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念叨道:“真是巧凑到一块儿去了,我爸要找蒄姐,蒄姐也要找我爸。这早饭只有我们陪你吃喽。”
宋迤跟着笑,她把餐碟放到宋迤面前:“来,我让厨房给你一片麵包加五个蛋,包你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只怕吃了伤口会化脓。宋迤正想着拒绝,金芍雪伸手讨要道:“这么好,给我吃你那块。”
金萱嘉举起杓子敲她脑袋,严厉地说:“宋姨是病号,你还好意思问病人要东西?想吃就去厨房要,别让别人以为我们家沦落到小姐跟人抢东西吃。”
“我就是觉得别人嘴里的香,”金芍雪扭几下肩膀,压低声音有商有量地对宋迤说,“你给我吃这个,我跟你们讲二愣的尸体被发现时的样子。”
宋迤把盘子给她:“拿去吧,全给你了。”
“我就说宋迤会给我,”金芍雪喜形于色,又商量似的说,“她们都叫你宋姨啊?那以后我也叫你宋姨。”
金萱嘉说:“吃了宋姨的东西就说二哥,别想抵赖。”
“好好好,不说二愣你就要急死了。”金芍雪推开面前餐盘,歪倒在桌上瞪大两眼说,“他死的时候是这副样子,睡在房间里放留声机的那桌上。”
金萱嘉抓紧餐叉:“就没了?”
“哦,他还用血在旁边写了个字,大家都说是凶手的名字,”金芍雪坐直来,蘸着豆浆在深色桌布上缺笔断画地写,“一个人,一个王,加两点,写了个金。”
满怀期待的金萱嘉嗤一声,说:“他还真是蠢货,家里那么多姓金的人,他就不会换个字写?”
“家里姓金的是你和我,还有大傻和三炮。大傻三炮是和我一起从跑马场回来的,那时只有你不在!”金芍雪说着,站起来指着金萱嘉夸张地叫道,“凶手是你!”
金萱嘉面不改色:“那你去跟高警长说。”
“嘿嘿,开个玩笑。”金芍雪搓着手坐下来,捅着碗里浮在汤上的饺子说,“大家都私下讲,最近大傻和他吵架,大傻那么笨,一个想不开很有可能做衝动的事。”
“再然后嘛,家里姓金的还有爸。”金芍雪眺望窗外的天色,说得像是亲眼所见似的,“二愣天天冒犯他,万一昨天爸一个想不开,也有可能做衝动的事。”
金萱嘉不被她影响,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在桌上蘸血写字,凶手会发现不了吗?”
“嗯,那个金字也许是凶手写上去的。”旁听的宋迤终于发话,“可能凶手觉得自己作案手法高超,不会因为一个有指向性的字就被发现,于是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