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章诗兰抬头,眸中几分迷茫,“我不想让她哭。”
卫承礼一噎,这话说的,他也不想啊。
只是不说之前,就说刚才吧,小团子精得跟什么似的,还轴得很,完全没法哄没法糊弄。要不想让她哭,不就是得答应她的要求。
可卯卯才三岁,他自己带孩子出去录那么些天的综艺,他真的没信心能搞定啊。
不说他行不行吧,就看卯卯这几天这么个累了点儿,哭了会儿,就会立刻倒下睡着的情况,明显也不适合去外头拍节目啊。
再加上,之前节目组那边的邀请他已经回绝了,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请了别人了,他还怎么去说……
现实情况有太多的製约,卫承礼只能寄希望于三岁的小团子其实根本不明白什么是节目,什么是参加,只是胡乱说着玩,过会儿就能被新的事情吸引去注意力。
卫卯卯……
当然没有。
许是之前卫承礼太过气人,卫卯卯昏睡的这大半个小时,难得地梦到的尽是上一世的父亲,没有出现程听言。
失去妻子后醉成烂泥的父亲。
帮人担保结果背了一身债,成日叼着酒瓶去拍戏的父亲。
被人诬陷,不想着洗脱,反而愈发颓废,最后选在母亲的忌日自我放弃生命的父亲……
小团子攥紧着拳幽幽醒转,一口气卡在心间堵得发慌,当想要亲亲的父亲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时,竟是无法控制地向前来了一拳。
嗯,就顺气很多。
看着明明不是很疼还捂着脸哎呦哎呦偷看自己反应的卫承礼,卫卯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只有你失去了她吗?
只有你觉得痛苦吗?
上一世无法对着那酒气浑浊目光麻木的人问出的话,这一世……自然不会有问出的理由。
恨,许是不恨的。
但是怨,又怎会没有。
小肉爪拍开装疼想要骗亲亲的父亲,卫卯卯在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这一次,又失控睡着了半小时么……
重生的这三天,已经好几次了。
白天多思多想,情绪起伏太大,夜间睡得不好,昨天那医生说得父母一脸雾水的问题,只有卫卯卯自己一个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