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说:“现在是在神位面前,你就不怕这位文珠降罪于你?”
唐蒄满不在乎地摇头,宋迤更觉好笑,又说:“连鬼神都不怕,却怕一具吊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兴许是你昏头眼花了,把挂在厅前的衣物看成是一个人。”
“我还没瞎到那种地步。”唐蒄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害怕,颤声说,“我看见她的手露在袖子外面,五个手指头,脚上也穿着鞋子,不可能是挂上去的衣服。”
见过案发现场的就她一个人,她还被吓成这副样子。宋迤认真起来,细问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是洗完澡从这里出来,迎面就撞见庄壑的尸体。”唐蒄表情复杂,一会儿抿嘴一会儿皱眉,亲身比划道,“这样挂着,头髮遮着脸,垂着手挂在那里。”
宋迤犹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具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凭空消失?”
“不知道啊,我……”还不等唐蒄说完,紧闭的大门蓦地被人敲响,唐蒄慌忙躲到宋迤后面。
宋迤戒备道:“谁在外头?”
敲门声停了两秒,又急切地响起来。唐蒄藏在宋迤身后,胆子也大起来,扬声喊了一声:“你谁啊?”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只顾着用力一下下地敲门。唐蒄小声埋怨道:“太没礼貌了,问两遍都不回话。”
宋迤丝毫不惧,走到门边拉开门闩,唐蒄怕得要躲到供桌下去,门外却没有人。唐蒄正要松懈,侧边的窗户又被人拍响,窗纸上印出那人的身影,看着身量不高。
宋迤当机立断道:“我们追。”
“追?你就不怕遇见坏人啊?”唐蒄捂住脑袋自我防御,眼见宋迤跑远,又想起这里几分钟前还吊着庄壑的尸体,硬着头皮跟出去,嘴里喊道,“你等等我!”
两人围着整座庙跑了一圈,宋迤甚至绕了两次,那敲门拍窗的人踪影不见,不知往哪边跑了。唐蒄好不容易跟上她,宋迤却说:“难道是调虎离山,骗我们出门?”
说完又往前厅跑。受到多重打击的唐蒄心力交瘁,实在是挪不开步子,扶着墙走回前厅时只见宋迤在神位前茫然站着,屋里陈设未变,仿佛没有人进来过。
关涯还没回来,两人隻好找来板凳坐在前厅里发呆。这座庙说规模都算抬举了,上下一共两层,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三个,其中两个还是守庙人的专属房间。
进门便能看见文珠的神位,庙建得不起眼,神位倒是华丽不凡,看上去比整座庙都贵重。挂着神位的墙左右两边各挖出一条通道,一边通向二楼,一边通向厨房。
庙里所有房间都不宽敞,狭小的厨房更是身兼数职,既是吃饭的地方又是洗澡的地方。关涯现居的房间唐蒄没进去过,由庄壑的房间可知关涯的房间也没多大。