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年的事情才使她逐渐地改变如斯……
星南寥寥几语,解释自己的父王表兄都嫌弃自己的顽劣,于是便随着高价聘请来的夫子每日修习书画礼仪,由此性情大变。
云谨心中生出几分可惜,对星南的说辞并无不信:“也是,料想皇叔他们大概觉得女儿家合该沉稳些的好。”
皇兄总是选择相信自己,真是奇怪。
从前是,现在也是。
总给人以从未有过怀疑的错觉。
“多年过去,如今看来,皇都倒是大不同了。”星南语气淡淡,抬眸望向云谨,“再回来时才得知皇兄前些日子刚刚娶了妻,可惜星南没能亲自参加你的成亲仪式。”
云谨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和地笑了笑:“既然已经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总归是要娶亲的,恰逢北楚的公主前来和亲,于是父皇便赐了婚。这些年来,星南可也遇到了自己的心喜之人?”
“星南当年…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嫁给皇兄的。”星南对云谨的问话避而不答。
她笑得有些寡淡,语气也是半真半假,让人猜不出虚实。
云谨挑了挑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星南抢先打断:“皇兄莫要当真,星南不过说笑罢了。”
云谨会客之时,身边一向并不留人伺候。
此时两人也便只能自给自足地倒茶饮茶,随心地进行闲谈。
“皇兄,府中可还备有翡翠竹花糕?多年没有吃过,我想尝了。”
云谨这才意识到,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桌上除了那一壶茶外竟然什么糕点果饯都没有命人准备。
实在是府中太久没有来过客人,以至于云谨遗漏了一些招待的礼节。
“膳房应该有的,皇妹稍稍等一等,我这就命人去取给你。”
星南望着云谨离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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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国亲王实为先帝所册封的异姓王爷,当年战功赫赫,为先帝争得半壁江山效了犬马功劳,也因此地位不俗。
先帝驾崩后,他于举国吊唁结束的第三年携着独女星南亲自从封地行往皇都,解了半数兵权交与新帝,以示忠心依旧。
“父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每日在这皇都待得好生无聊,还不抵在封地呢…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南儿,你便再忍耐一些,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渊国亲王小声地劝着,“你看,那边站着的那些人都算是你的皇兄皇姐。你若实在觉得无趣,可以随便挑几个找他们玩耍。”
渊国亲王见星南没有反对自己的提议,也便自顾自地一一为她介绍起来。
“那边那位,也是我的皇兄吗?”星南好不容易望着个眉眼如画的少年,眼中亮了一亮,忙伸出手去对着他比比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