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吊瓶,推车声当啷响,消毒水的味道,还有……
远处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男人,那双眼却依旧那么明亮。
白蕾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好好生活吧,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奇迹。”男人轻声开口。
白蕾心口重重被刺痛,急急向病床奔去。
“不……”
白蕾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梦中的声音在现实中呼喊了出来,连带着心臟那阵还未消失的疼痛。
看着对面那面熟悉的卧室墙,白蕾痛苦惶然的表情逐渐散去,归为沉寂。
这个梦,白蕾已经做了太多次,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清醒过来时尽快回到现实。很多时候,她在梦里时就知道那是梦,甚至为了延长梦境的时间,会下意识地放轻动作。不过,没什么用。一般听到那句话,梦就会结束了。
那是那个男人临死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即便在梦中,她的潜意识依然知道,那代表着结束。
即便这个梦,白蕾已经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可每一次再梦到,那种像是整个人被抽空的精疲力尽感却是一点儿没少过。
白蕾揉了揉心口,歪靠在了枕头上,随手摸了个平板,准备看看直播里的情况。
结果不看也就算了,一打开就看到满屏说程容容不好的弹幕,整一个刚躺下就气坐了起来。
这些人,什么毛病?
吃了早午饭就又睡下了的白蕾,火冒三丈地开始上网翻错过的事件。
什么叫“跳舞时不满老师让程听言演示,偷偷翻白眼不屑”,难道脸要一直板着,跳舞的时候眼睛还不能动了?
什么叫“使唤姐姐,反被卯总怼脸”,难道六岁姐姐不该帮三岁半的妹妹吹头髮?就该帮路人甲吹吗?
什么叫“月月教挑拨容做人”,难道不是容容和那文江月说点小姐妹之间的话,然后被文江月单方面秀就她自己有文化了吗?
还有……程飞英教训程听言,关容容什么事?难道她学程听言那个没家教的和自己爸爸硬对着干才是对的吗?
这些人怎么回事?是不是都有病!
白蕾扔开平板,抄起手机找到买水军的号,劈里啪啦一顿输出,不等对方回复,手一挥一笔钱转了过去。
简直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还有那些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