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舟抬起头,便看到了秦泛那一双笑眼,明净纯粹,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喜欢吗?秦泛见楚兰舟盯着她不动,拿着花的手又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眼中透着不解,莫不是她昨晚又累着了?
姐姐送的,自然喜欢。楚兰舟抿唇一笑,从秦泛手中接过梅花,粉色的花骨朵上挂满了露珠,更添几分娇嫩。
秦泛看着楚兰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一点点剪下梅花枝上多余的枝叶,又将梅花插在了桌上的花瓶中。
宝宝真好看。秦泛坐在楚兰舟的对面,双手捧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到了楚兰舟的手中,却像是给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月光般,温柔极了。
秦泛沉浸在她的美色中,浑然忘记了她刚刚来藏书楼是为了何事。
楚兰舟低垂着眉眼,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余光瞥到桌上的一摞信纸,犹豫着要不要此时给她,抬眸望过去时,口中却道:
怎么突然想去购置年货了?
以往府中的年货皆是泛兰舟里的人送过来,便是府中的下人,也从未亲自去置办过。
热闹呀,我们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亲自去买过呢。秦泛的想法很简单,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她不想管什么朝堂,什么大业,只想放下一切,和楚兰舟好好地吃喝玩乐。
真是如此?楚兰舟语气微扬,带着些疑惑。
或许是常年沉寂于各种算计布局中,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她也总是下意识地去想,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不然嘞?秦泛站起身,走到楚兰舟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边走嘴中边唠叨个不停:
这段时间藏书楼的钥匙我先没收了,等年后再交给你,让你把泛兰舟交出去,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而不是又忙另一件事
可是楚兰舟被拉着往外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桌上的信,墨骥昨晚传来的信,滁州近日暴雨连连,恐有异动。
滁州地处偏僻,更是连年阴雨,常有水患。庄家收成向来不济,稍严重些便只能靠朝廷拨款赈灾。
这本是常事,户部甚至每年都会为滁州单独预留一笔款项。
但自从秦泛入朝,楚兰舟查了滁州之事后,便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为何户部宁愿拨款赈灾,也不上报,命人去修缮整顿?
不过这也只是楚兰舟的猜测,况且如今秦泛无官无职,滁州地远,即便再有水患洪灾也落不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