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光景,礼物被退回来又不是第一次。唐蒄满怀侥幸地走过去,最后只是把饼干放在那堆礼物旁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一晚的时间。
那袋东西放到桌上,金萱嘉抬头问:“你来送饼干?”
看起来是张紧绷着的脸,说话也尽量简短,否则就要憋不住情绪。唐蒄故意不把话题往李太身上引,轻描淡写地说:“嗯,跟你约好的,不能食言。”
这种时候越是提她母亲越是容易把她好不容易稳住的局面打破。金萱嘉在心里感谢唐蒄不提伤心事,嘴上挑剔道:“不是你做的,也不买个贵点的,一股馊味。”
“都是今早新做的,怎么会馊。”唐蒄看着她咬下一小块,碎屑像饼干的眼泪一样掉下来。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安慰金萱嘉,李太死了,当务之急不是难过。唐蒄瞥着站在门边的金芍雪和宋迤,两个门神般立着不敢动作的人,她挑出最有嫌疑的,对金萱嘉笑了笑:“你吃着吧,我把芍雪带走说几句话。”
唐蒄站起来,用眼神逼令金芍雪跟她走。这样会让金萱嘉也跟着疑心她,但唐蒄看着着实吓人,金芍雪又当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视死如归地随她出去了。
金萱嘉看着门框怔怔的,宋迤知道她是担心,说:“我也跟过去看看,今天最不能乱跑。”
金萱嘉点头,宋迤也跟着出去了。这三个人像约好了似的让她一个人独处,没有直接点破她的难过,但把她的痛苦看得分明。她恨这样心照不宣的退让和成全。
金芍雪窝囊地缩着头,唐蒄问:“是不是你?”
“不是,”她愤懑地甩着唐蒄拉着她的那条手臂,走远了才敢大声申冤,“你为什么单单怀疑我?昨天宋迤也听见了,你怎么不说是宋迤告诉爸的?”
宋迤从后面跟上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唐蒄毫不避讳地笑两声,说:“除了你没人有这样的品行。”
“品行?宋迤是正儿八经为爸分忧,忠心为主嘛,当然不是坏事。”金芍雪充满怨气地瞪一眼宋迤,说,“你仔细想想,我告密让苏缃安插的人暴露,苏缃还不把我当成和我爸一派的人?我有什么必要告密?”
“不是你,”唐蒄侧过身看身后,“难道是宋迤?”
金芍雪挣脱她的手,气得不想说话。唐蒄说:“别等到金小姐以后又不肯跟你们玩了才知道厉害。走一个金芳菲就成那样,这次死的可是她妈。”
她哼一声:“这有什么,我妈不也死了。我就不在乎。像她那样天天顾着这个顾着那个,净给家里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