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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朗面无表情地说:“是你杀了她,是你的自私杀了她,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面对,你为什么不独自扛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我不是不想扛,但我扛不起,而且敏红已然听不进去我的劝,她天天想的就是自首,我绝不能自首,如果那样我们一家就完蛋了,我不仅有父母需要我支撑,我还有儿女……”

“这些在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那个时候的你们一心只想赚钱,贪婪的欲望蒙上了你们的双眼,出了事想的是怎么脱罪。”

曲朗觉得无论多大年龄的人,在解脱自己这个问题上,有时候白痴得如同傻瓜,只要对自己有利他就认为是对的,而不管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不是他,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齐志远一直喃喃自语。

曲朗知道多说无益,就冷冷地哼了一句说:“公司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别人没这样?偏偏他欧阳昊天选中了你们?”

齐志远虽然保持着绅士的风度,但他已然绝望的身姿出卖了他,他面前还有一座山一样的问题在等待着他,他的一双儿女,他的父母,他们在国外的所有经济来源……

他勉强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我不能跟任何人比,我们在这座城市连户口都没有,我们无论是打工还是求学不得不接受太多人的白眼,凭什么?

那些不学无术的人,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无论求学还是提升,都有特别好的通道,但我们呢?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只有吃别人没吃过的苦,作别人无法承受的难。”

曲朗看他有些激动,就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他坐下了,但情绪依然波动很大,他说:“你知道吗,欧阳昊天的公司里有常驻的副总吗?你知道给他当副总要失去什么吗?我与前妻结婚的日期因为一个项目,他也给我改了,整天骂我比孙子强不了多少,这些我都忍了。

我就告诉自己,我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高高在上,我要让年老的欧阳昊天有一天跪倒在我的脚下,让他为自己为女儿乞求我的宽大和原谅……”

曲朗不动声色地看他表演,问:“如果说你前妻的死跟欧阳昊天不无关系,但你为什么要杀欧阳雪呢?她也妨碍你了?”

齐志远冷笑一声说:“她?原本我是没这个心的,但她竟然出轨而且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把钱给她的情人,是她自找的。”

曲朗打断他说:“就算欧阳雪不出轨,就算她没花你一分钱,你也是要杀她的,如果她乖乖把九个亿很快就给你了,估计能保住命。”

齐志远看了一眼曲朗,摇着头说:“谁知道呢,都是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欧阳雪出轨的?”曲朗知道,打开所有谜团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