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夏觉得气氛不对,立即噤声,以往提到狐姐,方思莘的死人脸上总会起一些波动,所以娄夏才会坚定地认为她俩一定有一腿。然而今昔不同往日,提到狐姐的那一刹那,好像被切中要害般,方思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一仰头就是大半杯伏特加。
“对,春节我跟着她回家了。”方思莘道,“我早就已经和家人出过柜,我的家人开明,而且很久以前,从高中开始我就离开家自己住,自己生活,我哥比我大了好几岁,已经有了孩子,父母也不至于对我寄托太多希望,所以对我而言一切都不算难,时间久了她们就说,我只要高兴、健康一辈子就好。”
“胡婵她比我年长几岁,又是个极为自主成熟的女人,我就理所当然以为她家自然也不会封建到哪里去。”
“其实她当时是真的不想让我跟着回家,但我实在是太着急了,我想把一切都定下来,我想着也许只要她家里也接受了,她就不会对我若即若离,不会像养鱼一样,吊着我,却又不明说。”
“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元旦的时候,罗云天吐了一次,自那以后方思莘就把它的家从y公司的搬到了自己家。她搭好了猫窝就拍了照片,给狐姐发过去。
43:【看我亲自搭的猫窝。】
43:【我已在小红书刻苦学习了幼猫的照顾方法,已经变成猫妈妈了。】
43:【刻苦jpg】
哪狐不开提哪狐:【接回家啦?】
43:【嗯】
哪狐不开提哪狐:【爪子好锋利,那我今晚不去你家了。】
43:【?什么时候定的你今晚要来我家】
哪狐不开提哪狐:【嗯?没定吗?】
哪狐不开提哪狐:【掩嘴笑gif】
43:【晚上请你吃饭?饭后接你来我家看看。】
哪狐不开提哪狐:【哎哟,良心发现啦?】
说是为了罗云天,但终究只是个幌子罢了。方思莘赌气一般开始在方方面面关注狐姐,真情不知所起,却是一往而深,大晚上的两个人都打扮了赴约,到了方思莘的单人公寓,空间里只有彼此,互相都不知怎的越看越顺眼,都是成年人没错,但总要有人先挑明来,方思莘深吸一口气:“我想去洗澡了。”
狐姐是个人精,眨了眨眼就明白方思莘的意思,于是笑道:“我也想。”
那晚方思莘是第一次见没有涂口红的胡婵,胡婵的唇形饱满,她又喜欢用极其鲜艳的颜色去把唇全部包裹起来,唇边的痣又增加了亮点,这让人每次看她都会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下半张脸去。
卸去了上挑的眼线,方思莘发觉她的眼睛其实生得很清纯。
这是她第一次给方思莘留下清纯的印象,胡婵发觉她的愣神,眼睛里便铺了一层狡黠,嘴角翘起笑起来,长卷发沾了水从额前垂下一缕,精致的指甲戳上方思莘的前胸剐蹭:“怎么?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