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阮老板怎么这么多疑问?”明澈答不出,索性便退为进:“不是说有货的事吗?什么事?”
阮殊清轻轻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她的手指纤长骨骼匀称,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素圈戒指,明澈看了眼,收回目光。
“货权的事,是方伯委托您来谈吗?”见她不答,明澈又追问了句。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车流之中,夕阳西下中天色渐暗。
阮殊清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问:“方谦跟你们家关系很好吗?”
“合作了很久,我们家工厂小,但是品质稳,方伯跟我们定了五年的器械供货合同,今年刚好到期,所以……”
阮殊清的话插进来:“所以合同已经逾期了,失效了,还是把这批货生产了出来,因为方谦口头保证他会接收?”
明澈点了点头。
“倒是天真。”阮殊清的语调带着丝笑意。
“所以您到底什么意思。”明澈低声说:“您几次三番的约我,找我,只为了像现在一样嘲弄我一番吗?”
“如果是这样,我很忙,没时间跟您开这种玩笑。”
阮殊清眉头轻皱,刚要开口,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她接起电话,说的却是粤语。
明澈总觉说粤语的人有几分莫名的魅力。
她的音色很御,但却是公事公办的情绪,因而显得格外疏离,冷冷的,明澈听不懂,索性转过身去,望着窗外出神。
“我不是这个意思。”切换回国语后,阮殊清的语调莫名柔软了些。
“我的公司在拓展药械领域,阮氏已经收购了方谦的药械项目,总而言之,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同你好好讲货的问题。”
明澈不留情的反呛:“我可没看出阮总您真心实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阮殊清说:“我是商人,几次三番的想要约见小明,自然是想得到点什么,小明对我避而不见,怎么说我不诚意”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那阮总。”明澈侧身去看她:“您想要什么?”
车已经行驶到了中福山脚下,沿着盘山路上行,灯光渐次的映在阮殊清的脸上,她生的美艳,发丝挽了个低马尾垂在肩上,车厢中满是她方才侵略而来时的香味。
明澈想不通,她能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明老板近来为这批货哀愁不已,公司也等着货源回流,他的大半积蓄都已经垫了进去,如若没人接收,无非是一个破产的结局,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成果,明澈无法看它付诸东流。
“明澈。”阮殊清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你觉得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