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个儿眼泪的咸味怎么还有点甜的。
常盼原本低落的心情蹭蹭蹭的往上跳, 那点伤腿似乎也不会跟颜面挂钩了,第二天就要去看外婆。
还凶巴巴地对一脸担心的方游说:“你就别来了,在家躺着休息一天!”
她那点犬齿故意露出来显然也没有达到“超凶”的地步,更像是恃宠而骄, 强硬地贴在她那张故作凶态的脸上, 让人特想笑。
方某人盯着素面朝天好几个月终于开始花枝招展的常盼, 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居家服,目光又落在对方的腿上, 叹了口气,“那能给我一个送你去的机会吗?”
“常老佛爷”趾高气扬的嗯了一声,就差没伸出手让“小游子”搀着了。
方游去换了件衣服,连常盼走的快一点都得胆战心惊的。
大概是觉得常盼真的闷坏了,方游把常盼送到外婆小区单元楼电梯口就知趣地走了,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道:“回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照顾伤患的这些日子她那点老妈子的功力愈发深厚,对常盼来说这种甜蜜的苦恼还转了个弯,认真的考虑了方游到了更年期的可能性。
电梯门一关上,她倒是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趁方游去超市的功夫她把之前去禄县听到的事以及拖人查到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刚才趁方游先去取车的功夫, 把文件放在了桌上,她现在回去, 一定能看到的。
她其实还有点忐忑, 不敢去想象方游看到的神情,说到底她还是擅自去做了这件事,即便出发点是为了解开对方的心结, 但始终还是惴惴不安。
外婆这段时间在常盼面前一直和颜悦色的,昨个儿听方游说了之后, 常盼一瞬间都不敢去见老太太,但马上又想通了,方游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的,而剩下需要坦白的事儿,她必须自己去说清楚。
她敲了敲门,开门的叶阿姨,中年女人瞧见的常盼的一瞬间有点惊讶,还有点微妙。
“叶姨,我外婆呢?”
常盼察觉到了那点不同寻常,但也没多想,她侧身看了眼,女人身材有点圆润,挡住了她大部分视线。
“嗯……盼盼,那个……常先生在……”
女人说话断断续续的,显然是有些尴尬,这户人家那些事情做保姆的也知道,前阵子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好不容易等老太太稍微平复了点心情,女婿倒是上门了。这女婿看上去就薄情寡义不像个好人,但提着礼品上门恭敬得可怕,那挺拔的身躯还对坐在阳台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鞠了个躬,毕恭毕敬的,也许是他太过一丝不苟,看上去昂贵的西装因为身体的弯曲有些痕迹,让人觉得这礼数过于繁复,难免会觉得沉重。
常盼猛得抬头,“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