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黑袍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几人进了灵堂,黑袍人立刻脱下了帽子,也不知是不是身体虚软,对着秦泛便险些跪了下去。
秦泛忙扶住,又听到了那熟悉却有些遥远的称呼:秦姐姐。
小珝?秦泛惊讶地扶起周珝,直到看清她的脸才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周珝,只是惊讶于周珝的变化:
你这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出宫了?
周珝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红肿,嘴唇发白,看着极其虚弱。
秦泛记得上一次见到周珝时,她还是满面红光,如今怎么憔悴成了这般模样?
没事,我听说明日是羡君哥哥的出殡日,今夜想陪陪他。我是托了我姨娘的关系从宫里偷跑出来的,明日就回宫。周珝没打算把她这几年在宫里的遭遇告诉秦泛,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半真半假地说道。
上次出宫看得出来陛下对你应该很宠爱,怎么还会偷跑出来?秦泛发现了周珝话中的漏洞,问道。
陛下确实待我很好,只是因为羡君哥哥在民间的传言,不想让我来参加葬礼。这几日我也一直被关在宫里禁足,所以才是偷偷跑出来。周珝也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的确有些不妥之处,又补充道。
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编这些谎言,怕秦泛再继续问下去,她忍不住就全盘托出了,可她不想连累她们,忙转移了话题:
我想看一看羡君哥哥。
好。秦泛点了点头,原本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嘴边。
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周珝如她所言,在灵堂守了半夜,直到第二日出殡前,才又重新戴上帽子,将整个人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跟着管家的身后,悄悄地离府,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好像她从未出现一般。
秦泛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心酸。
这几年的时间,周珝也不知道在宫里过得怎么样,昨夜周珝一直跪坐在秦羡君的棺前,有些话秦泛也不方便问,后面更是直接没了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周珝再见上一面。
如果按照原时间线来算,周珝还有五年的时间才会因为潇王的原因,开始她的掌权之路。
但之前的很多事情完全脱离了原剧情,所以现在秦泛也不知道时间走向到底如何。
但至少近几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等秦泛再多想,秦家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最后一日的下葬流程极其复杂繁琐,尤其秦家是一个大家族,直到最后将牌位入祠堂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