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夏隻觉心都被她提了起来,脸颊慢慢蹿上热度,她真的已经很轻、很轻了,可是杜若瑶还是颤着呼吸,脚趾都蜷曲起来:“轻点、轻点……啊……”
受不了了!怎么办啊!?比修程序漏洞难了一万倍!她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她才能不疼。
娄夏猛地停下动作,盯着她的脸大口喘气,她急得满脸通红,眼底湿润:“这么疼,是正常的吗?……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没事……”杜若瑶伸手扶住她的侧脸,她的身子向前倾,细细的金色锁骨链晃两下,惹得娄夏多看了一眼
——印象里,认识这么多年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见杜若瑶戴首饰,只是现在有别的话题在进行,她也没空扯这支线,娄夏看向她的脚踝:“怎么能没事的,你都疼成这样……”
“没事的,”杜若瑶缩了缩腿,伸手去遮,“医生给上药的时候还要更疼。”
她以同样青紫的手背遮住更斑驳的脚踝,却把左侧肩背露出来,大面积的红肿淤青,夹杂着挫伤与擦伤,最厉害的地方甚至还没有完全结痂,医生说这里暂时还只能局部涂抹消炎药,避免过度刺激。
难怪她穿吊带裙,要是穿厚重的衣物,摩擦间这些细小繁复的伤口该有多难耐?娄夏想,医生也的确说了,伤口不能捂着,又适逢冬天,连纱布都没给用。
她看得心焦,那边杜若瑶突然看过来,眼尾上翘,挑出一丝媚意:
“只是和你说疼,你真的会轻一点。”
……
慢着。
回忆到这里,娄夏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杜若瑶摸到自己脚踝的动作,完成的有点儿易如反掌——是啊,既然她能自如地换鞋、更衣、擦洗,那么毋庸置疑,她一定可以自己给脚踝上药。
啊啊啊这该死的骗人精!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带玩这一套的啊?娄夏恨得牙痒痒,抓着枕头恨不得啃上去泄愤。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嘭咚一声,声音大的有点儿夸张,娄夏一个激灵自枕头中抬起头,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裹着毯子起身,走到卧室前贴着门轻声问
——“怎么了吗?”
屋内传来那人慌乱且隐忍的轻吟:
“娄、娄夏……”
怎么回事?向来铜墙铁壁沉得住气的杜老师竟都吓得语无伦次,难不成是有强盗?事不宜迟,娄夏大力推门而入,作白鹤亮翅状环顾四周,却没见屋内第二人,床头灯亮着,只有一个西施般娇弱的病女子掩面半躺在床沿,见她进来,她指着地板,凄凄惨惨戚戚道:
“有……有蜘蛛。”
娄夏朝她指着的地方看去,顿感深深地无语:“……有蜘蛛,所以——”她走过去,捡起地上那个可怜兮兮的黑色长方体,“您用手机砸?”这能砸得到才有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