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她觉得常盼成天这样也不是很好,最后干脆自己醒了就去叫常盼了。
也没人规定睡觉的嘴脸一定得完美无瑕,即便不勾着唇笑着也得是面无表情, 可常盼天生负面情绪比较多, 还得在睡觉的时候散在面容上抵消掉一两分, 以至于睡觉的面容并不安详,反而一脸苦相, 活像做梦都在跟人争皮斗脸似的。常盼高中那会强硬地跟方游挤一块睡的时候方游就发现了, 但以为只是偶然,而现在这么观察了好几天,连那张梦里估计都在怼人的嘴脸也变得可爱起来, 还能多看好几眼。
这样梦外的凝视其实有点毛骨悚然,虽然困得不行, 常盼还是有点知觉,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瞧见的就是方游支着脑袋看她的模样,这人其实近视没多深,又没到看谁都是模糊的地步,平常非得架个让她“稳上加稳”的眼镜,再稍微不和善点,估计能引得人退避三舍。
前两天常盼下班之后硬拽着方游去配了一副隐形,本来以为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方才肯戴上,没想到方游倒是没有半点抗拒,换上之后还衝她笑了笑。
没法抵抗。
现在也是。
常盼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头,唉了一声,最后又放下,挠了挠她那一头毛躁躁的头髮,坐了起来, “非得这样么?”
方游笑了笑,“也就这几天能管管你了。”
常盼无可奈何,隻得乖乖从命。
屋里空调早就被“老管家”给关了,窗户开了点,还有点风。
常盼掀开空调被正准备下床洗漱,被方游拉了回去,嘴唇非常随意的碰了碰她的额头。
“姐你能让我洗把脸再亲吗?”常盼嗷了一声,“这样我就可以不洗了嘛。”
她说的特别随意,方游边迭被子边回:“得了吧你有本事别化妆。”
常盼:“我没本事。”
说完就拖着拖鞋去洗脸了。
这样的生活实在有点久违,常盼这两天起床都恍惚得不行,如果天花板不是那种带着裂缝的脏灰色,她还以为自己还在那个破旧的筒子楼里。她上学的时候有一两次迷糊的把闹铃给关了,方游恰好在就会跑过来叫她,不过那时候她叫人起床非常简单粗暴,被子一掀,拍了拍她的脸,她自己也得醒了,几乎是这么醒来的一瞬间,方游就会转身走。
现在不会了。
真好。
打理的差不多出来的时候方游已经熬了粥,还闲的去后面那条街买了一笼蟹粉小笼包,常盼其实蛮爱吃的,不过她每天早晨都赶的跟条狗死的,到工作室就得挑挑拣拣干活,熬一熬大中午囫囵吃点,就结束了,更别提有耐心去买个小笼包,晚上人家也出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