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摔回床上的,头晕得厉害,脚底像是踩在冰上,即使穿了袜子都抵御不住冰冷。趴在床上,肚子的钝痛才终于被发现。
条件反射地跑到卫生间,捂着肚子靠在冰冷的瓷砖上闭眼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脚已经肿成馒头。
幸好进来时没忘记把门关上。
夏且月不着调地想着。
她不允许这样的自己被任何人看见。
用凉水洗去衣服上的血渍,而后放进洗衣机,随手拿了瓶洗衣液倒进去,看见倒出的是大块的颗粒才意识到是留香珠,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味道很熟悉。
知道这个点不会有人回来,夏且月洗完澡就站在浴室里,用热水冲刷脚踝。
她不知道是该热敷还是冷敷,只是她现在太难受了,总该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
什么是痛?痛只是描述状态的字。这种感觉的名字叫做痛,所以我才会觉得痛。夏且月双手握住脚踝,轻轻揉捏,不断给自己洗脑,现在,我,夏且月,把这种感觉命名为开心,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痛,我很开心。
这番心理暗示很有效果,夏且月皱起眉头,妄想通过抖脚来缓解,毕竟现在的她真的太开心了。
在浴室不知待了多久,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将自己裹在巨大的浴巾里,一打开门就看见金溪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没事吧?对方的神色十分别扭,江思云说你扭到脚了,脸色也很差,让我回来看看你。
没关系。夏且月抬起受伤的脚,扶着桌子挪回床上,头上的浴帽都没有拆开,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吹头发,见好友不信,她强撑力气举例证明。
我真的没事。以前我们关系没这么好的时候,我从宿舍的上铺掉下来,脚掌肿得鞋子都穿不上,照样能一个人穿过大半个学校去校医室。结果校医室下班,我又一个人走回寝室,那两个月一张膏药都没贴过。
说到这段经历夏且月发自内心地佩服当时的自己,得意地昂起头:放心吧,我的承受能力可强了。
二人难得沉默,金溪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不问问我之前为什么生你的气吗?
你生气了?夏且月心知肚明,但面上还是装作震惊,什么时候?
且月,你说实话,是不是嫌弃我人气低?金溪把藏了很久的不满说出来,不然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组?
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不关心你外在的任何东西。夏且月没想到好友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她看一眼门外,示意金溪把门关上,开口解释,荣欣兰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
啊?既然疙瘩已经解开金溪又恢复原样,回忆之前的相处,的确有违和感,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于是秒变星星眼准备吃瓜,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