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玉5(1/2)

大象奖的新晋影后并非陈千跃,这件事情b陈千跃拿了奖还要怪。陈千跃仿佛是牌桌上的惯犯,她使不使千,总之都让人生疑。但问题是,当所有人都准备抓千,赢家却另有其人。再加上颁奖典礼当晚陈千跃的诡异妆造,一时y谋论四起,同时被架在火上烤的,还有吴述异。这个人一定有更强的推手,所以才能把陈千跃的影后给截胡。一个奖,大家关注的并不是演技实力,而是各方势力,这个奖算是完了。

几天后,一家以深度报道为主打的老牌媒t,突然发了一篇万字对谈稿,标题为“房间里面有多少大象?”受访者,陈千跃。

这是一篇横空出世的报道,一时间,各大指数榜单都被这篇文占据榜首,只因为作为一个炙手可热的争议nv星,陈千跃首次披露了风光背后的权se交易,奖项黑幕,资本造星手段等,她也详细解释了当晚妆造的原因,因为她没有办法再身披华服假装风光霁月,支离破碎和混沌潦草,才是她对这行理解最深的两个词。她表明了奖项原本确实是许诺给她的,她也因此而兴奋过,可是这种许诺,既然能轻易给,也就能轻易不给,给与不给之间,只看她听不听话。她这次不听话了。

字里行间,陈千跃并没有提到苏鼎,可是,却没有一个字不在影s苏鼎。毕竟,陈千跃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也不过是一宗交易。这篇文一发,无异于与苏鼎决裂,也下了决心要把苏鼎推到风口浪尖,她力量单薄,敢这么做,要么是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要么就是彻底的疯了。

看着网上充斥着对这件的讨论,陈千跃本人也感觉割裂。她几次拿杯子的手都晃得泼翻了水,口g舌燥地半天都喝不上一口水。她身边那些围着她转的人早就一个都不见了踪影,在站队的时候,他们全都站到了苏鼎那里,或许在那个晚上,他们就已经知道陈千跃不过是一艘沉船了。她不怪他们,本来嘛,他们都是苏鼎配给她的。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陈千跃的手,扶着她把水杯送至她嘴边。小刀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看陈千跃把水一饮而尽,又静静地替她再倒了热水。

陈千跃突然笑了:“这个时候,还坚持要我自己喝水的,也就你了。换了他们,早就喂我了。”

小刀也笑了,她摇摇头:“被人喂其实挺难受的,对吧,不到万不得已,当然还是自己来b较好。”

“很难受,别人不知道力道怎么控制,我之前演戏被喂水喂饭,喊cut之后脖子里衣服上全都是水。”

不知道为什么陈千跃要选择小刀。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魔力,能够撼动一些看似牢不可破的东西。陈千跃想不明白自己是在哪一刻倾向了小刀,因为小刀给出的招数全都又惊又险。可是苏鼎踩了线。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陈千跃的母弟给找来。

“我跟他时间不长,可我知道他有多难ga0,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这件事。”陈千跃想起苏鼎的眼,总是y冷的,他虽始终维持着有礼的模样,可不会有人傻到相信他是温和的,“小刀,你要小心。”

“他肯定不好ga0,我跟他交过手,”并且也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小刀也不是个大善人,她当然也希望冒险捏一捏苏鼎的七寸,“现在我倒希望他尽快接招,我们也好速战速决。”

陈千跃在小刀的家里,事发之后,她b之前还要忙,光是一个采访就做了两整天。她一直感觉恍恍惚惚,直到报道发出,才尘埃落定。她遥望着对面的镜柜,她和小刀两颗脑袋都是毛茸茸的短发。也就是这样一个细小的瞬间,她突然不那么焦虑了。

然而,苏鼎却迟迟没有反应。尽管记者始终蹲点苏鼎,但没人能找到他,他旗下的各大企业都受了波及,影响gu价,gu东要求开会,苏鼎却也不出面,只是有人透露,一个短暂的电话会议之后,gu东们一致闭了嘴。这个消息被苏彗同步给了小刀。他还不忘提醒小刀:“别太过火了,叔叔可b我心狠手辣得多。”

“我这把火已经烧到最旺了,过不过的也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他想谈判,我愿意奉陪。”

“你想错了,不是我叔叔让我来的。我纯粹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小刀,既然他已经ga0定董事会,那他应该已经有办法了。可能,你没有机会和他谈判了。你到底想从他哪里要什么?”

“以前只要一样,现在却太多了。”

等苏彗退场,陈千跃告诉小刀:“其实苏鼎和苏彗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他们俩挺怪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内情,但我相信苏彗不会是苏鼎的卧底。”

“我也知道他不是,只是苏彗这个人,很难说他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老j巨猾的叔叔给利用了。他现在透底给我,颇有种示威意味。苏鼎到底想……”

苏鼎想什么,小刀很快就知道了。同样的媒t,在一天之后,上演了惊天大反转。他们请到的人物,居然是陈千跃的母亲。新的报道压过了前一天的报道,并且也抢占了所有社交媒t,陈千跃的母亲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陈千跃x1毒。陈千跃母亲声泪俱下,说曝光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救nv儿,她不想看她毁了自己。舆论再度反转,陈千跃如果x1毒,那么一个毒虫的话怎么能算数呢?而且这个说法明显更能服众,那晚诡异的陈千跃原来是因为磕了药所以神志不清!苏鼎完美脱身,议题已变成了陈千跃x1毒多久,很多人开始挖陈千跃过往的节目片段,试图从那些东西里找出她是个千年老毒虫的证据。可什么证据都b不上陈母出示的有力,她直接提供了陈千跃的头发给相关机构检验,检验结果确实证明陈千跃涉毒已深。

陈千跃浑身的血ye都冷却了,她沉默地看着自己母亲的表演,然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只问一个问题:“他答应给弟弟什么?”

“你总是这样讲话,有时候真讨厌。你自己x1了毒,现在又来赖别人。”

“所以你那天是有意剪我的头发,他事先就买通了你。”

“你怎么能去x1毒呢?”

“你是我妈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怎么会x1毒?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头发是你的吧?我亲手剪下来的,你怎么能去x1毒呢?你这样害的不是你一个人。”

“如果他要弄si我,他要什么样的报告弄不出来?他说我杀人放火x1毒卖y全都可以!可你不能不信我。”

与此同时,似乎是为了咀嚼小刀的讶异,苏鼎在事发后,第一次联系了小刀。

小刀一语不发,可她的沉默也泄露了她的情绪,到底还是让苏鼎笑了。他告诉她,输了就输了,认输就行。可惜的是,她输一次,就会输两次。输两次,就会有第三次。认输也不过是表面大度,并不能改变她是他手下败将的事实。

“你不仅想毁了大象奖,你还想毁了陈千跃。”

“她背叛了我。顺便告诉你,检验报告我可没有使用手段,那是真的。陈千跃确实用毒了。”

小刀想到陈千跃记忆的缺失,一阵恶寒:“是你给她用的。”

苏鼎笑道:“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我有证据证明她用毒,你有证据吗?”

“你还想毁了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不善于抓机会。苏彗告诉你消息之后,你有机会来找我,可你没有。”

“你反反复复试我。”

“试玉要烧三日满。刀小姐,你是一块好玉。只可惜,再好的玉,也是耗材,是需要被磨砺,被人使用的。你自己,永远是次之,是他者,翻不过山,掀不起浪。你来我这,我给你你要的一切。这才是一块好玉的宿命,也是最好的命运。”

“如果我不呢?”

“那很遗憾,这一行,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当然,也没有陈千跃的。她选择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1

城市进入连绵雨季。梦幻颠倒。走在雨中,模糊暧昧。

鸣鼎集团远远矗立,雨水漫溉,它仿佛在水中央,成为一座孤岛,王国。

小刀被凉凉的雨水sh了手背,愈发觉得掌中发烫,握着的行李箱手柄也是烫的。

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可是细算起来,其实才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小刀尝试各种她能利用的人脉和资源想要换陈千跃的清白,但那些往日里牢靠的人脉和资源全都成了si水,被这不停不停已经下了一个月的雨淹没了,雨水的背后,只有一个答案。

那天那个人平静但绝对的话,一字一字,全都应验。

如果没有鸣鼎的加持,在这行里举步维艰;如果跟鸣鼎对着g,在这行里就被判了si刑。

不同于其他写字楼,鸣鼎果真如王国有自己的准则,没有亮得刺眼的灯光和光可鉴人的地面,鸣鼎集团主se调是黑se,走进其中极易迷失,楼内调香极富诱惑x,小刀闻了莫名烦躁,除了必要的人员以外,并不见谁走动,可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出最高规格的管理水平。

不知哪里闪出一个黑西装,他对小刀一路拖行而来的、在黑黢黢的高级地面上留下的反光水痕毫不避讳地看了一眼,而后取出一块散发幽香的手帕,蹲下。高傲的人。

小刀只觉手中一轻,箱子被他抬起,正一个一个擦拭轮子。

再高傲,也还是集团地面更重要。小刀想。

在这个看似无人但却又处处有严格规矩的地方一路无声行走,小刀最终被请进一间房。没人留话给她。只有房间里的三件家具和一扇巨窗陪她。窗外是浓绿的树,此刻被雨点打得油油亮亮,然而这房间里连一点雨声都听不见,只是空无的静。她把行李箱随手一放,站到窗前观望,嗯,上下左右,全都被树叶遮住,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速,小刀掏出手机,无信号。

与苏鼎再度见面,是不知多久之后。不是形容时间长,而是真的不知道是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过了两小时。既来之,则安之。小刀歪在窗边的沙发上,眼一闭,真就睡了过去。所以当苏鼎进入这个房间时,看见的景象是脖子扭到沙发扶手上,双腿搁在沙发靠背上的小刀。他蛇一样无声无息地游过去。不同于姿态的恣肆,睡梦中的小刀眉头紧簇,额头上有薄薄的汗。她瑟缩在大大的衬衣中,双臂环住她自己。

苏鼎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端详了小刀许久。直到突然看见小刀睁开双眼,其中并无熟睡的朦胧,而是分外的警觉。她以那样一个姿势,与他对视。

苏鼎笑了笑,他竟没看出她是哪一刻醒的。

他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

小刀也没说话。实际上,她心跳很快。害怕被苏鼎察觉而落了下风,她特地把身t转向窗户,避免离他太近。她惊讶的是,苏鼎是个全无气息的人。他没有用香水,也没有什么织物的香味,他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一种最常见的物质,可那种物质却能在你放松警惕时侵入你,彼时才开始释放毒素,一击毙命。她庆幸她有nv人的第六感,一种刻在基因里的对危险的预知。所以,在她还算安然的睡梦中,忽然出现了一张巨网将她罗织,缠得越来越紧,几近窒息,她的意识早于身t苏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他褐se瞳孔中间只有一点的黑眸,蛇的眼睛,她一个激灵,再看他,他已坐到旁边。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打算,让陈怡替她报警,虽然她不知道警察管不管得了苏鼎,但她笃信陈怡。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苏鼎还是那样,适当的距离,适当的表情,适当的礼仪,很不适当的压迫。

小刀起身,站到窗前,背对苏鼎,想来不对,又再面向他,看他还是那样安静地坐着,一双眼在绿莹莹树影下眸se不明,室内的灯不知何时变得这样暗,再一会,灯关了,只有昏h雨季的迷蒙光线无力照进。这气氛实在古怪。小刀再度掏出手机,没信号,时间还停留在她进入鸣鼎前,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对苏鼎说:“生意不好吗?”

苏鼎看向她,面se里有极淡讥诮。他仍是没说话。

“经营惨淡,所以wi-fi不装,信号也差,连灯都不开。”

小刀觉得自己开局不好。人就是如此,越是想要藏起怯弱,就越是容易声音发抖。在一个月以前,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还并无太多忌惮,短短一个月,再面对他,她不能再如过往那般孩童般无知无畏。心中暗自气馁,又知这局面也是苏鼎一手安排,当一个人丧失时间感和空间感,怎么还能有足够jg力管控情绪应对难题?他那样的人,手段千千万,既如此,她也不如就像刚才只能睡一会那般,回归原始好了。

“叫我拿着箱子来找你g嘛?”小刀问。

“刀小姐,一个月不见。”苏鼎终于微笑着开了口,“你的头发长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下半年开始笔耕不辍!

小刀这个人脾气y,头发也y,长得也快。自从去掉长发牵扰后,她每隔两礼拜都用电推修理一下,维持在清爽不触r0u的长短。

那天陈千跃出门,小刀偶尔得空,刚拿出电推,就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小刀反复对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看,将信将疑:“你电信诈骗吧?”

“不是电信诈骗,请您务必按照苏总的要求做。”

如果真是ga0电诈的,那么语气里的演技也太好了,提到苏总两个字时,那恰到好处的惧意和十二万分的敬意,怕是有些科班都演不出来的。而且,电诈图财,这通电话却不图。

小刀迟疑间,对面已切断电话。

那么高傲,散发着“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意思,应该是鸣鼎的人。

抬手抚一把青草一样的头发,小刀耸耸肩:“刺脖子了。”

“想剪短吗?”

狐疑。小刀猜测苏鼎话中意,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在讨论她的头发。当然她也并不明白两个礼拜之前那通让她怀疑是电诈的电话内容。她入行许久,听过苏鼎流言众多,为人孤傲,手段狠毒,却没听过他有什么怪癖,如今这情形却很难不让她往那方面想。小刀眼珠子一转,看见自己的行李箱。

“麻烦不要打哑谜了,我还有别的事,外面雨这么大,我想尽快办完事回家。”

“没关系,我送你。”

苏鼎也在揣测小刀,眼前这个人与他人有异,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分明辨别出她心中的怯弱和慌乱,他几乎听见她的心跳,眼见她乱掉的阵脚,可现在,她重新聚拢自己的能量,又散发出浑不怕的气息。她明明怕啊,又让他觉得,她确实怕,但又不怕。他对事情走向有些0不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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