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外头等?文昭有些意外桃枝的行径:她以前也是这般耍脾气的?
桃枝攥了攥自己交握的手,如实相告:
姑娘没什么脾气,婢子也就撞见过一回。是她叔父派人接她回家,让她准备嫁豪绅的那次,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耗了三天三夜。最后是林老砸了门,才把人带了出来。
这叫没脾气?
文昭苦笑一声,眸光虚离地凝视着眼前的房门,趁桃枝不备,倏的抽出了她从不离身的长剑,风风火火的提着剑扑向了房门。
桃枝大惊失色,拔腿便追:殿下!您别冲动
哐当
文昭毫无文雅可言的给了房门一脚,随即长剑往里一插,手腕一翻,里侧的门闩便滑脱了。
她反手将长剑扔给身侧的桃枝,背着手长驱直入。
窝在锦被里的云葳断没料到文昭如此粗鲁,听得砸门的响动,她一个鲤鱼打挺就窜了起来,一脸警觉的盯着步步紧逼而来的文昭。
文昭咬着后槽牙,唇角却不合时宜的微微勾着,脸上神情瞧着有些诡异骇人。
云葳见她上前,便悄然往后退去,自榻前退到妆台处,却依旧躲不过文昭。
她贴着墙角试图伺机溜出门去,那点儿小心思却根本逃不过文昭鹰隼般的视线,笨拙的动作更及不上习武的文昭矫健灵动的身姿。
见人要逃,文昭迅捷出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往后一扯,便把瘦弱的云葳压在了身下的妆台前:
若还想要你的猫爪子,孤奉劝你别乱动。
文昭的指节捏着她的肩膀窝和纤软的手腕,云葳深觉危险,当真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的半趴在妆台前,脸上因着羞愤,泛起了一抹潮红。
等人彻底安分了,文昭才松了力道,将她半推半就的拉去了院子里的石桌旁,摁了人落座。
跟孤耍脾气的,你是第一个。
文昭随手拎过食盒摆弄:是你欺瞒诓骗孤在先,孤审你还审错了?你又是用毒又是设局出逃,哪一件事都不算规矩。身为孤的属官,孤还不能教训你了?
云葳垂着脑袋半晌,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就在文昭要失去耐性的一瞬,云葳忽而离席,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她的脚边:
殿下,臣知您去余杭,是为寻家师的书稿。臣会把书稿给您完完整整的誊录成册。臣与您本无交集,写完此书,于您也没了用途,届时求您放臣离去。
孤不听小孩儿赌气的气话,起来吃饭。文昭有些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