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玉3(2/2)

如果没有鸣鼎的加持,在这行里举步维艰;如果跟鸣鼎对着g,在这行里就被判了si刑。

不同于其他写字楼,鸣鼎果真如王国有自己的准则,没有亮得刺眼的灯光和光可鉴人的地面,鸣鼎集团主se调是黑se,走进其中极易迷失,楼内调香极富诱惑x,小刀闻了莫名烦躁,除了必要的人员以外,并不见谁走动,可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出最高规格的管理水平。

不知哪里闪出一个黑西装,他对小刀一路拖行而来的、在黑黢黢的高级地面上留下的反光水痕毫不避讳地看了一眼,而后取出一块散发幽香的手帕,蹲下。高傲的人。

小刀只觉手中一轻,箱子被他抬起,正一个一个擦拭轮子。

再高傲,也还是集团地面更重要。小刀想。

在这个看似无人但却又处处有严格规矩的地方一路无声行走,小刀最终被请进一间房。没人留话给她。只有房间里的三件家具和一扇巨窗陪她。窗外是浓绿的树,此刻被雨点打得油油亮亮,然而这房间里连一点雨声都听不见,只是空无的静。她把行李箱随手一放,站到窗前观望,嗯,上下左右,全都被树叶遮住,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速,小刀掏出手机,无信号。

与苏鼎再度见面,是不知多久之后。不是形容时间长,而是真的不知道是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过了两小时。既来之,则安之。小刀歪在窗边的沙发上,眼一闭,真就睡了过去。所以当苏鼎进入这个房间时,看见的景象是脖子扭到沙发扶手上,双腿搁在沙发靠背上的小刀。他蛇一样无声无息地游过去。不同于姿态的恣肆,睡梦中的小刀眉头紧簇,额头上有薄薄的汗。她瑟缩在大大的衬衣中,双臂环住她自己。

苏鼎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端详了小刀许久。直到突然看见小刀睁开双眼,其中并无熟睡的朦胧,而是分外的警觉。她以那样一个姿势,与他对视。

苏鼎笑了笑,他竟没看出她是哪一刻醒的。

他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

小刀也没说话。实际上,她心跳很快。害怕被苏鼎察觉而落了下风,她特地把身t转向窗户,避免离他太近。她惊讶的是,苏鼎是个全无气息的人。他没有用香水,也没有什么织物的香味,他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一种最常见的物质,可那种物质却能在你放松警惕时侵入你,彼时才开始释放毒素,一击毙命。她庆幸她有nv人的第六感,一种刻在基因里的对危险的预知。所以,在她还算安然的睡梦中,忽然出现了一张巨网将她罗织,缠得越来越紧,几近窒息,她的意识早于身t苏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他褐se瞳孔中间只有一点的黑眸,蛇的眼睛,她一个激灵,再看他,他已坐到旁边。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打算,让陈怡替她报警,虽然她不知道警察管不管得了苏鼎,但她笃信陈怡。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苏鼎还是那样,适当的距离,适当的表情,适当的礼仪,很不适当的压迫。

小刀起身,站到窗前,背对苏鼎,想来不对,又再面向他,看他还是那样安静地坐着,一双眼在绿莹莹树影下眸se不明,室内的灯不知何时变得这样暗,再一会,灯关了,只有昏h雨季的迷蒙光线无力照进。这气氛实在古怪。小刀再度掏出手机,没信号,时间还停留在她进入鸣鼎前,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对苏鼎说:“生意不好吗?”

苏鼎看向她,面se里有极淡讥诮。他仍是没说话。

“经营惨淡,所以wi-fi不装,信号也差,连灯都不开。”

小刀觉得自己开局不好。人就是如此,越是想要藏起怯弱,就越是容易声音发抖。在一个月以前,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还并无太多忌惮,短短一个月,再面对他,她不能再如过往那般孩童般无知无畏。心中暗自气馁,又知这局面也是苏鼎一手安排,当一个人丧失时间感和空间感,怎么还能有足够jg力管控情绪应对难题?他那样的人,手段千千万,既如此,她也不如就像刚才只能睡一会那般,回归原始好了。

“叫我拿着箱子来找你g嘛?”小刀问。

“刀小姐,一个月不见。”苏鼎终于微笑着开了口,“你的头发长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下半年开始笔耕不辍!

小刀这个人脾气y,头发也y,长得也快。自从去掉长发牵扰后,她每隔两礼拜都用电推修理一下,维持在清爽不触r0u的长短。

那天陈千跃出门,小刀偶尔得空,刚拿出电推,就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小刀反复对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看,将信将疑:“你电信诈骗吧?”

“不是电信诈骗,请您务必按照苏总的要求做。”

如果真是ga0电诈的,那么语气里的演技也太好了,提到苏总两个字时,那恰到好处的惧意和十二万分的敬意,怕是有些科班都演不出来的。而且,电诈图财,这通电话却不图。

小刀迟疑间,对面已切断电话。

那么高傲,散发着“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意思,应该是鸣鼎的人。

抬手抚一把青草一样的头发,小刀耸耸肩:“刺脖子了。”

“想剪短吗?”

狐疑。小刀猜测苏鼎话中意,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在讨论她的头发。当然她也并不明白两个礼拜之前那通让她怀疑是电诈的电话内容。她入行许久,听过苏鼎流言众多,为人孤傲,手段狠毒,却没听过他有什么怪癖,如今这情形却很难不让她往那方面想。小刀眼珠子一转,看见自己的行李箱。

“麻烦不要打哑谜了,我还有别的事,外面雨这么大,我想尽快办完事回家。”

“没关系,我送你。”

苏鼎也在揣测小刀,眼前这个人与他人有异,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分明辨别出她心中的怯弱和慌乱,他几乎听见她的心跳,眼见她乱掉的阵脚,可现在,她重新聚拢自己的能量,又散发出浑不怕的气息。她明明怕啊,又让他觉得,她确实怕,但又不怕。他对事情走向有些0不着底。

果然,小刀听完也只是笑笑,竟显出些疲惫——和他相处是件无聊到乏力的事吗?

“当然想,但是苏总两个星期以前,特地打电话关照,叫我把头发留起来。”

“我倒没想到你会配合。”

小刀在发梢挥了挥手,仿佛要掸去雨水,她轻松的动作里满是不经心,也是大不敬:“你都用陈千跃的前途来诱惑我了,我怎么会不动心呢。”

没错,那个电话非但不图财,反倒还允诺她优厚条件,只要她留长1厘米头发,就给陈千跃一次洗白的机会,“原本我还想留更长些的。”

“这样就够了。”苏鼎的视线移到行李箱上,“可以开始了。”

房间里的第三件家具,就是一只镜桌,小刀原本就觉奇怪,在这房间里出现这么个东西真是格格不入,原来是这样打算。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电推,戴好围布,站到镜子前,苏鼎的目光始终追光灯一样跟着她。她想,如果她在箱子里藏着什么致命武器,不就可以刺杀他了?当然,她没那么疯。电推一开,滋滋响的声音里,她突然明白蹲下擦轮子的黑西装,原来不是为了擦轮子啊。

“要弄脏地面了。”

说是这么说,小刀报复一样地直接开始推。粗y的短簇黑发就这样如铁花般溅出来,房间里一时只有电推的声音。她专心致志,他也专心致志。情境诡异至极。她不知道这个蛇蝎男人意yu为何,但只要一离开这里,她就要把这则密辛高价卖给营销号。

等一脑袋的头发全都重新回归到原来长度,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小刀把电推一关,透过镜子看向苏鼎。他仍是目不转睛看着她。那瞬间,她陡然发现他的瞳孔又如蛇瞳。她猛地转过头去,确认自己看没看错。

“刀小姐,”苏鼎温言,“你刚才的梦里有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换来小刀的极度错愕。她怀疑自己看错、听错、弄错。她感受着刚修理完的头发间有凉丝丝的寒意,脖子里却有碎发掉入,刺痒难受。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猜你梦见了可怕的东西,你那时脸上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他顿了顿,又说,“或许,也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二十年前,就是一把最毒的匕首。它y生生扎进小刀的心口,快得连疼都感觉不到。可回过神来,她已紧紧捉住他的衣服。

“不要再提第三次。”

“为什么不提?你应该b谁都想知道真相。”

不,刀韧,你不能轻易被动摇。这是他的招术,是招术而已。

捉紧的手渐渐松开,小刀冷冷道:“我要做的都已经做完,希望你兑现你的承诺。我可以走了吗?”

苏鼎,心中终于全然放松下来。这个nv人,她的命门,仍旧有效。他捏住了她的命门,她就是最好用的刀。放松下来,竟还起了玩心。他一个抬手,轻轻捉住了小刀即将要离开他身t的手腕。他的衣服上有被她抓出来的褶皱,露出他的皮肤。他也不去抚平,任由它皱。那样暧昧。

她一挣,他即时松手,害她险些撞向镜桌。他顺势站到她身后,一手轻压住她的肩头。他们的目光再次在镜中相遇。

小刀的眼里却萃得出火。

“我以为,你虽然是个混蛋,但至少懂得保持距离。”

苏鼎没有回话,他只是加大了下压的力度,使得小刀被陷在一个刁钻角度,反抗不能。他低头看到小刀身上的碎发扑簌簌掉到了他的身上,那些短黑发在昏暗的雨天里像暴雨针脚,打在皮肤上隐隐发痛。在小刀又一次出力反抗时,苏鼎稍稍扯开她的衣领,又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替她轻轻地掸了掸粘在脖颈里的碎发。他只觉身下的小刀狠狠地一个激灵。适时放开她,他往旁边一靠,躲过了小刀的攻击。

人啊,动物啊,就是如此,一旦确信自己拿住对方短处,似乎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起来,甚至可以轻松预判对方的行为。人即为鱼r0u,那自己怎能不为刀俎?

小刀的呼x1急促。不仅仅是因为挣扎而用的力。还有辱与怒。自他说出“二十年前”,他就赢了局面。碾si她如臭虫。于是可以轻易打破安全距离,甚至可以扯开她的衣领。他那手帕的触感还残留在她的皮肤,仍有阵阵痒痛。头发,他让她到面前修剪头发,也许就是为了那一刻对她的掌控。

他就是那样,用头发弄坏了陈千跃,现在还要用头发弄坏她。

“苏鼎。”

小刀几乎恶狠狠念出这两个字,长久无声,强吞下怒意,“你到底想要g什么。”

“借你一点头发。”他随口道。

头发。

颈间未清理掉的碎发适时刺了她一下,苏鼎其人,会是个信守诺言的敌人吗?小刀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一种延宕的顿悟终于来了。

又来了。苏鼎想,又来了,她刚才还气得想杀人,为什么只在短短几个呼x1之后,那种能让她丧失理智的混乱又消失了?然而她又能怎么样?

“刀小姐,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想……”苏鼎说话间,却住了口,因为小刀朝他走过来,不是拳拳相向,而是非常平静又有些异样地走过来,她一步一步,越靠越近,再一步,她直接进入他的安全距离,太近。

苏鼎抬手抵住她,不想她力气那么大,趁他不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往前一拉,苏鼎此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正怔忪间,就觉小刀抱住了他,非常用力。他感受到她的身t,她的温度,他感到有小碎发在刺他的脸,他知道小刀的手从他的背脊下开始,一点点向上抚0,苏鼎有些发懵,身t里有什么蠢蠢yu动,他没动,小刀的手没停,抚过他的肩,来到他的耳后,她的手烫且g燥,他有些想要返身让她在下,他想看她脸上的表情,然后,苏鼎突然听见滋滋响的电流声,后脑某处有细微的痛,滋滋滋……

在苏鼎的暴跳如雷之前,他的碎发已经扑簌簌掉下来,和小刀掉落在地的那些混到一起,难分你我。

“苏总,我希望你今晚梦里有我,”小刀淡然道,“脸上也要有可怕的神情。”

陈千跃回家时,小刀已经做好晚饭。sh漉漉,外面sh漉漉,家里也sh漉漉,蒸汽缭绕,玻璃都挂着水。

“你做了什么,那么大蒸汽。”又看小刀一眼,“你剪头发了?”

“嗯。”小刀嘴里叼着勺子,摆出两盘菜,桌上已满满当当,她将勺ch0u出,道:“在蒸蟹。”

“g嘛啊,今天ga0这么丰盛。有好事?”

“丰盛吗?”

她们两个自从x1毒事件以来做了一个月室友,两人吞吐量正常偏多,但今天显然不正常。陈千跃心中推测,并无道理。小刀面se如常,也没什么不妥。

“你今天去哪了?”

两人同时问话。

小刀耸耸肩,示意是她先问的。陈千跃也不纠结,说:“婵柔。”

“怎么突然想到运动?”陈千跃不ai运动,这一个月以来小刀是见识到了。

“下雨,再不动人都发霉了。”吃一口饭菜,陈千跃接着道,“你呢?”

“我今天去剪头发了。”

“什么?”

小刀把毛茸茸脑袋凑过去,指一指:“剪头发。”

“我知道剪头发是什么意思,但我们这种头发还需要出去剪?你平时不都自己用推子?”

“下雨,窝在家里我也会发霉。”

她们不太谈起x1毒事件,仿佛那已经过去,或从未发生。那是一个真空事件,悬在另一个时空。只要不提,它就始终处于量子态。

陈千跃今天胃口不大,吃完就打着呵欠回房,说运动累到了,要先睡。小刀这里还在处理碗筷,刚把辛苦烧了一桌的菜都冷藏好,餐具排进洗碗机,冷不丁转身看见陈千跃面sey沉站在她身后,小刀吓了一跳。

“你不是睡了吗?”

“你帮我也剪一下头发吧,长了。”

小刀愣了愣,点头说好。洗过手,刚想找她的电推,才想起今天带去鸣鼎,离开时匆忙,没拿回来。正想着说辞,突又听陈千跃说:“算了,还是改天吧。晚安。”

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整理心绪。关于她最终如何离开鸣鼎,小刀却觉恍惚不明。她记得清晰的,自然是苏鼎那颗与她同样毛茸茸的脑袋。那样一颗头放在高大的苏鼎身上,倒显出几分匪气。苏鼎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会雷霆大发,相反,当他发现小刀已开始剃他的头发,他笑了起来。镜子里他的眼睛笑得亮晶晶,倒仿佛很欣赏小刀,见小刀停下动作,他一把拿过电推,兀自把剩余的头发全都剃得短短。

“天是热了,正好。”他说着,扫了一眼地下的头发,“刀小姐——”他顿了顿,“刀小姐。”

房间有了变化。以小刀没有料想到的方式展开了空间,出现了各式顶级家俬,其中一张长长的谈判桌上已摆有文件。原来刚才小刀待着的那个房间,只不过是一间大房间的一个小角落。更多的落地大窗引入了更多的光线,虽然仍是昏昏沉沉的雨天,但好歹也明朗了一些。

穿着得t的人等在一旁,他们对苏鼎的新发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讶异,实际上他们一直垂着眼皮,毕恭毕敬。苏鼎脱下外衣抖落几下,又随手一扔,只拿那块刚才触碰过小刀的手帕来撇掸他的颈间,他让小刀坐到长桌边,推过文件给她,是份合同。

“陈千跃会在下个礼拜回到娱乐圈,下半年有三个大项目以及若g小项目专程为她打造……大象奖也重新会变成她的。”苏鼎说。

小刀看了苏鼎一眼,他也微笑着看她。想来想去,这一切也不过又是一场考验。小刀读懂了他想要再次利用头发制造新罪名的意图,然而那意图也不过是专门为小刀量身定制的考题,看她如何破解罢了。

“亏你想得出来,把我们的头发混在一起,再区分出你的就难了。”苏鼎语气很诚恳,“刀小姐,你真的很聪明。”似乎在想要不要说接下去的话,苏鼎停顿片刻,“我很喜欢你。”

这份合同为什么是小刀来签,真是诡异。桩桩件件都不与她相关,又为何是她来到这谈判桌。苏鼎的后招才是让小刀介怀的,她忽略了他的话,“这里面有我什么事?”

“当然有了。陈千跃回娱乐圈,是我开给你的条件,但世界上少有单边买卖。”

“我有什么能卖给你的。”

“你的聪明。”苏鼎喝水,透明玻璃杯,水面晃荡出一片小小波光,映着他的眼睛,“请刀小姐用你的聪明,让苏彗离开娱乐圈,我会安排他去适合他的国家。”

这是什么能量守恒?一个人回娱乐圈,就要有一个人离开?不过——

“你直接送他走不就可以了,难道他还能和你对着g?”说起来,到底有多少人能和苏鼎对着g?存疑。

“名不正言不正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再说,你是认识苏彗的,他是个犟种。除了你,我还没见他那么喜欢过谁。你说话,他听。”

“他挺喜欢这行的,虽然之前有过风波,但焉知非福,你让我去说服他离开,我可就变成罪人了。”

“风波不也是你挑起的吗?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可能早就放弃了。刀小姐,如果你答应,我这里还有一份补充协议。”

好猎手并不能只懂得如何用枪,还要伺机抛出最合适的诱饵。补充协议上的内容让小刀心头一跳。那是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好莱坞大项目,如今,竟唾手可得。来不及思考太多,小刀的心力牵引她的手,迅速地签完了字。脑海中被纷飞的乱絮搅得发晕,她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在这个项目开始之前,刀小姐务必ga0定苏彗的事,否则,可就去不成了。”

手仍在剧烈地颤抖。

收拾文件的声音轻轻抚过小刀的耳朵,她的思绪慢慢回来,人有些脱力,她想,在进入这行时,就无数次幻想如何从苏鼎手里拿到这个资源,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她没想到这里没有光亮的灯光,没有鲜亮的人群,没有意气风发的自己,有的,只是晦涩昏暗的雨季和深不可测的对手。她自己,也并不能说一句堂堂,她用尽手段,脏的。品尝起来,酸苦交织,唯独没有甜。

不知几时,苏鼎握住了小刀的手。他的手掌如同他的眼睛一样,是冷血动物的触感,没有气息,不动声se。小刀漠然看向他,他今天的反常举动很多,她不知道有多少是测试,又有多少是y谋。

“接下来去哪里,说好送你的。”

小刀猛地推开他的手,起身:“不必,来得及。”

就这样恍恍惚惚出了鸣鼎,雨还在下,并且好像还会一直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