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查天气预报,穿这么少。”娄夏揶揄,却也不上前,甚至打开车门躲进了吉普车的后座去。
狐姐冻得小腿肚打颤:“怪不得穿了厚外套呢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她看着娄夏笑就来气,却又因为箱子太重,手又冻得使不上力气而没什么办法,她狠狠剐后车玻璃一眼,低头哈了口气,正准备自己动手,抬眼却看见另一个身影从吉普车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狐姐垂眼看着那双干净的板鞋靠近,直到一隻手来拉走了她的行李箱,她才迈步跟上去,视线偷偷地上移,看前头人的背影。方思莘瘦了,黑了。她穿了一身整洁利落的牛仔服,头髮剪成及肩长度,扎起前面一部分,帅气得不行。
“那个,”看着方思莘把行李搬上车,狐姐站在她身后喃喃问她:“可以借我一件外套么?”
“当然可以。”方思莘回答得快到狐姐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她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对深不见底的眸,这该死的面瘫居然还笑了笑,“稀客当然要好好招待,我刚才还和娄夏说呢,大老远地来了,要好好地带你们玩几天。”
说着她就打开后备箱的一个帆布箱,拿了一件压风的外套出来递给她:
“你也是第一次来西北吧,狐姐?”
此话一出,竖着耳朵偷听的娄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扒拉着后座头枕往后看,企图从后玻璃里窥得狐姐的表情。
这还是方思莘第一次喊她狐姐。
狐姐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喊她本名,方思莘的脑袋彼时在她身下,口齿不清地回答一开始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而已。
狐姐问,后来呢?
因为想成为对你而言特殊的人。别人相爱,都有个昵称,可狐姐大家都喊,倒是本名无人问津了。
狐姐被她的节奏弄得很舒服,扣着她的头问,不觉得胡婵不好听么?胡搅蛮缠的。
方思莘答,很好听,你可以随意对我胡搅蛮缠。
她说的掷地有声,狐姐听进耳朵里,忽地就被一阵战栗击中,高高扬起下巴。
方思莘不喊她胡婵,好像就没有人喊她胡婵了。
狐姐额前的发掉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眉眼,娄夏只能看见她的唇角依旧勾了一些弧度,然后听见她说:
“是呢,第一次来,那就麻烦思莘了。”
方思莘今晚带她们住了机场附近的酒店,办入住的时候在酒店大堂商量行程,大召寺其实离机场不远。她打算第一天先去大草原,后面几日把景点、沙漠什么的玩一遍,最后一天再到大召寺来祈福,结束后就可以直接乘飞机回a市。
狐姐听到她已经开始计划她们离开的时间,心里没由头地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