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着门框,拎着蛋糕,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出声把床头柜移掉,结果她还没实施行动,常盼就翻了个身。
好了,眼神对了个正着。
常盼坐了起来,方游倒是松了口气,她把蛋糕递给常盼,说:“给,没吵到你吧,我要移柜子了。”
任谁睁开眼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窗前直愣愣的都会吓个半死吧!
常盼无语了片刻,开了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靠到了一边,看方游从身边经过。
里头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像个储藏室,有一盏壁灯,暗暗的。
还有一张折迭钢丝床,看上去刚整理出来不久,不过还可以睡人,一张沙发凳,就够挤得满满当当的。
常盼心想:我这房间居然也算豪华。
方游出来的时候把床头柜侧着放到了一边,问常盼说:“你洗澡了吗?”
“没。”
“那你先洗?”
“没事。”
“哦。”
常盼目送方游出了房间,在她呆坐的几分钟后迅速的洗完回来了。
这就完事了?
常盼狐疑的看着方游,这位姐姐摘下了眼镜比戴着眼睛看着顺眼多了,她擦着头髮一边站在一边说:“你现在去洗吧,小声点,妈睡了。”
“对了,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明天我带你去买好了。”
常盼:“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常盼觉得和方游单独相处很乖。
好像这是常盼第一次跟洗完澡的人说话。
这种在她记忆里是和很亲密的人构架的场景突兀的出现,显得有点怪异。
方游:“不用客气,我是你姐。”
常盼哦了一声,笑得有点挑衅,声音都阴阳怪气了的:“那谢谢了,姐。”
方游不在意她加重的音,只是笑着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晨常盼是被方游叫醒的。
她眯着眼看了眼房间,隔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变成一个大写的贫困了。
可多年惯出来的起床气还是让她习惯性的翻了个身,不耐烦的说:“别烦我!”
方游也不生气,膝盖一顶,伸手去关了墙上的电风扇,出房门吃饭去了。
几分钟之后,常盼突然坐起来。
她那一头左右不齐的短发宛如一个鸟窝,仿佛下一刻就有鹌鹑飞上去。
这鬼地方白天热得不行,半夜就得被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太阳出来,常盼又热得要死,仇恨地盯着这个多一个都会挤成压板纸的地方,最后揉了一把头髮,还是起床了。
没走出门,倒想起来先开电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