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自然让祝余不自在,她低着头坐在位置上,听着老师宣布的开学摸底考成绩。
“这次依旧是祝余,没有任何悬念。”
被提起名字的当事人紧张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接着把脑袋埋进了摆在桌面上的书里。
剩下的几个名次还没公布,她就脸红心跳地跑出教室,一边跑一边压着心臟。
回到一楼的诊疗室,阿也已经走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雾。
祝余抱着她换下的白大褂,好像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回来,她想从椅子上起来,结果两眼一黑跪在了地上,最后拿出藏在身上的刀片重重割开手腕上的肉。
鲜血缓慢溢出,滴落在白色的校服上,眼泪止住后迎来的是一声接着一声带着颤抖的刺耳狂笑。
仿佛疼痛才会让她开心,什么所谓的名次只是一个负担,他人给予的枷锁。
一道痕,接着第二道,笑容愈发癫狂,脖子处爆出的青筋眼见的可怖。
再次被发现时,祝余躺在病床上,手腕的两道伤痕被缝了十几针,她睁开眼就是阿也温柔的眼睛。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阿也揉着她的头髮,轻声询问道,“医生说,你这刀再割重些,这辈子就别想再拿笔了。”
“阿也,读书好累,好累,我不想被比较,不想被任何人比较和对比,可是为什么那些老师那些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她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被不同的人比较,有比她更好的,也有比她差的。
那一双双审视的眼睛在身边监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躲开。
“那就不读了,我养你就好。”她在说话期间,关于休学的事情就被班主任以及校长批准。
祝余疲惫地闭上双眼,用力握紧拳头,感受伤口撕裂开的疼痛,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沙哑。
“我想回家,我们可以回家吗。”
阿也看了眼还未打完的点滴,耐心劝说:“打完再回去,对你身体好,不管怎么样,以后别绝食,再让我发现一次。”
“别说了,我知道了。”祝余没等她说完绝食后的结果,就出声打断,这看似威胁的话早已经让她脊背发凉。
后者脸上笑容温柔,见点滴打完,没联系负责的护士,自己擅自替对方把扎在手臂的针管给拔下。
接着拿起带血的校服外套,“继续穿还是扔掉,”祝余看了一眼红白相间的衣服,声音低沉地回答对方,“随便,扔了吧,看着恶心。”
阿也点了点头,拿上校服扔在房间的垃圾桶里,跟着祝余的脚步一前一后跟走出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祝余情绪一直很低落,不看手机也没戴耳机,低着头双眼盯着手腕处被包得厚厚的伤口。
好疼,如果死了就可以不疼了,对吗。
她在心里小声询问,一滴眼泪落在纱布上晕开,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抬起头,一隻手撑着下巴,强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