一句话,没空不跟你们辩,有关司法问题,请找我的耳笔。

但是共掌制置二府条例司的陈升之对此表示很慌。

他也没有见识过这种玩法。

政事堂。

“介甫,这么闹下去能行吗?”陈升之略显焦虑地问道。

王安石叹了口气:“陈兄,你说句公道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这么闹,又是否有理?”

陈升之点点头道:“他们确实有些不讲道理,但是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王安石道:“但如果我们跟着他们闹,那可就什么也干不成了,官家是委托我们改革变法,兴利除弊,而不是与他们争论,另外,我已经委托了汴京律师事务所来帮我们处理这些问题。我们得赶紧筹备新法事宜。”

陈升之道:“这事都没有争明白,我们能推行新法吗?”

王安石道:“当然能啊!依法而论,朝廷目前可没有判定我们制置二府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那我们当然有权力推行新法。”

陈升之一脸问号。

这样也行?

庆历二君

外城,河西,一间大宅内。

“直娘贼,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一个小小耳笔就使得他们束手无策,原形毕露。亏得老子是费尽苦心,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迫使那张三认输,结果这三司罢了,又来个二府,可真是气死老子了。”

但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在厅中来回踱步,嘴里骂个不停。

此人名叫曹邗,武将出身,目前担任转运使,可以说是运输部的头头。

这个职业文官武官都可担任。

旁边坐着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乃是转运判官刘清,他劝说道:“曹兄先勿焦虑,也怪那张三狡诈,令人防不胜防,谁能想到他们会使用这种手段。不过,此事尚无定论,且在等等看吧。”

曹邗哼道:“这铁案都能给翻了,你叫我如何再信他们。”

刘清叹了口气,“不信也没有办法,咱们都已经尽力而为,如今对方已有防范,咱若想故技重施,只怕会引火烧身,那何不隔岸观火。”

“这群没用的废物。”曹邗坐了回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狠狠将酒杯往桌上一杵,啪地一声,酒杯都碎裂成几块。

原来方云一事,正是他们转运司在背后搞的鬼。

也只有他们转运司能够非常轻松的跨境犯案。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报复之前史家一案。

转运司统管全国运输,包括军粮、盐,可想而知,这其中暗藏多少利益,但是史家一案,令他们转运司是损失惨重,整个司内部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个个都变得谨小慎微,许多油水都不敢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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