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将锦盒收好后,喃喃自语:
您说得对,我可以再穿一对儿耳洞出来。
听得这话,文昭脑补了一幅云葳每日顶着一对儿猫头和兔脑袋入宫去朝议的盛景,不由得嗤笑出声来。
绝对是傻得可爱!
马脚
月挂中天, 星舞银河。
宁府长街外的行人欢声渐渐隐匿,京城官道两旁的灯火繁华也已消散,长夜复归静谧。
云葳最近有些多思劳神,窝在文昭的怀中, 于她是难得的心安。
是以多日不曾好眠的她, 眼睑一眯, 就睡了个迷糊。
文昭垂眸瞧着云葳安睡时恬然的容色, 目光里满是爱怜,她悄然紧了紧揽人的小臂, 生怕这片刻安稳, 是梦幻般虚离的泡影。
秋宁在门外守了许久,眼见弯弯的月牙缓缓爬上南天,忍不住推开了房门, 试图催促。
陛下, 漏夜更深, 您该回去了。抬脚入内时,秋宁余光瞥见二人腻歪的模样,慌乱垂眸避让。
文昭手抵朱唇, 拂袖一挥,气音轻吐:左右已晚了,不急在一时,你出去候着。
秋宁微微眯眼,不甘心地再劝:方才宁夫人来过,耽搁久了怕是不合适。
文昭甩了她一个白眼,觑起凤眸忖度须臾, 小心翼翼地将睡熟的云葳抱上了床榻,轻柔的给人掖好被子, 吹落烛火,这才踩着猫步离了卧房,直奔府外。
待到宁烨得了文昭起驾回宫的消息,她快步寻去云葳卧房时,只见女儿早已沉浸于梦乡中,无有意识了。
她的眉心蹙起,拧成了一个川字。
文昭几日内频繁过府,上次惹哭了云葳,这次竟还将人哄着睡熟了,宁烨怎么琢磨都觉得二人相处的透着怪异。
无声合拢房门,她缓步游走于回廊下,脑海里的迷雾愈发深重,忆起连日来云葳疏离的反应,她却也无有勇气再出言询问分毫。
京城的另一头,小马车飞速奔驰,不出一刻,文昭就已回了大兴宫。
一脚踏出马车,文昭与泠泠月色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