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先知的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都会让人敬畏,娄夏却觉得这样的她很美。
“杜若瑶。”她细瘦的背影快要浸透在冬日冰凉如水的夜里时,娄夏轻轻叹她的名字。
“没大没小。”杜若瑶以为人师长的语调责备她,窄靴却停在门口,看来是设计了容错的情节,时间仍有富裕,也愿意为她浪费。
“等我。”娄夏说。
杜若瑶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她的背影看在娄夏眼里,似乎在说,你能追到我的话,能说服我的话,就来吧。
警察小姐从来守信用,娄夏一晚上没陪护一定死不了,但杜若瑶走后半小时不到,姜晚清还是踩着月光踏进病房。
她有意放缓脚步,却讶然发现十九号病床空着,床榻齐整,视线转了一圈,才发觉窗边一个萧条的身影正缓缓转身面向她。
“来啦,”她开口的语气熟稔温婉,让姜晚清恍惚觉得自己是被恭候良久的贵客,“可惜,杜老师走了。”
姜晚清挠挠头:“啊,我知道。”
娄夏笑了笑,言语间有些刻薄:“那你还来?”
姜晚清没什么城府:“不是因为她来的。虽然是若瑶联系了我,但是我是为了照顾你来的。”
娄夏展了展右臂:“我没什么需要照顾的。”
姜晚清顿时有些尴尬,她低下头寻找着破冰的契机,忽地沉着嗓子道:“其实你不必把我当成情敌。”
娄夏很快地说:“没有。”顿了一会,又说:“抱歉。”
姜晚清的声音有些偏中性:“岑逸阳毒 -= 瘾发作的太频繁,暂时还配合不了审问,进戒 -= 毒 -= 所了,坐着轮椅被推进去的。”
娄夏紧绷着的神经果然被现实挑松了些:“那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几条毒 -= 链和宏大的团伙啊?”
姜晚清:“没有,只有费心费力把他拉扯大的工薪阶层父母和几十万的高利贷。”
娄夏叹了口气。
姜晚清:“不过虽然他不是链上的人,我们还是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上流的线索。”
娄夏:“什么啊?哦……不能和我说吗。”
姜晚清摇摇头:“很遗憾。”
娄夏倒也理解:“切,那你就是在安慰我呗,说我骨头没白断,病床没白躺,还是为a市的安全做出了伟大贡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