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ora喜形于色,她扔掉哈根达斯空盒,跑进房间里拿出手机来:“please,我可以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吗?这样如果我不在家,你可以通过issa邀请我!”
娄夏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缓了缓才回过神来,却被对方认为是犹豫:“你在担心女朋友嫉妒吗?别担心那个,we are both lipstick fes”delora秀了秀自己五光十色的指甲,也许是文化差异的愿意,法国人开放而热情,问这种问题显得开诚布公。
娄夏很少面对这种被别人揣测“攻受”的环节,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女人就这么笃定她是个“受”。她本身其实不太喜欢分tp之类,都是女生了,还要再细分一次性别,总感觉很奇怪。但她也不想delora的误解更深,于是隻好硬着头皮道:“难道你认为她更男性化吗?”
“没有遵循异性恋规范的意思,就是针对你们来说,”反正也都老大不小了,delora就说得更明白一些,“感觉上,你和她,botto and ,仅此而已。”
“那不是真的,”说着,娄夏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还披着杜若瑶的外套,娇妻感满满。她眼下是后悔万分,衣柜里衣服那么多,为什么她偏偏今天就穿了这么一套白裙?于是憋了半天,她干脆直接越过解释的过程,跨到终点一步盖棺定论道,“we are partners, that’s all”
只是此话一出,娄夏差点把自个儿舌头咬下来,刚才还想着替杜若瑶遮遮掩掩,被这么一钓,这下算是在她的室友面前承认了娄夏自己都还不太确定的关系。现如今木已成舟,娄夏当然也不可能再去返回头解释让事情变得更乱,于是她隻好强装淡定,又花了三两句终于把delora塞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自己则继续在沙发上拢起外套,盯着墙上的时钟等着杜若瑶下课。
外套上有淡淡的木质香,是专属于杜若瑶的味道。
这场选拔考试持续到下午四点半,娄夏四点一刻就到达学院楼下,她到的有些早,便找了对面的自行车棚避雨,收了那把黑伞倚在墙角。来的时候两人同打这一把伞,但其实杜若瑶包里还有另一把折迭伞。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跟娄夏说了,如果累就在家里等她,不要出来了,也省得胳膊上的石膏受潮,但娄夏就是想来,真是粘人啊,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
她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边灌木丛顶端的一隻蜗牛,突然看见那边的教学楼开始有人往外走,娄夏立刻为之一振,隻一会儿就准确定位杜若瑶的身影,只是她刚想挥手喊她,却见有人过来给杜若瑶撑伞,是一名高挑的亚裔男子,看长相有些像韩国人。
娄夏高高扬起的嘴角平缓了不少,她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几步,连伞都忘了拿,隻身站在茫茫雨中,又成了显眼包。
她隐约看见还没等男人开口,杜若瑶就眼尖地发现了她,她一愣,转头和那男人说了句什么,而后立刻从伞下钻出来,翻着包朝车棚走,她似乎是有些着急,步子迈得很大,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自己那双白鞋。
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接近,娄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她护在伞下:“等多久了?”
娄夏心情有些乱,隻勉强衝她笑笑:“……没多久。”
偏偏这时候那韩国男人还跟着走过来:“那最近上映的《evil eye》,要不要一起去看?”
原来是在邀请她看电影,娄夏刚刚悄悄鼓起腮帮子,就见杜若瑶并肩靠过来,礼貌地回他:“不好意思,今晚要和女朋友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