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禁卫是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一惯作风的,也不奇怪,又见他脖颈道道抓痕,落在苍白皮肉上,狰狞可怖,那点疑虑变为稀松见惯的信服,一开口也有些可怜他,“殿下的脾性,我们都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怠懒耍性子,不愿意赶路。

“底下人都知道了,不用多说。”

薄奚很感激地看着禁卫,道:“殿下身边离不开人,我就不在这里久待了。”

禁卫头头摆了摆手,让他放心去。

客栈有吃有喝,半日舟车劳顿,将士们此刻也略有松懈。

薄奚是在门外呆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进去的。

他想了许多,往日清醒的脑子此刻却犹如灌了水,没有办法清晰思考问题。

他脑袋里只装的一个念头,全系在一人身上。

他推开门,屋内的暖香瞬间熏染了来人。

天昏沉沉的,迟迟不肯放晴,屋里也暗暗的,烛影打在墙上,透出伏在被子里挣扎痉挛的身形。

很可怜的样子。

“殿下。”薄奚审视着渐眠。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嗓子干渴的几乎炸掉,开口只剩呜咽抽泣。

“刚刚是谁要推开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手指缠上渐眠的发,乌浓发丝在他手中蜿蜒成海。

他说的是刚刚在安置营,渐眠推开薄奚去叫傅疏,但那是事出有因,这并不能够怪在渐眠身上。

他小气的让人梗塞。

渐眠空有一张嘴,现在更是糊涂了,连出声辩驳都艰难。

罪魁祸首反而来怪罪他了,渐眠如果不是如今身陷囹圄,定要吃他的肉,放他的血,骨头还要丢去喂狗。

于是只剩下哭。

大颗大颗的眼泪沾湿长长的眼睫,顺着下颌落下来,哭的非常大声。

薄奚本想教训他几下,没想到过了头,发丝被眼泪沾湿,汗津津的糊在脸上,狼狈的看不出旧日影子。

薄奚顿了片刻,居然从这种情况下觉出几分诡异的兴奋。

攥疼渐眠的手指松开,落在外衫上,干脆利落的给他剥了,又拿外衫擦他的眼泪。

月上眉梢,薄奚才短暂地放过他。

渐眠缩在床里,很小声的抽噎。

薄奚微仰着头,眼尾余光落在那袭瘦骨伶仃的脊背上。

白的晃眼。

对峙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渐眠离宫还有三十里路,街边小儿都能朗朗上口:妖相祸国,亡我雪封。

“妖相祸国”这句牢牢将傅疏钉在耻辱柱上的话,萧墙也不过就是几个不甘居于傅疏之下的大族干的,丁点儿悬念都没有,渐眠不信傅疏不知道。

其实‘登极&039;剧情进行到这里,不光读者,就连渐眠都觉得有些ooc了,前期被作者刻画的如此多智近妖的角色,怎么就看不出这些人的简单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