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真的和她面对面只剩下半米距离时,娄夏却又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踌躇半晌,居然还是杜若瑶先开了口:
“你怎么来了。”
没有责怪,没有惊喜,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但语气里什么也没有。
“你感冒了?”娄夏看着她的口罩道。
“不关你事。”
“你还好吗?最近怎么……”娄夏用力地摩梭着手指,她很难找到今日微博那件事的切入点,于是就从自我反省开始说起,“之前失控世界暑期活动准备阶段我太忙了,而且又因为我对你的感情突然有些变质……就是、就是不太一样了,导致我没发觉你的态度转变,你能告诉我,那天,你去试音,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杜若瑶戴了无框眼镜,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又好像是路灯和雨珠的反光:“没什么重要的。”
她说话时手缩了缩,攥得更紧了一些,娄夏这才发觉她已经拎着手里那些看起来很重的袋子,用同一个动作保持了很久,于是她弯腰伸出右手去接,想帮她分担一些重量,杜若瑶却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猛地把左肩后撤:“不用。”
后撤的动作有些突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发出铃铃啷啷的声音,开口又被挣开一些,这下娄夏看清了,塑料袋里有好几瓶酒,还有相当多的吃食,一看就不是杜若瑶能够独自咽下的量。
她是邀请了别人来家里吗?但却不想让自己靠近半步。她们之间,到底还有多远的距离呢?
见她还是不动,杜若瑶隻好张口:“你走吧。”
又来了。
——你走吧。
心里那个气球终于承受不住地爆炸开来,娄夏向对面的人发泄着情绪,却又要压低了声调,恐怕把她吓到:“我不走,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什么事情我想得不如你周全,我理解错了,你就让我走?”
齐逸那个案子也好,卫柏那件事也好,都是因为她说了错的话,杜若瑶让她走。而现在呢?她只是很想关心她,她便什么都不解释就把她远远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