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怎还没动静?能不能成事?
婢子这便去催促。
秋宁心虚低语,暗道文昭实在是愈发难伺候,要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又要人赶紧死,当真难办。
文昭眸光微转,唤住了抬脚欲走的秋宁,语气分外阴恻:不必,朕改主意了。盯紧安阳王府的动向,派人传旨,命益州都督入京来,朕要见见这小堂叔。
秋宁微怔,文昭从不是一个会让别人占了她便宜的人,这番举措下来,只怕益州都督是来京中赴黄泉的。
婢子领命,这便去安排。秋宁闪了闪眸子,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秋宁走后,文昭起身在殿内踱步,瞧见书阁里摆着的一盆石竹花下落了的残瓣,拧眉吩咐宫人:
扔出去,花都要谢干净了,还敢摆在朕身侧碍眼,是你们一个个都是瞎的,还是大魏没有朝气正盛的鲜花了?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抱着花逃离了大殿,一侧的槐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暗道文昭是在指桑骂槐。
文昭发泄了一通后,却忽而眯起了眸子,抱着臂膊陷入了沉思。
云崧素来老谋深算,今日的言辞未免过于跳脱,好似是在故意惹恼她一般。这糟老头子的行止,有些反常。
况且如今云葳已经住去了宫外的府第,云崧的人脉遍布京城,岂会不知昨夜云葳自由自在的出了宫?他再来此求恩旨,要云葳回云府,分明多此一举了。
难道只是为了将禁宫中的云瑶要出去?
槐夏,把吴桐和敛芳送去云葳身边。文昭忖度良久,正色吩咐道。
槐夏一刻未敢耽搁,领了人直接往宫外去。
文昭在书阁忙碌一整日,频繁召见前朝的臣工,皆是单独与她对谈,外间的人也不知她找这些人聊了些何事。
云葳在萧蔚的府上混吃混喝,萧蔚待人格外周到,但就是不正色搭理云葳的提议。
眼见日薄西山,云葳仍未说服萧帅改口,而脑子里印着的,却满是萧妧身后红肿不堪的伤口,一时竟有些如坐针毡。
萧府她是不大敢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