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节(2/2)

“防身嘛,首先就是要保存自己,而后呢,才能杀死敌人,懂了吗?只要你活着,敌人便永远打不垮你,那么四舍五入,就算是你赢了。”

“所谓防身,就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要立即警惕!这人呢,走到哪儿,都需先观察地形,先找能躲的地方,要时刻告诫自己,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众校尉纷纷点头,心里却想,我这烂命,学了有个鸟用?

就在此时,有几人正押着一辆大车来。

张安世抬眼一看,直接大呼一声:“什么人?”

校尉们立即警惕,一个个将押车的人围住。

为首的一人连忙战战兢兢地上前,堆着笑道:“官爷,我们押货的。”

张安世绷着脸道:“押货,押什么货?你这浓眉大眼的样子,看着像好人,但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越是像好人,十之八九必是歹人,来……看一看那车里的是什么!”

有校尉立即掀开了大车里的毡布,随即就道:“公爷,是酒。”

“酒……”张安世托着下巴,走上前去,却见这上头,确实码了足足十几箱的酒。

张安世围着这酒转了一圈,道:“这是宫廷御酿酒?你押着这做什么?”

来人小心翼翼地道:“酒,酒……当然拿来……拿来喝的。”

张安世放松了警惕,暗暗地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好了,好了,你走吧,放行,放心。”

张安世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校尉道:“没事了,没事了,这是人家买酒喝呢,撤开,撤开,都别挡道。”

那人听罢,如蒙大赦,暗暗舒出了一口气,而后慌忙领着伙计,拉车便走。

另一边,又有人挑着担子来,张安世带人冲上前去,大呼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方一见张安世等人,挑着扁担转身便狂飙。

几个校尉要去追,张安世却是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只是被吓坏的百姓罢了,不像歹人,人都吓走了,就没有必要追了,可别把人给吓死了。”

……

在另一头,那大车,狼狈地出现在了郑家的后院柴房前。

为首的人,像是做贼一般,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另一边,在后院厢房里继续养病的郑赐正躺在榻上,口里发出:“哎哟哟,哎哟哟”的声音。

女婢们端茶递水,也不知老爷怎么的,一下子病的就更严重了。

大夫来了,似乎也束手无策,只开了一些寻常的方子。

这时,郑忠兴匆匆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拜帖,声音带着几分高昂道:“爹,爹,爹……”

“哎哟哟,哎哟哟……”

郑忠却是喜气洋洋,嘴咧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爹,彰德府……彰德府来人啦……”

“哎哟哟……啊哟哟……”郑赐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猛地坐起,眼一张,道:“彰德府?”

“爹,您忘啦?当初……您的那个门生……彰德知府朱文杰,前年的时候,他还只是钱塘县的县令呢,不是爹您帮的忙……”

郑赐眼眸微微一张,道:“想起来啦,想起来啦,是他……”

郑忠乐呵呵地道:“他派人,特意从彰德府来,给您送炭敬来了。”

郑赐一愣:“这……这……”

郑赐再不多言,立即趿鞋起来,风风火火地道:“更衣,给我更衣,真是怪了,他们是怎样将炭敬给送来的?这朱文杰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啊。”

其实一般情况之下,像这种冰敬炭敬,卷到了人人都送的地步之后,这送礼的人将礼物送到,郑赐这样的人,其实是连见都不会去见的,留下礼单,给我滚的远远的。

可今日,郑赐却一定要见一见不可!

要知道,这冬至到现在,他可是一份礼都没见着的啊!

入他娘的张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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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赐在中堂坐下,便教人请了那彰德府的人来。

这人拜下,口呼郑公,便道:“学生杨喜,见过郑公。我家主人乃是彰德府朱文杰,历来受郑公您的照拂,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近日天寒,便命学生,押运了些许炭敬,特来献上,还望郑公不嫌。”

说罢,再拜。

郑赐打量着这叫杨喜的人,此人应该是个落魄的读书人,是那杨文杰的幕友。

他颔首,呷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

他的话,点到即止,只等这杨喜接招。

杨喜被那朱文杰派来办这个差事,自然也极通人情世故。

“是啊,京城现在不太平,到处都在捉贼,好几次都被盘查,学生就在想,朱知府的礼,难免惹人耳目,所以便扮作了货商。”

“货商?”郑赐凝视着杨喜,心里是溢满了好奇,便立即道:“这里头有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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