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宋迤脸上的惊惧,手上抓得越来越紧:“黄语是林雪梅和我一起绑的,你以为我在云南不停打电话给金萱嘉是关心她?我是怕王小爱给她通风报信。”
说出这几个名字时她愈加兴奋,像是在念光荣榜上的名字。她说:“王小爱,我倒是没在她身上动手。雪梅不止是记恨王小爱占了她的学习成果,我前不久帮她弄死了从小苛待她的老太婆,她谢我还来不及。”
“被你骗到今天怎么能算我多疑,”面对自诉罪状的唐蒄,宋迤莫名提起许多底气跟她对阵,“她们三个跟你有什么仇怨,值得你用这种手段追责?”
“那笔来路不明的钱是她们给唐运龙的封口费,”唐蒄把宋迤甩开,抓着铁栏厉声喊道,“要不是这四个人我就不用每天在别人面前演戏假装我有多无辜!”
那天如同唐蒄生命的分界线,宋迤心里潜藏无数猜测,她贴过去握住唐蒄抓着牢门的手,急切地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说出来,若是你那天……”
说到这个她就激动起来了。唐蒄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接下来说出她想听的她就喜欢,说出她不想听的她就讨厌。她想让宋迤喜欢她,最好是无条件的喜欢,就算自己不说讨好宋迤的话宋迤也会喜欢的喜欢。
“我不告诉你,你就这么云里雾里下去吧。”唐蒄抵着铁栏杆,继续说,“你还记得四货?他没有害龚老头,那把刀也不是他栽赃给我,不查出凶手怎么体现我对金先生有用?他杀了帐房,我正好拿他来顶罪。”
她观察着宋迤的表情,比起平时有点紧缩的瞳孔,再凑近些嘴唇就能擦到。宋迤说:“以前许多事情经不起推敲,但我还是选择信你,如今看来是我自寻苦果。”
“是,你最初是不信我的。”唐蒄轻轻地环住她的脖子,“你后来为什么又信我了?是不是因为你爱我?”
宋迤把她的手甩开,是唐蒄前所未见的疏远表情。唐蒄一早便猜到大概会是这样收场,还是忍不住问:“你不爱我了,就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相信你是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我以为你夹在家人和金先生间左右为难,以为你会为林雪梅的事难过,”宋迤顿了顿,说,“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
她瞪大眼睛,理直气壮道:“雪梅刚弄死王小爱,侯亭照又死得蹊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怀疑我吧?”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你爱的不是我吗?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该爱我的。”唐蒄又环紧宋迤的脖子,蹭着她梦呓般说,“宋迤,你自己也不干净。我杀唐运龙的时候是你替我遮掩,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