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那领着张安世进府的朱家仆从,似乎对此已习以为常,他淡定地回头,一面道:“张公子,我家老爷和少爷就是这样的,你不要见怪,待会儿见了我家老爷,烦请帮忙说说情……”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等他旋身转过头的时候,哪里还见张安世,一下子就没影了。

“……”

……

张安世一溜烟地跑出了朱家,大口大口地喘气,好险啊,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他的耳畔似乎还响彻巴掌入肉的啪啪声,这令他的后颈禁不住凉飕飕的。

二弟太惨了。

我应该上前去阻拦的。

不过……还是下次吧。

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讲义气的人,一个合格的大哥。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他决定这段时间不出去游手好闲了,为了姐夫,他要在家闭门读书,做一个贤明的人,不给姐夫添乱。

只是要读书,从哪里读起呢?不知金瓶梅是否已经成书了,好像是明朝中叶嘉靖年间才出现吧。

实在不行,看来只好搜一搜三国演义了。

……

翌日清晨拂晓,宫城还被薄雾所笼罩着。

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却已不约而同地入了宫,他们先拜见了自己的父皇。

这两兄弟二人,朱高炽肥胖,腿脚也不便利。

而朱高煦却是气宇轩昂,尤其是有一把和朱棣一模一样的长髯,英气逼人,走路虎虎生风。

这么一对照,朱高炽虽为太子,却像一个商贾,而朱高煦却如大将军。

二人行了礼。

朱棣手里却拿着一份御膳房送来的单子,一面看,一面忍不住流泪。

朱棣见他们来了,抬起了虎目,声音略带疲惫和沙哑道:“朕若是不看这个,还不知道……事情糟糕到了什么地步啊,你们的母后,这几日……每日只能进用半碗米粥……哎……”

此言一出,朱高炽和朱高煦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朱高炽红着眼睛,拜下哽咽道:“儿臣这些日子,每每探视母后,见母后消瘦如此,病魔缠身,便……便……”

说着,朱高炽呜咽起来,忍痛道:“儿臣前些日子,请了翰林院侍讲周文真至南京城周遭勘查……”

朱高炽后头的话已经哽咽得含糊不清了。

不过朱棣却明白了朱高炽的意思,自己这个嫡长子的意思是,现在母后病成这样,应该早早确定陵墓的地址,未雨绸缪,否则母后将来迟迟不能入土为安,是做儿子的不孝。

这话有毛病吗?没毛病。

唯一的毛病就是,朱棣听了这话,面上掠过了一丝不喜之色,理性上,他是认同的,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感性上他无法接受。

朱高煦则道:“父皇,儿臣……儿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遍访名医,前日,儿臣至栖霞寺为母后祈福,母后……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朱棣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道:“你们都是至孝之人……朕也为你们的母后寻医问药,哎,不说这些了,随朕去看看你们的母后吧。”

他起身,领着朱高炽和朱高煦入大内。

朱棣不喜欢在宫中坐撵,或许是因为当年戎马生涯的习惯,宁愿步行。

而朱高煦也健步如飞,紧紧地尾随着自己的父皇。

这就让太子朱高炽为难了,他腿脚不好,人又肥胖,没走几步,便开始挥汗如雨,只有不断地加急脚步,才能勉强地跟上。

大病初愈

等进入大内,朱棣回头看一眼,却见朱高炽已拉下了很远,便驻足,露出不喜的样子。

倒不是不喜朱高炽,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是隐隐觉得……这儿子身体素质过于堪忧,而且形象上……也不似储君。

一边的朱高煦却是气宇轩昂,有龙虎气。

“父皇……”朱高炽终于走到了朱棣面前,很是狼狈,又惭愧地向朱棣行礼。

朱棣叹了口气道:“你呀,要节食。”

“是,是。”

朱棣道:“你那妻弟张安世……近来没有惹是生非吧。”

朱高炽道:“安世还是个孩子……”

朱棣道:“这可未必。”

朱高炽连忙辩解:“父皇,安世的本心是好的,他……”

朱棣笑了笑:“听闻他和朱勇还有张軏乃是莫逆之交,可是朱勇和张軏现在有出息的很,都已被人称为京城二凶了,你说,怎么就不是京城三凶呢?”

朱高炽瞠目结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朱高煦在旁,不禁微微露出一丝喜色,不过随即想到母后,却又垂头丧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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